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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漫城花开如长歌 /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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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思渺昨日和苏霁歌闹了脾气后,便在玄水下的小城里随意找了家酒肆,她喝着小酒听着曲儿晃悠了一晚上。
  谁知今日回到玄水后,便听到那些仆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议论着,她这才知道昨天晚上苏儿搬出了木支殿回了羌无城。
  她回到西殿后一推屋门,只见南御在榻旁的椅子上倚着手睡熟了,而塌上躺着的是霓漫,霓漫好像受了伤,桌子上还有着残留药液的瓷碗。
  能让南御整夜守着的,可想而知霓漫身上的伤有多重。
  她只离开了玄水一天,苏儿就被迫回了羌无城,而霓漫也身受重伤,想来苏儿回羌无城也是为了给霓漫疗伤。
  尹思渺看着那约莫十岁的小女孩,她半张脸都埋在锦被里,霓漫实在太瘦小了,明明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可厚厚的锦被竟看起来几乎没有起伏,她额间还搭着一湿帕子,更是将她的脸遮了个大半,她只剩了双紧闭的眼睛,这孩子的眼睫又长又翘,像把小蒲扇,看起来美极了。
  她觉得自己真不是人,对这么小的孩子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虽不知霓漫为何受伤,但定是和她脱不了关系,尹思渺现在真恨不能替霓漫受了那些伤。
  不知何时,她身后已立了一人,她回头一看,苏霁歌就怔在那里。
  那注视让尹思渺更加羞愧不堪,明明在玄水的苏霁歌已经够难过了,可她偏偏还要雪上加霜,尹思渺一时不知开口说什么,只得急促地低了头。
  到底是苏霁歌先开了口,她腔子温腻,就像往常与尹思渺说话一般,仿若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舍得来了?”
  见苏霁歌搭理自己,尹思渺立刻抬了头,嘴里磕绊了下,“有,有啥舍得舍不得的。”她小声又嘀咕了句,“我本来就也住这。”
  听到那含糊的后半句,苏霁歌嘴角一弯,似是无奈又觉好笑。
  说起来,除去走失那一年有余,她和尹思渺已经同住在一个殿院长达六年了,
  算起来,她还是尹思渺的救命恩人……
  苏霁歌儿时家教虽严,犹是她母亲极看中她的礼仪规矩,但耐不住她天性就调皮顽劣,有次竟趁着教书先生不注意,偷溜出了万花镜谷,其实她时常这样偷跑出来,也不过是看看溪水,逗逗一些体型小巧的妖兽玩玩罢了。
  可那次,她向往常一样去了西水长河畔,她洋洋洒洒的在河边溜达,手指上正逗着一只翠绿色的雀鸟,那雀鸟全身羽毛光泽柔顺,翠绿的颜色在阳光下有些斑驳的点彩,它眼珠极黑,倒和她练笔的墨汁无二,这翠鸟周身暗色,唯尖长的喙上全然赫红,看起来饶是好看。
  她正逗得起劲,那雀鸟瞳孔猛地缩紧,像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般,刷得一声就飞离开来。
  她警惕地打量起四周,忽的鼻尖一酸,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迷了鼻腔,她这才注意到就在长河对岸的岸边上仰面躺着一孩子。
  那孩子半身在岸上,下半身泡在水里。
  隔着条长河,苏霁歌约莫只能看出那是个女孩子,和她不过一般大,她发间还歪垂着一银饰,可那孩子多半是受了极重的伤,身上的白衫已经被血浸了个大半,脸上混着血水和泥土,根本看不清是死是活。
  这么小的年纪又受了如此重的伤,还在河里泡了不知多久,苏霁歌想那孩子多半是死掉了。
  正当她要走掉时,河对岸几声轻咳,让苏霁歌听了步子,那声音虽小,她却扎扎实实的听到了。
  她回身看着那孩子,她的胸腔微微起伏着,看样子是还没有死。
  见状,她立刻捞了红裙就要往河水里蹚,可迈出没几步,她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河水退却了。
  从她记事起母亲就告诫她,决不能跨过西水长河畔半步,这句话犹如烙印般刻在她的脑子里,所以即使她偷跑出镜谷来玩,也定不会迈过西水长河。
  这条河对于所有镜谷的人来说都是一条寻常不过的河水,而对于她来说,却是个禁忌般的存在。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能跨过西水长河,她曾问过父亲,可父亲却没有给过她确切的答案,只是让她听话就好。
  从小到大,她虽调皮顽劣,但也知道什么是自己决不能做的事情,她知道,这西水长河是她万不能过去的。
  想来,她可以回去找人来救她,她虽过不得河水,但其他人是可以随意过这西水长河的,一想到这她就拔腿向回跑。
  可转念一想,她就算现在去找镜谷的人来救人,一来一回那孩子说不定就没了性命。
  她回头又看了看那奄奄一息的孩子,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苏霁歌再次跑到河岸边,她双手莲指一转,便从水上蜻蜓点水般地过了河岸。
  她从小没什么特别大的本事,就是天赋比常人高一些,仅十二岁的她已经会了很多术法,就说这御水之术寻常修习之人要到二十多岁才可以练就此术法,可她却没用几日便学会了。
  过了岸,苏霁歌急忙去救那孩子,可唤了几声都没有人应,她只得先拖拉着她出了水,她真的好瘦小,苏霁歌感觉自己就像捞了块骨架出来似的。
  她好不容易将那孩子上半身抱了起来,地面却突然剧烈的颤抖,她一个踉跄跌倒了地上,四下的林子里一下子飞鸟惊起,妖兽长嘶。
  苏霁歌让那震耳地吼叫声刺地耳膜阵阵疼痛,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朝他们而来,而且她清楚地感受到那是一种绝对压迫的力量,令人心底发颤。
  她急忙连拖带拽的将那孩子拉起来,施了灵力就要过河水,眼看着就要到河对岸了,她脚底一沉,全身的灵力竟被人打散了去。
  情急之时,她奋力将那快没了生气儿的孩子推到了岸上,见那孩子扑倒在绒草里,她心里却安心了许多,好歹她也算是把人救下了。
  苏霁歌渐渐淹没在了那冰冷的长河水中,她越沉越深,目光所及几乎已没了光亮,周身像陷入了黑暗般,河水也越发的冰凉刺骨。。
  就在她要放弃时,一携着强光的灵线打入水中,缠着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拽出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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