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个鄙贱之人

　　“卡奇市的特产，瞧一瞧看一看了。项链手表等老家伙，别的地方没有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面对来来往往的行人，陈米大声的叫卖。
　　“这位年轻的先生，请您来这里看一下，”陈米将一位男士拉到摊前。“先生，你看这个怀表多适合你这一身的衣服，买下来，让你在情场更得意哟。”陈米调皮的向男士眨眨眼。“你这个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吧，不要不要！”男士一把把陈米推开，陈米顺势摔倒在地。“哎呀，你把我的怀表打碎了，你要照价赔钱。”陈米生气的说道。“小子，你还反过来敲诈我，看我不锤死你。”男士气愤的刚想动手，这时在他的眼前弹出一个警示框：“请照价赔偿：怀表价格：2000元否则将计入诚信缺失名单”。
　　“我强买强卖虽然要罚100，但是你打碎东西就不对了啊，乖乖把钱交出来吧。”陈米冷笑道。男士愤怒的涨红了脸，但是却无可奈何的将钱掏出。“这才对嘛，我原谅你的过失，愿上帝可以宽恕你。这个怀表你收好。”陈米热情的笑容让男子感到越发的愤怒。“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来破落区了。”男士手捏着破碎的怀表，恨恨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陈米迅速的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嘴角流露出一丝喜悦的笑容，“该去下一个地区狩猎了。”一瞬间，陈米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夜幕降临，人们也都陆陆续续的踏上了归程。陈米坐在浮空列车上，望着车窗外灯火阑珊的景象，嘴角逐渐浮现出了笑容。“今天又赚了将近一万块钱，不过这都是钻了人工智能的系统漏洞，毕竟人工判定的功能刚刚上线，明天就不好说了。我还要找到其他的赚钱路径。”想着想着，陈米发现他已经回到了他的“家”。
　　“家”其实是一个废弃的工厂。看守工厂的是一个老大爷。以前在陈米流浪的时候，老大爷看他可怜，允许他住在工厂中。但是大爷也很贫穷，并不能给他提供任何经济来源。尽管这样，陈米也十分的满意，时不时给老大爷送一点东西。
　　“我回来了。”陈米回到了“家”中。一个小男孩怯生生的探出了头，“陈米哥，你回来了啊。”陈米把身上的包袱放在地上，拿出了一叠钞票。“今天赚了这么多的钱，希，怎么样，很不错吧。”
　　这个叫希的男孩凑了过去，露出了兴奋的笑容，“陈米哥，有那么多的钱呢。”陈米自豪的笑了笑，“那当然，我陈米是什么的人啊。对了，你的生意做得怎么样呢？”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当然没陈米哥有能耐，不过今天的收入也不错，有个有钱人给我了一百呢。”陈米往地上吐了口谈，激昂的说道：“呸，那些所谓的有钱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都是政府的走狗。”说毕，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像我们这些无依无靠的人只能靠着自己先天的本能，混口饭吃罢了。”希胆怯的凑上前去，“陈米哥，不是有钱人，也没人给我们钱，我们也不会像现在有饭吃。”陈米温柔的将手放在希的头上，“希，你现在还不明白。等你长大了，整个世界的真正轮廓就会在你的眼前浮现出来。到那时，不要惊慌，也不要不知所措，一切事情自有它的因果。况且还有我陪伴着你呢，你不会有事的。”希抬起头，脸上一脸灿烂。“嗯，我最相信陈米哥了。”
　　“今天也不早了，该睡觉了。我们的电费可经不起这样消耗。”陈米说着关上了电闸，“晚安，希。”
　　“嗯，晚安陈米哥。”希钻进了被窝，呷了呷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灿烂的星河下，我们就像孩子一样，依偎在这星河的怀抱中。望着这无尽的苍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飘越高，直到融入了这片星河。陡然间，星河仿佛在飞速的旋转着。红蓝的点化成了线，在身体周围盘旋着。又将思维无限的拉远，感觉自己的思维融入了星河，这点与线都由自己掌控着，随意的变短变长。这时回首，看见自己的身躯残留在这地球之上，慢慢离自己远去。伸手去够，却无法触及，只能远远的看着它变成一个点。
　　“哎呀！”伴随着东西破碎的声音，陈米从工厂的房顶滚落下来。“臭小子，你又在干嘛。”陈米抬起了头，老大爷的身影映在他的脸上，瘦削但挺拔。“看，那是什么。”陈米大叫一声，趁着大爷回头的功夫，急忙逃离了工厂。“臭小子，有种别再回来！”老大爷在他的身后大喊，“哎，我假牙呢……”
　　陈米漫无目的地走着，习惯性地拐到了昏暗的街上，远处的景象吸引住了陈米。得益于破落区的地势之高，陈米几乎可以望见花园区的全景——高楼大厦簇拥在一起，绚烂夺目的灯光隐去了远方的星辰。陈米不屑一顾的一笑：“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一个个像跳梁小丑一般生活在那绚烂夺目的舞台上，按照滑稽的剧本去为观众提供笑料。这种事情，竟然还会有人去欣赏。观众的品味低下的让人作呕呀。”陈米一脚踢开了路边的石头，“争夺着虚无的钱财与权力，不断掏空着自己的身体。像我为了一口饭生存的人才是真正懂得生活的快乐。”陈米轻蔑的笑着，双手揣进兜了吹起了小调。
　　忽然间，街道的灯光全部暗了下去。陈米急忙呼出了窗口，打开了应急灯光。在街道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女生。只见那女生赤着脚，穿着齐膝的白色裙子。裙子衬着白色的脸颊，显得十分的恐怖。陈米心中一沉，这不是遇到鬼了。定睛一看，女孩大约20岁左右的年龄，有些许的姿色。陈米随即定下心来，走上前去，清了清喉咙，“小姐，这么晚要去哪里。破落区可不是很安定，要我帮你带路吗。看见女士有困难而不帮忙，这可不是绅士的风度呀。”女生并不答话，冲上前抡圆了手臂就是一拳。
　　“这可不是淑女的行为啊。”陈米吃惊着倒退，勉强接住了这一拳。少女的手被陈米死死攥住，“这手怎如铁一般的冰凉？”陈米吃了一惊，反身与少女拉开了距离。少女的反应也是极快，在左臂被限制住的情况下，跟进打出了右拳，直中陈米的右肋。这种爆炸式的疼痛瞬间传遍了陈米的所有神经，随后的痛感波动着，搅动着陈米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陈米觉得世界在不停的旋转，并不断的褪去本来的色彩，只有少女冰冷的脸依然清晰的显现着，不断的升高拉远……
　　少女望着躺在地上的陈米，呼出了窗口，“这里是钏，素材已经捕获成功。”窗口里的男人答道：“不错，迅速返回基地。”钏关闭窗口，正打算去拖陈米时，突然斜地里窜出一条黑色的藤蔓，将她打飞出去。“终于对我下手了吗？”钏刚想站起身，却被空中降下的黑色藤蔓缠住四肢，动弹不得。定睛一看，这黑黑的不是藤蔓，却是女人的头发。
　　“不好，这个能力是……”钏还没来得及反应，头发便飞速的搅动起来，将钏紧紧的包裹。钏感觉透不过来气，使劲的向头发挥出拳头，但是由于头发的柔软，打在上面的力被一一消解。钏急忙呼出窗口，“雷，我……”头发如同洪水一样，涌入钏的口中，使她不能发出半点的声音。就在钏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一阵麻酥感充斥了整个身子。随后，头发渐渐放软，消失在黑夜之中。
　　钏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着。雷从远处跑了过来，“钏，没有事情吧。”雷仔细的检查着钏身上的伤势。钏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我硬化的能力，所以这样的程度不会造成损害。只不过她突然间将我限制住，我无法发挥出自己应有的力量。不过话说回来，敌人的这种力量很克制我，还是要报告给克林顿。”雷直起了身子，望着远方“我利用电磁波追踪了敌人的位置，发现敌人攻击你时本体的位置离你很远，看来还是一个棘手的能力呀。这可是我们碰见的第二个同类了。”雷拉起了钏，将陈米扛在了肩上。“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点离开为好。”
　　雷与钏闪入了黑暗之中，昏暗的街又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