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无声咒

　　李虎杖一句“见习阶巅峰”丢出，台下不少人都傻了眼。
　　“又一个见习阶巅峰？”王大龙几乎是脱口而出，脸上掩饰不住震惊的神情。
　　李虎杖皱了下眉：“什么叫又一个见习阶巅峰？我就不信了，在座的各位垃圾……抱歉，小鱼儿你不是——其他人怎么可能也达到见习阶巅峰？”
　　也许是怕池小鱼不开心，李虎杖在这里改了口，不再叫池妹妹，而改成小鱼儿。
　　王大龙听到对方把自己列入“在座的垃圾”，眉头一皱，本来只是失言，没准备替莫嘉夕装逼，这下也顾不上那许多了，拍着莫嘉夕的胸膛道：
　　“那可真是巧了，咱们天字班也有一位不输你的见习阶巅峰！”
　　莫嘉夕在王大龙眉头一皱的时候，就心道不好。他本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默默听完王多余老师讲授的补习知识，没想到还是卷入了冲突当中。
　　李虎杖看着莫嘉夕的目光顿时有了一丝警惕：“你也是见习阶巅峰？”
　　“是、是啊……”莫嘉夕叹了口气。
　　自己不想承认也没有办法，他在咒力测试那天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对方随便拉个天字班的同学就能问到。
　　莫嘉夕回答的时候，幽怨地看了一眼王大龙。
　　后者咳嗽一声，双眼看天吹口哨。
　　“很好，很好！”李虎杖抹了下鼻子，望向王多余道，“老师，既然你说想知道我们的咒力水平，我看不如这样。我跟这位同学比试一场。毕竟实战才是检验实力的唯一标准！”
　　莫嘉夕求助般望向王多余，心想以王老师一丝不苟的性格，绝对会按章程办事，这种不在教学计划之内的事情，一定不会被允许。
　　谁知王多余面无表情地看了莫嘉夕一眼，想起了那天莫嘉夕秒速学会「无声咒」的事情，有心想要看看莫嘉夕的真实水准，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我没意见。”
　　莫嘉夕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王多余老师是不是被夺舍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啊。
　　李虎杖把拳头捏得嘎吱嘎吱作响，挑衅地看了莫嘉夕一眼：“怎么样？敢为了小鱼儿，与我一战吗？”
　　莫嘉夕叹了口气。
　　这下好了，王老师已经默认了，虽然嘴上没说，但明摆着是想看看自己的真实水平，自己要是反对那也太不给老师面子了。
　　当下同样是捏了捏拳头，无奈地走向场地中央，摇了摇头道：“我先说清楚了。我应战，不是为了女人。只是为了……解决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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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说好，这局比赛只是为了检验双方的实力水准，点到即止，不允许伤害他人！”王多余老师严厉道。
　　其他学生分站在场地两侧，准备观摩这两个见习阶巅峰的比试。
　　“准备好了吗？”李虎杖眉头一挑，询问道。
　　“随时可以。”莫嘉夕平淡回应。
　　他手臂之上一共十枚烙印浮现，其中九枚是灰色的，排在首位的烙印却是红色，仿佛一朵燃烧的莲花。
　　从这枚红色的烙印上，衍生出大大小小的细密纹路，在这一刻绽放出璀璨的金色光芒，仿佛有一条金色的细小河流，流淌在莫嘉夕的皮肤表面。
　　“果然是见习阶巅峰。”李虎杖望向莫嘉夕手臂上首枚烙印，烙印边缘处五颗黑色勾玉已经变白。
　　这总共十枚烙印，在咒术领域被称之为「咒印」，第一枚咒印对应于见习阶，后面二到十枚则对应一阶到九阶。
　　而烙印边缘的五颗勾玉则象征着五个小境界。
　　在咒术领域，这是一种直观观测他人咒力等级的方式，但并不严谨。放在学校里，总有一些古灵精怪的同学想出一些天马行空的点子应付咒力测试。
　　比如诺丁山咒术中学，以前就出现过有同学在咒力测试前找老师傅弄刺青的事。那刺青看上去十分逼真，就像真的有咒印在手臂上一样。
　　因此为了避免这种奇葩事情发生，学校里的咒力测试，一般都采用咒力测试石碑进行测试，而非视觉上进行观测。
　　“那么，比试开始！”
　　王多余一声令下。
　　一道明晰的波纹瞬间出现在空气当中，犹如水波荡起了涟漪，瞬间扩张开来，片刻之间便扩展到莫嘉夕和李虎杖身后。
　　一道无形的结界，将二人笼罩。
　　比试，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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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嘭！”
　　“嘭！”
　　连续三道黄色的亮光急速闪烁。
　　莫嘉夕奋力一跃，爆炸发生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而此刻他已经跳跃到了两米开外。
　　“能够通过观察我的嘴唇念诵咒语的动作，判断咒术发动的时机么？真是杰出的战斗天赋！”李虎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赞叹的神色。
　　莫嘉夕没有说话，他双目紧盯李虎杖，同时手臂上一道金光明灭。
　　“嗖！”
　　没有任何咒语发出，但是空气中出现了明显的咒力波动。
　　而且一张铁制的扑克牌从莫嘉夕的指尖弹出，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射向李虎杖！
　　这是浮空术的精妙运用！
　　浮力作用在铁制扑克牌上，在尽量不减少速度的情况下，不断调整它的角度，使之行走一个无法预测的轨迹，让对方难以闪避！
　　“无声咒？！”李虎杖失声道。
　　扑克牌折线飞射之下，李虎杖顿时感觉自己所有方向的退路都被封死；想要使用咒术抵挡，但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咔嚓”一声！他的大臂，肱三头肌的位置，划开了一道很长的伤口，鲜血很快便从伤口溢出。
　　李虎杖咬住嘴唇，不去理睬手臂上的伤势，口中轻念咒语，准备一发爆鸣咒回击对方。
　　他实在是不甘心！
　　无声咒！这是咒术课上教授的内容，他也接触过！
　　但是，尽管苦练了许多天，他也没能掌握这个咒术的精髓，只能做到极力压低声音，却始终无法做到无声释放咒术。
　　当时任课老师看他伤痕累累的样子，也曾经跟他私下说过，无声咒这个东西，并非所有咒术师都能学会，有的人穷尽一辈子都无法掌握这个技巧，即便能够做到无声施法，也可能出现咒术效果大打折扣、施法轨迹出现偏差的问题，并且劝李虎杖不要在这个技巧上面钻牛角尖。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不到的，他却掌握了？”李虎杖看着莫嘉夕轻而易举的神情，心中一万个不甘心。
　　他的手指尖闪烁黄色辉光，一发咒术已经蓄势待发。
　　他不甘心，他不服输，他要强！这一发爆鸣咒凝聚了他剩下几乎所有的咒力，他要用这一击为自己正名！
　　“够了！”
　　但是关键时刻，王多余打了个响指。
　　只听“嘭”的一声，李虎杖手上的咒力迅速消散！
　　“我说过，点到为止。”
　　结界瞬间破碎，比试宣告结束。
　　王多余警告性地看了李虎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