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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同心协力,战无不胜 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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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在王志现身前,萧潜是真打算把贝妮丢进垃圾处理厂,来个毁尸灭迹的。
  正如他之前威胁的那般,一个从地球来到火星的外地人,家庭关系一塌糊涂,朋友屈指可数,又非社会地位崇高的知名人士,失踪在贫民窟实在太正常。本就无能的警方,肯定会装模作样勘察一番他布置过的现场,最后以抢劫杀人盖棺定论。
  但王志的到来,迫使他不得不放弃原计划,选择把惶恐不安的同事交给对方——
  并非某人心慈手软,单纯是技不如人导致的无奈。
  边吃干酪边倾听叙述,翻阅着魔法书的郑金反倒更关心另一件事。“你说王志先生身旁还有一位女性?”
  “没错,”不明白好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萧潜闻言还是皱起眉,努力回忆着目标细节。“身高约一米七,西方人外貌,银发长发,着女仆装,紫色瞳孔。戴白手套,裙过膝盖,身材很好……”
  “喔~~”似乎从好友叙述中捕捉到什么,停止阅读的郑金抬起头,满脸八卦之色戏谑道:“原来小萧你喜欢丰满的西方女性啊,懂了,下回招聘我会帮你留意哟~~”
  扛起一块半人高的石头,青年闻言蛋疼地翻了个白眼,对于兄弟奇怪的逗趣方式,他已经有些见怪不怪。“那家伙穿裙子戴手套,让我无法辨别她是否有腿部肌肉,手上是否有茧,进而认定她受过搏击或射击训练。”
  “切~~”眼看调戏失败,某人嘴巴撅得几乎能挂油瓶,低头同时甩了甩手。“不和你开玩笑了,快去干活吧。”
  目睹郑金又开始钻研魔法书,萧潜不以为意耸耸肩,扛着石头走向了热火朝天的工地。至于那位白发女性以及被王志带走的贝妮,也很快因忙碌的体力活被抛诸脑后。
  许多玩家的加入,使教堂修缮进度大幅加快,连带着布雷顿神父的情绪也明显好转。“赞美圣光,女神看到焕然一新的教堂,估计也会感到欣慰。”
  “女神欣慰与否我不知道,我只希望这种事永远别再发生。”难得出现在工地,依旧是一身盔甲的罗兰正查看四周,听到后不咸不淡补充了一句。“相当部分的人,是看在报酬份上才来帮忙的,钱我先替你垫付,事后记得还给我。”
  “一定一定,等下周送那些见习牧师去城里时,我就向助祭申请钱款,最迟也会在秋收以……诶?”闲聊同时扫视着人群,有些肥胖的中年人眯起双眼,略带疑惑左顾右盼着。“真是奇怪啊。”
  袭击一事还历历在目,刚刚有说有笑的受害者突然变脸,纵使罗兰经验丰富也不由被弄得有点紧张。“怎么了神父,又觉察到邪教徒踪迹了吗?”
  “不是的,骑士侯。”视线停留于不远处的空旷地,看着一男一女俩位玩家双眼微闭站在那念念有词,布雷顿赶紧解释起来。“你也知道最近有许多流民来到镇上吧,其中一些人感应到圣光的召唤,于是来向我寻求帮助,并在指引下成为了见习牧师。”
  “本来是有三个人的,但有一位今天没来……”接过木匠呈上的样品,瞄了几眼表示认可对方设计,将其支走的中年人继续道:“那孩子最有天赋,性格也最坚强,我甚至考虑推荐她去圣都的。”
  正按石匠要求把打磨好的条石砖搬到指定位置,路过的萧潜无意间听到他们对话,禁不住伸手挠了挠下巴。因为之前在擒获某位业务跟踪者时用了能力,窥到贝妮所有隐私的他已然清楚,神父提及的‘天赋卓绝者’是何人。
  正是刚给弟弟办理了火化手续的‘草莓酱’。
  但愿王志能如承诺那般处理好一切,否则只能找机会把她处理掉,或许应该洗脑成白痴再制造一场车祸?已经开始考虑具体措施,放下条石砖的某人拍了拍手上的灰,若无其事对身材魁梧的男性道:“还要再搬石头过来吗?”
  嘴角叼着褐色的叶子,正用工具测量墙砖有否倾斜,满脸皱纹的工匠闻言头也不抬道:“不用了,小子你去搬点砖头过来,顺便通知他们别再磨石头了,加快速度烧制砖头。”
  年龄差距摆在那,某人倒也没觉得遭受侮辱,轻松答应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赶往隔壁临时搭建的砖窑,路上看到好兄弟坐在墙边翘起二郎腿,甚至别有用心朝自己打招呼,某人无语地回之以不雅手势。
  没办法,同样是完成‘参与重建教堂’任务,作为法师学徒的郑金就享受了特殊待遇:看到他身上漆黑的法袍,原本忙碌的原住民们纷纷停手,挺直腰杆低头行礼;原本关系就不错的罗兰更是礼遇有加,听说郑金是来帮忙后,直接用一句‘这些小事不劳你动手’打发了他。
  所以法师是人上人,冒险者就是地位高点的打工仔?早知就该选个法师当当了。稍微有点后悔当初的抉择,满怀心事的萧潜刚转过弯,就看见一个人正低头快步赶来,眼看要撞到自己身上。
  高等级带来的属性增益,以及保留于体内的肌肉记忆发挥了作用,青年慌而不乱侧过身,以毫厘之差避过对方,顺带抬手托了对方肩膀一把,避免其脚步踉跄摔倒在地。“走路悠着点,你都快---”
  ‘要’字刚到嘴边,看清对方容貌的萧潜话语一滞,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同时间认出了他,本欲感谢的‘草莓酱’面露惧色,整个人瞬间僵硬得如同一尊雕塑。
  心知肚明自己的言行在普通人角度是个什么样,萧潜并不意外她有此番反应,倒不如说贝妮的表现令他有些钦佩。“你比我想象的勇敢,我还以为你会像只鸡仔般躲在家里,既不去单位也不登游戏。”
  自顾自表达了想法,没去理会神情怪异的贝妮,萧潜转身朝隔壁的砖窑走去。待到他完成任务原路返回时,却发现对方并未去找布雷顿神父报道,而是满脸纠结杵在原地。
  所以这家伙什么情况,傻了吗?瞄了两眼见她不似掉线,还惦记着任务的萧潜无暇理会,大步流星赶回了工地。
  郑金的任务直接被标注为‘完成’,可以名正言顺摸鱼;但他的任务还显示为‘进行中’,容不得片刻松懈偷懒。
  搬条石,运砖头,搭木架,要忙的活堆积如山,且种类五花八门,好在报酬丰厚加之现场足足有十几位玩家,这才让萧潜坚持了下来。“淦,没想到在游戏里都要当社畜~~”正把一袋土放下,顺带与坐在墙边看书的郑金私聊,某人突然获得了来自交互界面的提示。
  玩家‘草莓酱’加入队伍。
  搞不懂当事人的想法,青年下意识朝队长送去了询问,很快接到了答复。“‘想和我们谈谈’?这蠢女人是觉得有王志在背后撑腰,我不敢把她灭口?”神情逐渐转冷,望向正与另外两位玩家一道接受布雷顿指点的贝妮,萧潜继续专注于被指派的工作。
  这并不代表放弃,相反,某人已经下定决心,如果待会‘草莓酱’拿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他会直接找上门去,让那个女人永远从世间消失。
  人在忙碌时,总察觉不到时间流逝,现实如此,游戏亦如此。等萧潜再次听到有人喊自己的角色名时,才发现工作已经结束了。
  “辛苦了,诸位。”从腰间解下钱袋,让玩家们排成队,罗兰逐个将钱币交到他们手中。“这是你们应得的报酬,收下吧,公会那边瓦妮莎会替你们完成手续,你们可以走了。”
  “哦耶!”接过红棕色的铜币,完成任务的玩家们欢呼雀跃,很快三三两两离开了工地。收好辛劳所得,没好气给了凑上前的郑金一个爆栗,注意到贝妮还在接受训练的萧潜不由压低了嗓门。“干嘛让她加入,还嫌我们麻烦不够多吗?”
  故作夸张发出惨叫,见萧潜不为所动的某人尴尬地笑了笑,拽住他肩膀向外走去。“冤家宜解不宜结,能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仇人。何况她刚刚说的也有道理,小萧你就别斤斤计较...我们先去酒馆,待会记得过来哟~~”
  最后一句话,郑金发送在了队伍聊天频道,经过短暂沉寂,贝妮很快回应了三个字:
  知道了。
  哪怕不在乎那个女人的感受,萧潜也无法漠视好友的心情,半推半就下被他带离了地点。穿过主干道来到离镇口不远的榆树梢酒馆,等女玩家兼职的服务生送上饮料与食物,某人终于有机会开口道:“她到底什么意思,要挟我们?”
  “没那么卑劣啦,起码她是这么表示的。”手握刀叉肢解着肉排,郑金嘴里塞满了食物,导致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她希望加入我们,今后与我们一道冒险。”
  用手掏了掏耳朵,开启交互界面检查了片刻,萧潜随即做了个V字手势。“回答我,这是数字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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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萧潜的角度,在遭到死亡威胁后,正常人要么报警,要么缩在家里瑟瑟发抖。无论他怎么选择,都必然在相当长时间内伴随有焦虑和歇斯底里,且会主动回避与自己的一切接触,哪怕眼神交流亦是如此。
  无关性别,无关年龄与教育程度,更无关种族和社会地位,这是生物对死亡本能的恐惧,亦是他获得‘皇帝’称号的原因之一。
  尽管王志的登场,让萧潜来不及进行精神暗示,但从桌对面女性的微表情与动作看,她内心还留存有名为恐惧的因子。接过郑金递来的杯子,贝妮双手捧住仰起脖子,像是要发泄情绪般将其一饮而尽。“这是什么,牛奶吗?”
  “洛斯奶,据说是洛斯兽产的。”同样大口畅饮不论外表还是口感都与牛奶别无二致的液体,郑金朝隔壁指了指。“你自己和小萧解释吧,他不相信我的转达。”
  十指无意识交错,视线左右飘忽不敢与坐在对面的青年对视,贝妮愁眉苦脸纠结了许久,这才板着脸缓缓说道:“王志先生治好了我的伤,还告诉了我...一些真相。”
  既没有大快朵颐享受桌上的食物,也未高谈阔论品评其发言,双臂环抱的萧潜始终面无表情注视着对方,好似自己只是个被拉来凑数的无关群众。承受着无形的压力,不断吞咽唾沫的女性低下头,牙齿都忍不住开始打颤。
  她在害怕,但想到‘那个人’告知的真相,希望便会如深夜的火苗般蹿起,赐予她坚持下去的力量与勇气。
  “我知道,这里是一个异世界,而非简单的游戏。我的弟弟‘阿廖沙’,与你的妹妹‘小星星’一样,都被夺去了灵魂。”或许是开始习惯恐惧,某人尽管话还是说得断断续续,但起码没有最初那般拘谨。“你想要拯救妹妹,没错吧,我也有着相似的目标。”
  原来如此,因为目的相同,所以打算一起行动,也就是所谓的‘组队’。串联所有已知线索,萧潜确认了贝妮的意图,既然‘阿廖沙’与‘小星星’皆亡于一人,则他们的灵魂必定被束缚在同把夺魂之刃内。从理论上讲,只要能粉碎那把禁锢灵魂的邪恶兵刃,二人的灵魂皆可被释放,位于现实世界的肉体也会‘复活’。
  相较于好歹有‘能力’与人脉兜底,已经展开调查的萧潜,贝妮的基础更薄弱,手段也更匮乏,无奈下自然而然想要结盟。“我已经通过了测试,转职为见习牧师,正从布雷顿神父那学习治愈类神术。”
  “小萧你瞧,这不是挺好的吗?”总算填饱了肚子,郑金从座位上站起身,满脸兴奋指着自己。“我是法师,贝妮是牧师,你是无...冒险者,这就是标准的战法牧铁三角啊,角色扮演类游戏中冒险团最不可或缺的三大职业!”
  话说得不无道理,但萧潜觉得好友有些过度乐观,尤其是贝妮双眼与心底的某些讯号,让他相信这个女人绝非一位可以托付生死的可靠战友。也罢,看在郑金份上先留着她好了,如果这家伙真不识好歹,私底下找个机会除掉便是,王志总不可能二十四贴身护她周全。
  心底有了决断,萧潜伸手举起面前的洛斯兽奶,皮笑肉不笑做了个干杯的手势。“欢迎你加入,斯塔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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