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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7日,农历九月初九,霜降。
堰连市坐立于这个国家的北部,虽说只是十月份,但在这座二线城市却是已经早早套上了厚重的羽绒服,准备临冬御寒。
出租车飞快地行驶在郊区的公路上,坐在出租车上的央尘捏了捏自己后脑勺的丸子头,满意的朝着后视镜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有张好脸什么发型都能驾驭啊……”
央尘一脸美滋滋的从兜中掏出皱褶的烟盒,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将烟盒口朝着手心磕了几下,一支香烟朝着烟盒口滑落出来。
香烟显然已经断了半截,断口漏出几粒零散的烟草,掏出打火机的央尘却怔了怔,刚刚还嬉皮笑脸的神色却是微微一变。
这看似普通的香烟却是意味深长,在普通人眼中解乏抑愁的一支香烟,在央尘手中却是占卜测卦的重要工具,一个人的环境窘迫与否,甚至一个人死活存亡,滑落出的这支香烟都能看得出来。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名叫“老杨”的联系人,央尘随意的从兜中颠出一盒火柴,轻轻擦了几下,香烟的断截面缓缓燃起火圈,比起刚刚的神态,此刻的央尘眼中却是没有一点波澜,淡淡说道:“师傅,再快点,五分钟内到鑫宇商业区。”
“小,小伙子,真去那儿啊?那地儿邪门的很……这几天都死了不下六七个人了,和我一同包车干活儿的司机,哪有敢往哪儿带人的啊……更何况现在已经被警方封锁了,要不你……”
央尘并未回话,只是将手伸进腰后像是在摸索着什么。
望着央尘手中的动作,正劝道的司机话音戛然而止,司机立马惊慌失措的扭过头,连忙咽了口唾沫,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道路,连忙说道:“明……明白……了,了解了!”
就在五分钟之前,这位面目和蔼、一脸络腮胡的青年嬉皮笑脸的坐进了自己的出租车,和善的掏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笑着说道:“师傅啊,鑫宇商业区,开快点喔。”
余光之中,他依稀记得这位青年似乎将刀放在了腰后……
“老杨,可别死这么早啊……”
央尘低声喃喃说道,若有所思的眼神隔着玻璃探向远方。
……
灯火通明的夜晚总是伴随着挤不开道的车流,平日红绿灯前后除去十字路口几乎挤满了车辆,无论是那没有间断的汽笛声,又或者街上随处可见的喧闹吵架声,这都是这座城市的常态。
互相抱怨着交通情况拥挤的傍晚,却总是人们松懈精神的最佳时段。
可这本应同往常一样繁华的中心街道,今晚却格外冷清,相比与冷清一词来说,倒不如说是变相的安静。
灰蒙蒙一片似有若无的浊雾围绕在商业区的高楼大厦旁,某座写字楼下的人仓促的在做着什么。
“快,快!手脚利索点!”
看似像是队长身份的中年人不断催促着,话音刚落半便半只脚踏进写字楼里,火急火燎的跑进门中。
平日车来车往容得下半个城市车辆的广阔路面,除了几辆留在临时停车位的轿车,便是几辆救护车七零八散的停在路中央,几名看似像是消防员的青年紧忙的从消防车中架出气床,像是与什么不可视的存在争分夺秒着。
“奇了怪了......真是奇了怪了!”
刚走进写字楼里的中年男子便声音发颤的不断念叨着,偌大的瞳孔快要填充整个眼球,瞳孔快要被恐惧填满。
忽然中年男子有了几分失神,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他上来便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力度大到他那布满老茧的手都感到发疼,脸上那密布的岁月年轮,鲜红巴掌印浮现了没几秒,便被铁青的脸色所掩盖,简直如同从那地狱中饱受酷刑逃出的亡灵一般。
中年男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极度眩晕的脑袋在某种程度上反而得到几分清醒。
忽然本能的在背后感到一丝凉意,他瞬间转过身死死盯住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办公桌!
中年男子的余光瞟向角落,他似乎看到那阴暗中有数不清的手指在朝他爬来!
“滚,滚!滚……滚开!”
中年男子下意识的哀嚎了一声,瞬间掏出腰间的手枪锁定住那空无一物的墙角,抵在扳机前的手指不断颤抖着,生怕那片墙角出现什么。
人的神经在紧绷到极点之后一旦松懈,便会陷入放松的不能再放松的状态,中年男子近乎瘫倒在地上,虚脱的身体已经全身冒出汗水,他的身体不断抽搐着,身体最后的底线便是手中那紧握着的手枪。
忽然中年男子自从进入这片区域起,收敛进他眼中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浮现在他的视野中,那布满皱纹的脸部肌肉微微颤抖着。
已经顾不得身份的他,一把将头上的消防帽拽了下来,用尽全力狠狠丢进身旁的垃圾桶中,企图能再度获得清醒之余,并释放几分压力。
帽子下这一头稀松白发,没人敢信在三天前甚至还是一头乌黑茂密的三七分。
这位中年男子名作老杨,可谓是刑侦科的一把手,打年轻时便一路攀升,现在因为年纪大了,却是不得不退居二线,现在算是守着科长这个职位没再动过。
身为科长的老杨可以说颐养天年,等待退休便可以了,可是一篇任务报告却是勾起了他再上一线的欲望。
急需调员的这场任务报告里,无论是在扭曲极致的尸体,又或者是只剩下上身的碎肉,甚至那被吊挂在楼檐上的头颅,这些匪夷所思又令人感到恶寒的相片,却是真真切切正在发生的。
令人不可置信的是,已经完全封锁差不负责三天的现场,除了任务报告中的“人员伤亡”与那几张图片,别说起因,就连线索都一点眉目没有。
从三天前还依旧人流量爆满,一直到如今的只剩下警员与医护人员,哪怕这片区域中高价买下居民房的房户们,都已经零散无几,全部逃走,不亲眼经历这噩梦般的炼狱,是永远不会体会到的。
浑身颤栗着的老杨死死锁住大门,恨不得不让大门流漏出一丝空气。
那攥紧的拳头青筋暴露,这条常年在太阳底下一线奋斗的黝黑手臂,这一刻那淡青色的血管却是异常清晰,一条条如同根茎一般的血管凸露在手背上,汗流浃背的中年男子双手紧紧攥在一起,试图压下那内心的恐惧。
简直要暴出来的眼球早已布满血丝,那干裂的嘴唇不断颤抖着,因为一直紧闭牙关的原因,口腔中的牙龈更是已经溢出鲜血。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