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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里受的伤？”
第二日上午十点，仁云医院神经内科诊疗室。
身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摘下眼镜，问道。
唐渊坐在对面，眉头一挑，“这很重要吗？”
医生指着手边的核磁共振片，“创伤性神经肿瘤，有转移的可能，我建议你留院观察几天，再确定是否动手术。”
“肿瘤？”
唐渊眉头紧锁，这和萨戈斯说的不一样啊，得亏自己昨天申请了年假来医院检查，否则还不知道自己身体出了这么一大档子事。
“吴医生，会不会搞错了？”
唐渊还是不信，凭“海胆”的手段，它居然没有发现自己身体的异状？
“不会的，核磁共振不是X光，在临床上检查准确率超过百分之九十，误诊的情况极其罕见。”
唐渊踌躇了会儿道：“医生，您还是开点药给我吧。”
吴医生摇摇头，这种话他听过很多，不少来治疗的病人都抱着侥幸心理，喜欢一拖再拖，直到病发才后悔不迭。
不过他也没多劝，毕竟医院不是慈善机构。
“那好，我给你开脑苷肌肽和单唾液酸己糖神经节苷脂，待会儿拿单子下去注射。”
他叮嘱道：“脑苷肌肽注射剂肌肉注射，有十个疗程，你记得过来。”
“医生，多开一点促进细胞生长的药物，比如胞二磷胆碱和脑活素什么的。”
中年医生拒绝，“胞二磷胆碱不行，脑活素可以给你开一瓶。”
说罢，他开好取药单，递给唐渊，身边的助理见状，开门接待下一位病人。
......
唐渊拎着袋子心事重重地走出医院，一路上都在思考肿瘤的问题要不要询问萨戈斯，转念又想干脆等它先开口问吧。
吃完午饭，他特地打了辆嘀嘀，前往城乡郊区。
汽车行驶在马路，最终停在人迹罕至的郊区村庄附近，刚下车，一名身着白色衬衫的精神小伙小跑而来。
“您就是唐总吧。”
他热情地打着招呼，熟络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香烟，取出一支递向唐渊。
唐渊直接拒绝，“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小伙也不介意，与唐渊握手后，自我介绍道：“我是宇昊地产的中介，您叫我小刘就可以了。”
唐渊暗笑，看来萨戈斯这个外星人也不能免俗，找了家中介公司，不得不说，它对蓝星的理解还得加强啊。
他们一边走，小刘一边介绍道：“唐总，您的眼光非常犀利，这块地方现在看上去不起眼，但以后可有着巨大的升值空间。”
“哦？说来听听？”
“据说一家搞旅游开发的集团准备在这里投资，到时候人流量上来，那可不得了。”
唐渊微笑道：“搞旅游开发跟我有什么关系，行了，不要绕来绕去，直接带我去看厂房吧。”
小刘悻悻一笑，转移话题道：“您往这边走，哎，小心台阶。”
两人来到目的地，小刘掏出钥匙，拉开钢门，唐渊刚欲迈入，大片灰尘迎面扑来，几乎呛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厂房地面龟裂，墙壁斑驳，看上去空置了很久。
唐渊掩住口鼻，“这么脏？”
小刘尴尬一笑，递给他一只口罩，“唐总，我实话实说吧，这里原先的老板经营不善，倒闭了，厂房就一直空着没人管。业主呢一直在外出差，最近刚回来，急着出手才找到我们。”
“打扫一下就好了。”他带领唐渊进入，介绍道：“厂房面积八百个平方，天车仓库一应俱全，门也很大，足够容纳一辆大货车自由进出，最关键的是，相比其他地方的厂房，这里价格特别便宜。”
唐渊扫视周围环境，问道：“有多便宜？”
“一平方0.8元。”
“六百四十万？贵了。”
唐渊一针见血，“这里太偏，到市中心足有四五十公里远，开车都得四十分钟，这个价位不太合适。”
“那您说个数。”
他张开手掌，“0.5。”
中介小伙连连摇头，“谈不起来，汉海怎么说也是国内一线城市，这价格太离谱了。”
唐渊就知道是这种情况，他也没指望这么快就谈下来，他遗憾道：“那就算了，我再看看吧。”
中介小伙刚入行没多久，但也能看出来这位“唐总”在耍欲擒故纵的把戏。
思考了一下，他咬牙道：“唐总，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0.7！”
走了没两步的唐渊转头，“0.6，这是我的底线，不行就算了。”
说罢，他作势欲走，小伙埋头想了想，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他，“成交，您看什么时候签合同？”
唐渊微微一笑，露出洁白剔透的牙齿，“今天就可以付定金。”
...
签下租房合同，往卡里打了五十万，唐渊与中介约定好验房日期，便坐上车离开城乡郊区。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萨戈斯正摆弄着长方体，问道：“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四百八十万，你给的那地儿。”
唐渊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回道。
“药物呢？”
唐渊将袋子放到桌面，“就这些，胞二磷胆碱没开，听说副作用太大，容易休克。”
萨戈斯戳破方便袋，一一取出药物，仔细观察后，说道：“没有就算了，现在把这些药全吃了。”
“全吃了？”
唐渊膛目结舌，这是让他死啊！
“没事，从被植入寄胚细胞起，你的身体就不再是正常人类，况且细胞正处于低活，亟待补充。”
“那也不至于全吃了吧。”唐渊摇头拒绝，“你说这是第一次寄生人类身体，是药三分毒，就不怕我被毒死？”
“我会密切观察你的生命体征，不用担心。”
萨戈斯不带任何感情道。
唐渊苦着脸，犹豫不决，他实在不愿意做这种未知风险的事情。
“需要我撕开你的嘴来喂吗？”
“海胆”寒声催促，唐渊打了个哆嗦，将所有药品全部拆开，闭上眼开始服用。
大部分药物不多，其中最让他痛苦的是脑活素，一瓶足有120粒，他即使四五粒一吃，也得二十多次才能吃完。
渐渐的，他的口唇麻木了，胃部也开始隐隐胀痛。
“不吃了，不吃了，我肚子疼！”
“继续！”
萨戈斯仿佛一名严苛的监工，鞭挞催促他。
一个多小时过去，他混着水咽下最后五粒胶囊，脸色发青，腹部胀痛，急匆匆跑到洗手间解决问题。
尿到一半，一阵激烈的反呕感传来，胃酸倒流，他再也忍不住，扶住马桶大吐不止。
“呃...呕...海胆...呕...我干...呃..呼...呼..你...呕...娘...呕...”
唐渊感觉自己的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浑身难受的要命，好不容易，呕吐感方才消失，他按下抽水马桶开关，弓着腰扶墙出来。
“如果再用那种无脊椎生物形容我，我立刻将你射成肉泥！”
萨戈斯在桌面冷冷提醒。
唐渊扶着墙，面色惨白，不屑道：“射吧，射吧，反正迟早有一天会被你玩死，骂两句还不行么？”
持续的胃酸刺激让他喉咙极为不适，声音都是沙哑的感觉。
萨戈斯开始检查他的身体，“寄胚细胞活性指数正在增高，不对，为什么涨这么快？”
这句话一出，唐渊顿时慌了神，他怒气冲冲道：“你干的好事！”
“太快了，简直匪夷所思，是发生变异了么。”
“海胆”控制寄胚细胞外露，一瞬间，无数如沥青般的黑色物质从唐渊全身喷发，把出租屋四面墙壁覆盖。
整个出租屋陷入黑暗，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
唐渊惊恐万分，慌乱地看向“海胆”方向，“我怎么了？卧槽！你说话啊！”
“安静！”
萨戈斯仔细观察唐渊生命体征，“所有指标一切正常，只有寄胚细胞活性飙升，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