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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下,日本少年跪坐在地上,双手搭在膝前,正是日本正宗的坐姿。
此前少年的眼睑一直低垂,似乎对擂台上的比斗不感兴趣,直到陈龙使出大摔碑手,他才抬起头颅,目光热切。
“中华武术,确有独到之处,看来这次真是不虚此行。”
柳生一叶幼年习武,今年刚满十八岁,受过很多武学大师的指点,十七岁挑战合气道宗师岗村中正,一战而胜之,被誉为日本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天才人物,日本武道未来的希望。
这次来Z国,柳生一叶便是想通过武道大会,观摩华夏武学,磨练自己的精神和意志,在武道上走的更远。
擂台上,鹤田正男终于收起了轻视之心,向后连退两步,一记手刀向上击出,如龙升天,袭向陈龙的大摔碑手。
双掌相交,肌肉拍击,骨节脆响,连成一片。
竟是势均力敌!
陈龙紧要牙冠,招式再变,手掌成虎爪,扣向鹤田正男肘关节处的麻筋,这一下若是抓实了,废掉对方一臂,战斗就算结束了。
“啪!”
陈龙如愿以偿的扣住了对方小臂,心中一喜,便要发力。
鹤田正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手臂一抖,就宛如抖大枪杆子,一松一软,肘关节毛孔一开一闭,内劲勃发而出,瞬息间便震开了陈龙的手掌。
陈龙只觉得手掌一瞬间,像是被无数根刚针刺入,再也提不起丝毫力气。
鹤田正男顺势一记手刀戳在了陈龙肩关节,骨骼碎裂声响起,陈龙踉跄后退。
还未缓过一口气,又是一脚正中胸口,直接跌出了擂台。
陈龙上场不过五分钟,再度惨败。
“哈哈哈,陈馆长,挨打的滋味不好受吧。”张子明嚣张的走上近前,仿佛是自己打了场胜仗一般。
“混蛋,我跟你拼了!”旁边有学员情绪激动。
陈龙筋骨强健,此时意识还保持着清醒,死死拉住身边的武馆学员。
“光嘴硬有什么用,有种上擂台啊!”
张子明昂首挺胸,像是一只斗胜了的公鸡。
“还有谁!”
“还有我。”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张子明还没回过神来,便觉得眼前一黑,面部一阵剧痛,整个人直接飞出了数米远,跌落在地,抽动几下便没了声息。
远处的柳生一叶仿佛受惊的野兽,下意识的便要腾身而起,但很快硬生生止住,缓缓落下身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余教练!”
“余教练!”
武馆众学员见到来人,纷纷开口打招呼。
来人二十左右的年纪,五官跟余朗有六七分相似,眉眼间却要凌厉许多,板寸头,穿着淡白色的麻衣麻裤。
如果楚修在场便会认出,当日唐月瑶来山区,其中一名男子正是此人。
余乐脱下沾着张子明鲜血的黑布鞋,一步步向着擂台走去。
刚刚出手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此时跆拳道社的人回过神来,纷纷开口叫骂。
余乐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闪电般出手击倒数人。
人群呼啦一下散开,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鹤田正男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咧了咧嘴,吐出了一句生硬的汉语。
“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刚刚的两人太弱了。”
随后他摆开了一个拳架,浑身汗毛立刻立起,本来短寸的平头更是炸得好像一只刺猬,双和手额头上青筋暴起,甚是骇人。
四周立刻鸦雀无声,看得人虽多,但都摒住了呼吸。
武馆众人的脸上更是写满了担忧。
看到余乐好像没兴趣和自己对话,鹤田正男大喝一声,脚步好像马蹄一样践踏擂台,咚咚咚咚,好似擂鼓一般震得人心神晃动。
他速度也和奔马一样快,几乎连一秒都不到就冲到了余乐面前,带起一阵强烈的劲风。
这一下速度之快,威势之猛,分明是个内劲高手。
“难怪陈龙不是此人对手。”
余乐心中有了计较,并不硬接,脚下一滑便从鹤田正男身侧闪了过去。
鹤田正男飞快转身,进步劈掌,在空气中炸出一团剧烈的响声,余乐只能四处游走避其锋芒。
这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瞬间捏了一把汗。
其实余乐看似处于下风,实则躲闪家游刃有余。
“这日本人的拳法好奇怪,底子是刚柔流,但是好像融合了通背拳的打法,变招的时候又有些南少林拳法的韵味,好生奇怪。”
其实余乐不知道,日本善学,几百年来从华夏不知偷取,豪夺了多少东西,这里面就包括各种武学典籍,其中一些甚至连本家都失传了。
大概摸清了对方拳路,余乐便不再留手。
他所学乃是形意拳,脱胎于战阵枪法,走的是勇猛精进一路,正所谓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
只见余乐拳似扎枪,凶猛迅疾,抢中宫,踏中线,一动起风雷。
鹤田正男不敢迎接,仓惶后退,瞬息间攻守易势。
余乐一拳击空,身体突然猛的缩小,贴身而上,双手变换,如鹰撕,虎扯般施展开。
鹤田正男身上顿时出现道道血痕,虎吼一声,使出了关节技。
“砰!”
豁然间,余乐拧腰,反身半旋,以肩膀对着鹤田正男身体中线,一刹那间右臂内缩,手腕退到自己的心口。
猛吸一口气,胸膛肉眼可见的大了一圈,劲力一下积蓄到顶点,随着心脏一蹦,马步上下起伏,手臂也如猛龙出洞,似长枪直扎硬捅,直接荡开了鹤田正男的两记手刀。
火里栽莲!
只见他五指并拢,如捻花,如鹤嘴,直接落在了鹤田正年的脸上。
血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