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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成群结队的捕快拿着榜文抓逃犯,看到相貌相近的人,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拷走。
从后门进入客栈,轻车熟路的直奔屠宰坊,门一推开,血腥气扑面而来。
白花花的尸体被铁钩高高挂起,一个赤膊壮汉正拿着剔骨尖刀上下其手,割下来的肉扔在身下的竹篓里,骨头随手丢给了一旁的两条黑狗。
尽管已经不止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王异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转过了脑袋不忍去看。
楚修则是面不改色,把尸体往地上一扔,“米肉送来了。”
往常这个时候,以他们应该扔下尸体就狼狈离去,但是今天的楚修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壮汉也有些疑惑,转过脑袋望向楚修。
“我们的脚力钱还没给呢。”
那壮汉闻言有些意外的愣了愣,然后噗嗤一声把尖刀刺进肉里固定住,转身走到楚修身前。
“你说什么?”
壮汉声音粗犷,眼中仿佛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
民间传说,动物经常吃人肉,瞳孔就会变成红色。
王异不明白,平时懦弱的好友突然发什么疯,慌张的扯了几下衣袖,轻声道:“楚修,赶紧走吧。”
楚修没有理会,轻按钢刀,又重复了一遍,“我们的脚力钱还没有给呢。”
壮汉突然咧了咧嘴,露出满嘴黄牙,从腰间掏出了两吊铜钱。
…………
客栈外,王异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一是因为里面的气味实在恶心,二是被那壮汉弄得有些紧张。
“楚修,竟然敢跟刘屠夫叫板,可真有你的。”王异满脸都是敬佩之色。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应该去考个功名,捕快这行不适合你。”
王异满不在乎的笑道:“这世道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走,我请你吃大餐。”
片刻之后,两人走进一间残破的酒肆。
“这就是你说的大餐?”楚修看着桌上的馒头咸菜,不禁哑然失笑。
“你就知足吧。”王异吃的津津有味,“离发饷银的日子还有半个多月,要不是运气好弄到了点脚力钱,又得靠吃野菜度日了”
楚修咬着手里的馒头,皱眉沉思,既然失心案目前没有任何眉目,倒不如先想办法弄点钱。
十天的任务时间,他可不想天天靠吃野菜撑着。
突然,楚修抬起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王异,最近有没有哪个大户人家出过什么乱子?”
王异被问的有些发懵,想了一会道:“还真有个传闻,前些天,张员外的小妾跟飞鹰帮帮主有染,气的老家伙得了心痛病,差点没挺过来。”
楚修眼神一亮,心中有了计较,站起身向外走去。
“这还没吃完,你干什么去?”
“赚钱。”
“等等我!”王异急忙抓起剩下的馒头,跟了上去。
张春生是洪历三十八年的秀才,按大虞律法,秀才有功名在身,可以免去赋税和徭役,所以几十年下来便攒下了不小的家业,坐拥良田数百亩,家奴仆从百余人,在北郭县也算有权有势的人物。
三米高的青砖围墙,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挂着着金丝楠木的匾额,王异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张宅二字,心底有种不详的预感。
“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你只管呆在这里等我。”楚修开口嘱咐,不想让他受到连累。
“你到底要干什么?”
楚修舔了舔嘴唇,喃喃道:“在我们老家有句俗语......”
“什么?”
“狗行千里吃屎.....”
楚修说着一脚踢出,门栓瞬间折断,跨步迈入宅院,眼神越发锐利。
“狼行千里吃肉。”
……………
张宅内,家丁仆役正在打扫庭院,突然闯进捕快,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
“我是县衙捕快,把你们老爷叫出来。”楚修扫视一圈,冷冷说道。
“大胆,什么人敢在这里捣乱!?”
楚修闻声望去,大概四十多岁,五短身材,满脸横肉,挺着大肚腩,凶恶中更多的是滑稽。
“孙管家,这个家伙是捕快。”有家丁急忙凑上前去。
“哼,区区一个小捕快,竟敢来这里撒野,你活的不耐烦了?!”
楚修大马金刀的站在原地,没有丝毫惧色,“本人奉上命查案,难道连这区区张宅也进不得吗!?”
“你....”孙管家气的直吹胡子瞪眼,冲着周围的家丁一挥手,“给我狠狠的收拾他!”
有两个身材高大的家丁,早就准备好在主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闻声率先冲了上去。
楚修蓦然转身,一记凶猛侧踢,踹在一人的下巴上,他的身体直接斜着飞出,瘫在了地上,而另一个家丁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模糊的黑影带着阵阵风声砸在了他的脸上。
手腕翻转,腰间长刀出鞘,在阳光下闪动着寒芒,“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胆敢袭杀官差,眼里还有王法吗?!”
楚修长刀在手,身上散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杀气,众人受到震慑不敢近前,就在众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屋内传出声音打破了僵局。
“通通不得无理,请官差入内堂一叙。”
楚修收刀入鞘,迈步走向内堂,众家丁纷纷散开让出一条路。
厅堂内布置素雅,墙正中挂着一副咏竹图,年过六旬的老者端坐在椅子上,正上下打量着楚修。
“北郭县衙捕快楚修,见过张员外。”
“你私闯宅院,又打伤家丁,不知老夫犯了哪条大虞律法?如若不讲清楚,来日定去找宋捕头讨个说法。”
正所谓钱能通神,这张员外平时没少用银子上下打点,就算宋高义见到他也得客客气气,自然不会把一个小小的捕快放在眼里。
楚修当然能听出对方口中的威胁之意,但他丝毫不在意,冷声道:“最近的失心案传的沸沸扬扬,想必员外你也听说了,我来此就是为了调查此案。”
张员外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老夫愿闻其详。”
“张员外前些日子是否患了痛心病?”
“没错。”
“为何康复?”
“自然是郎中医术高超,妙手回春。”
“哦?”楚修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我倒是听说,你张员外求医未果,便以人心为引入药,这才得以康复,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