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光头大叔

　　正拿着一次性水杯喝水的陈闲对此大感奇怪，不由好奇问道，“为什么？”
　　郑丽萍一边和他往电梯口走着，冷笑道，“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们目前还没有快速甄别觉醒者和普通人的技术，上面一开始就让我们抱着宁愿测错也不能放过的态度。
　　可他们也不想想，现在灵能公司那么抢手，觉醒证作为进入灵能公司的硬性指标，那自然也会水涨船高不是？
　　别人过来说自己是觉醒者，我们也不敢不测，生怕漏掉一个真的觉醒者。
　　就这样，我刚调过来那几天差点忙死。”
　　嘴里抱怨着，郑丽萍驾轻就熟的按开电梯，候在一旁的陈闲并没有动。
　　后者也不矫情，当先走进电梯。
　　“那您刚才说的公告是什么？那些普通人为什么不来了呢？”
　　“缴费啊，上面一看这样不行，光是维护各种高精度的器械每天就得花好几十万，时间长了谁养得起？
　　所以就发布了缴费公告，说是如果你最后测试出来是觉醒者了，那没事，全部免费，只是登记一下相关信息然后装个人档案而已。
　　除此之外，还给你报销认证期间的食宿费和路费。
　　但如果最后测出来你不是，那就得按项目缴费了。
　　和医院体检一样。
　　顶楼的心理测试两千，我这里的身体测试最贵，足足要交六千块钱。
　　下面的能力测试最便宜，那其实就是让觉醒者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然后进行登记认证，只要交五百块钱。
　　如果最后测出不是觉醒者，那可就是小一万的费用了，寻常人家谁负担得起？
　　所以这两天的人才越来越少了，今天更是只有你一个。”
　　小一万？
　　陈闲被吓到了一跳。
　　因为这个新规定他今天才知道，按他收集到的信息说来，各地认证觉醒者的部门是完全免费的，无论男女老少。
　　但现在不仅划定了免费对象，还对觉醒者之外的人群提出了高昂的收费标准！
　　也幸好他没有骗人。
　　虽然是后天练出来的，但就目前测出来的数据来看，他甚至还比普通觉醒者厉害许多。
　　陈闲想象不到，若是他跟着小雪学的炼气法门不算主流觉醒者的话，到时候他上哪儿去找小一万来交？
　　交不上钱，他会不会被扣在这里，然后打电话让陈建国带钱来领人？
　　那种画面，陈闲光是想想都觉得尴尬，甚至能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一套三室一厅来的那种尬……
　　“八楼到咯，你自己去吧小伙子，我得换班吃饭了。”
　　“好，麻烦您了郑医生。”
　　“说了我不是……”
　　郑丽萍后面的话被缓缓合上的电梯门夹断了。
　　眼前又变成了现在普通办公楼的装潢布局，没有见到他预料中的接待小姐姐，陈闲还有些发懵。
　　这里这么多房间，他该去哪里？
　　转了半天，没找到能力测试处就算了，他甚至连一个人都没遇到。
　　又转回到电梯口的陈闲犯难了。
　　怎么办？
　　要不要先去三楼吃个白吃的午餐，然后下午再在来？
　　“叮”
　　身后有电梯打开的声音，想着终于能找个人问一下的陈闲兴奋回头。
　　然后，纯肉热狗、低脂薯条、大杯可乐、光头、眼镜等等事物争先恐后的出现在他眼中。
　　“你找谁啊？干什么的？”
　　看外貌大概是三十来岁的中年光头嚼着热狗，说话也含混不清。
　　有点小饿的陈闲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道：“你好，我是来这里认证的觉醒者，刚刚在上面做完身体测试，里面的郑医生让我来这里，继续做……”
　　“哦”，已经走到近前的光头把这个“哦”字拖得有些长，“知道了知道了，刚才下去买了点吃的，跟我来吧。”
　　并没有穿白大褂的光头男走在前面带路，陈闲跟在他左后方，稍稍落后半步。
　　让他觉得有些尴尬的是，这个打扮与上面两个测试的负责人不一样的光头，并没有热情的对他做自我介绍。
　　所以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一路跟着他。
　　不说话，眼睛就想找点事做。
　　在嘴里分泌着大量唾液的影响下，陈闲瞥向了光头手中的快餐。
　　“你想吃？”
　　被发现的陈闲忙移开目光，装模作样的看向一旁，“不……不想。”
　　“不想就好，到了。”
　　“……”
　　另一边，到现在还没对陈闲说他叫什么的光头自顾掏出钥匙，打开了走廊右侧的一间办公室。
　　这里刚才陈闲也来过，门牌上的“能力认证处”让他印象深刻。
　　他刚才就猜是在这里，只不过那时的门是锁着的，打不开，敲了半天也没有反应，他才无奈的转回电梯口去。
　　房间里很乱。
　　乱到让陈闲有些惊讶。
　　在光头让出视线后，他心内惊讶瞬间就变成了惊愕。
　　和罗铭同款的办公桌，后面放着一张办公专用的黑皮按摩椅，没有盆栽绿植，洁白无瑕的墙角放了一台老式饮水机。
　　这是情理之中的东西，办公室嘛，没有这些才不正常。
　　可角落里那张被子都还没叠的单人小铁床是什么鬼！
　　大叔你这堪称古董的小铁床是哪里淘来的啊！
　　小铁床靠着的白色墙壁上还贴着一张当红女明星的热辣海报又是几个意思！
　　窗户边的垃圾桶都快满出来了喂！
　　还有绿尾巴的苍蝇在飞！
　　那不是十年前就已经问世了的全自动降解垃圾桶吗，大叔你是怎么把它折磨成这样的！
　　这些也是办公室应该有的吗？
　　陈闲被眼前的场景刺激得有些发呆。
　　“愣着干嘛？”把可乐薯条随便放在办公桌上，光头看到陈闲站在门口不动，不由催促道，“不是来测试能力的吗？坐吧坐吧，等我把薯条吃了再给你测。”
　　还要等你吃薯条！
　　过分了啊！
　　“幸好你不想吃，不然我就不够吃了，快坐啊，你站那儿做什么？”
　　一听这话，陈闲好险没被自己的呼吸呛住。
　　这人，好生直白！
　　他陈某人闯荡人生二十又三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
　　心内吐槽着，陈闲还是妥协了。
　　因为，他得赶快搞定这最后一项测试，然后才能去买大杯可乐喝。
　　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陈闲眼帘微垂，尽量不去看光头大口咬热狗的画面。
　　但让他崩溃的是，觉醒者超出常人的五感，让他闻到了那股味道，还无比强烈！
　　随着舌根疯狂分泌口水，陈闲的放在腿上的拳头越握越紧。
　　咕……
　　嗯，这味道，应该是最近畅销的吮指大辣狗，回家前我还和舍友去学校门口吃过。
　　咕……
　　那么大一个，他应该要吃很久吧？
　　该死，身体测试做了足足两个小时，现在都快两点了，早餐吃得再饱也顶不住了……
　　要不我现在就下去买一个？
　　“陈闲是吧？”
　　脑中的念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他抬头一看，的确是此时腮帮子高高起的光头大叔在说话。
　　“对。”
　　“你觉醒的是是那么能力？”
　　“巨力。”
　　光头嚼汉堡的动作顿了几秒，透过眼镜看向陈闲的目光波澜不惊，好似早就知道了一般。
　　“什么时候觉醒的？”
　　“前天。”
　　陈闲说完就紧抿着嘴，因为他怕说话的时候口水不受控制的淌出来。
　　“前天？”，重复念着，光头把手中的黑色包装袋随意扔在地上，皱着眉头，低声呢喃道：“看来是真的偷用了能力，才觉醒两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