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视界之扉

　　好起来了！
　　前面的字迹江风一扫而过，唯独在最后一行上，江风停顿了好几秒。
　　更多疑问请查询视界之扉？
　　江风立刻想到了类似网游客服一样的对话窗口。
　　可是，这玩意儿该怎么查询？
　　江风此刻已经坐在寝室的椅子上了，舍友们都不在，就他一个人。
　　“喂喂喂，听得到吗，APP之神？GM？客服小姐姐？视界之扉？”
　　“未知问题，无法解答。请使用主谓关系明确，逻辑关系清晰，语境通俗的句式进行询问。”
　　熟悉的中性声音从面前的门扉中响起。
　　还真是靠嘴皮子啊？
　　就不能来个“心念一动”，“脑内放送”之类的？
　　虽然脑子里还在吐槽，不过江风问出去的内容却是十分正经。
　　“APP的目的是什么？”
　　他直接问了一个最核心的问题。
　　“领航员权限不足，无法查询。”
　　查询不了么？那就换一个吧。
　　“APP叫什么名字？”
　　“领航员权限不足，无法查询。”
　　“APP该怎么卸载？我什么时候才能和这一切解除关系？”
　　“领航员权限不足，无法查询。”
　　“在APP中，领航员代表什么？完整的定义是什么？”
　　“请领航员自行探索。”
　　哦？解答稍稍有所变化了。
　　“什么是勒塞之河？”
　　“万物起始之河，万物归寂之河，连通无数世界，汇集了无数神明与神骸，无数祝福与诅咒，无数交错时空的奇迹之河，最初与最终之河。”
　　江风愣了愣。
　　他只是想着APP更新后多出来了不少新玩意儿和新名词，随便挑了一个问，没想到最后给出来的答案是这个。
　　而且，他听到了什么？
　　神？
　　“神是真实存在的吗？”江风问道。
　　“存在。”
　　“神在哪里？”
　　“领航员权限不足，无法查询。”
　　江风的脸摆得跟张扑克牌一样。
　　“除我之外，存在别的领航员吗？”
　　“存在。”
　　“他们来自哪里？来自我这个世界，还是别的世界？”
　　这扇门都说“无数世界”了，江风直接活学活用。
　　“二者皆有，每个世界都存在一定数量的领航员，具体数目不定。”
　　“每次参加游戏的世界，是虚假的世界，还是真实的世界？”
　　“请领航员自行探索。”
　　江风竖起一根食指，缓缓戳着自己的额头。
　　自行探索么？
　　虽然和“权限不足”一样，也相当于没说，但这个答案的意义，却又是不同的。
　　“如果我在游戏世界中死了，后果是什么？”
　　“请领航员自行探索。”
　　江风觉得自己该给这玩意儿来一拳。
　　“上次游戏如果我没有跑完马拉松，在中途倒下了，后果又是什么？会不会因为这个无法返回我的世界？”
　　“领航员进行游戏时，优先遵守游戏世界内的规则，然后执行APP的规则。”门扉中的声音十分平稳，没有一丝感情，如同机械一般，“举例，若领航员未完成上次背包马拉松，或者触犯了背包马拉松组织委员会拟制的规则，将首先承担当时的后果。”
　　“在比赛结束后，若领航员的肉体仍保留生命体征，即可回归初始世界，同时，肉体自动修正回出发前一刻的状态。”
　　自动修正回去？
　　难怪他第一次游戏的时候，锻炼60天的效果直接消失不见，原来全被修正了。
　　不过，这样一来，也就是说无论他在游戏世界受了多重的伤，只要还留着一口气，有生命体征，就能返回来么？
　　总感觉，好像可以不用那么谨慎了……
　　“刻度是什么？权限如何提升？”
　　“领航员权限不足，无法查询。”
　　江风吐了口气。
　　接着，他开始问一些零零散散的问题。
　　比如进游戏世界的时候，不穿衣服会怎么样，穿一身雷管儿做的“衣服”又会怎么样，他能不能说整栋宿舍楼都是自己的“衣服”？
　　回答差不多就是APP有自己的判定方式，穿雷管或者不穿，又或者把水泥当衣服，结果都是江风一旦去了游戏世界，身上穿的肯定是套“正常”的衣服，至于符不符合当时的状况，究竟是方便跑路，方便打架，还是方便隐藏自身等等，就得“领航员自行探索”了。
　　问到这里，江风想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现在还不知道的，估计也只能以后再问。
　　他只剩最后一个部分的问题。
　　“这个世界的官方组织，或者说政府，知道APP的存在吗？我可以把这一切公布出去吗？”
　　“领航员权限不足，无法查询。”
　　权限不足？
　　江风用右手托住下巴。
　　他原本认为最有可能的回答是“自行探索”，不然就是“不可公布，必须保密，否则给予惩罚”之类的，“权限不足”这一条，反而是他认为可能性最低的。
　　居然是权限不足吗？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他自己所在的世界，似乎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普通。
　　……
　　问题都问得差不多了，江风开始研究这扇门本身。
　　他发现，自己先前获得奖励物品，好像都在这扇门里面，只要推开大门就能拿到。
　　手臂的部分能进入门中，更多的，就进不去了。
　　江风把奖励的“领航员之证”和“背包马拉松挑战赛纪念款双肩包”取了出来。
　　他之前回来没折腾过这些东西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取不出来。
　　手机界面里只有两个栩栩如生的三维图像，手指点上去只能看到关于物品的说明，想要拿出来，却发现毫无办法。
　　就像你永远不可能从自己的手游仓库里取出氪了无数金才拿到的道具，让它们在现实中出现。
　　江风也是这样。
　　虽然奖励都是他的，但他和这些奖励隔着整整一个玻璃屏幕，APP里又没有什么选项可以让他将物品“具现化”。
　　所以之前他想都没想过奖励的事儿，最多只是游戏结束了，看看奖励长什么样子而已。
　　——越看越觉得这APP是个半成品，自己就像个内测员，毫无体验，被这些一点都不人性化的设计折腾得死去活来。
　　过了一阵，江风把这扇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视界之扉”摸透，就去吃了个饭，天色渐暗，舍友们一个个也都回来了。
　　这时候江风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前两次进游戏世界他都是穿着自己的衣服，这一次，他直接裸睡了。
　　因为他进游戏的时间终于不再是中午12点了。
　　变成了晚上12点。
　　既然APP要他自行探索，他就探索试试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在12点来临的时候，他第三次进入了游戏世界。
　　【正在下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