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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潇湘馆,赵成暗自想到,我却不能再这般下去,心心念念只为见到戴宝珠,而她却浑似没放在心上一般,一股恼恨之情渐起。
待得次日,赵成本想离了杏花坞,却一想戴宝珠必然还有信传来,且不如再等一天,看她到底说些什么。
到了下午,果然有信传来,让他今晚子时到她府上相会。
赵成原先的恼恨之情瞬间烟消云散,想着终究和这等女子相好,到底还需吃些苦头。又暗自庆幸自己还好没有早晨负气离去,否则怎地能够和她相会?
又是漫长的等待!
赵成早已在戴宝珠门口恭候多时,只等子时已到,便闪身进了她府上。
见到戴宝珠,只见她却又在同胧月饮酒作乐,浑似没有自己这般的相思之情。
戴宝珠见到赵成,哈哈哈哈的笑声便又传来,只说道,“赵公子,我因诸事繁忙,烦你等了几日,委屈你了。”
赵成虽然先前多有不满,此刻便听了这两句话,浑身上下倒是说不出的舒服痛快,她终究还是惦记着自己。
赵成说道,“昨天还要多谢你到云来客栈搭救。”
戴宝珠冲他招招手,示意他上桌喝酒,淡淡地说道,“唉,也都是怪我,只恨这郑公子也太过胡搅蛮缠,竟然跑去云来客栈围你,虽然以你的剑法,倒也不足为惧,终究此事因我而起,我怎好再不出面。”
赵成此时方才想起,昨天她只是出面说了几句话,郑家人便全部撤离了云来客栈,这让他顿感惊奇,便问道,“戴姑娘昨天只是说了几句话,便打发了郑家人,我倒是不知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胧月在一旁看着赵成嘻嘻笑着,说道,“哎呀,我说赵公子,既然姐姐已经答应同你相好,你们两个左一句戴姑娘,右一句赵公子,只怕也是太过生分了些!”
这话倒是说到赵成心里,他本想着戴宝珠叫他前来相会,想必是二人单独相处,却不曾想胧月也在此处,只是二人也刚相好,自然难免生分了些。
戴宝珠却说道,“我既答应同你相好,也给你提了条件,那日当晚你是全部应承下来的,奈何转身却又做不到了呢?”
赵成还欲解释,只听得胧月说道,“你可知道,江湖上很多人要听得姐姐一首曲子,只怕是重金相求还不可得,还要提前多日预约,方才能得机会,赵公子,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也太心急了些,姐姐分明让你等信,你怎好自己又跑去潇湘馆?”
这一番话却把赵成说的浑然没了先前的不满之情,只有懊恼和悔恨,真是后悔自己昨夜不该跑去梨园楼和潇湘馆,不仅违背约定,还为自己徒增烦恼。
戴宝珠却又说道,“只是天下男子,都是同你相好之前,便是什么都可答应你,一旦相好之后,却又忘得干干净净,此事倒也怨不得赵公子,只是想起初见赵公子那情景,便又难以释怀。”戴宝珠说完这句话,便又忍不住咳嗽起来,下人连忙端来一碗人生汤,她喝了几口,方才好转。
赵成却低下头,不敢再看戴宝珠,她因为先前咳嗽,已经是粉面微红,而说到这些事,显然她脸有愠怒,却又颇有遗憾。
赵成小心翼翼抬头瞧她一眼,只觉得当真是粉面桃花,却又不怒自威,心道,我赵成当真是天底下最为有福之人,得一知己若此,夫复何求?
胧月和戴宝珠见一番抢白,把一个赵成竟然说的似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便也不再说了,又自顾喝起酒来。赵成自见了戴宝珠之后,第一是害怕听她咳嗽,第二便是怕见她喝酒熬夜,只是觉得,她每喝一口酒,便会少活一年一般。
只是赵成哪里知道,戴宝珠几乎年年如此,月月如此,天天如此,是以身体才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赵成独自在那里想着,却又不敢多话,胧月自然知道可能自己在此,赵成才如此拘束放不开,便准备起身告辞。
戴宝珠看着赵成那个样子,知道他肯定刚才被指责,不敢说话了,便端起酒杯来敬赵成,赵成本欲劝她少喝些酒,但是想起先前有约,不得干涉她的个人生活,便只好也陪着她喝。
胧月说道,“赵公子,你说你这个人,先前见不到姐姐吧,急得和什么一样,现在见到了,却又浑似闷闷不乐,这可怎么是好呢,好啦,我也不多打搅两位了,姐姐,烦你差人送我回去罢。”
戴宝珠却不想她走,说道,“时候尚早,你这么快便回去作甚?”
胧月酸溜溜地说道,“唉,你们小两口好容易相聚,我也不好多打扰啊。”说完已经站起身。
赵成也起身相留,说道,“胧月姑娘,你可不能这么想,我见着你们在一起这么高兴,我也高兴,只怕你一走,我却不知道对戴姑娘……对宝珠说些什么呢,你就再陪我们说说话吧。”
赵成这一番话却是极为真诚,只听得胧月“噗嗤”一声笑出来,对戴宝珠说道,“哎呀,赵公子,怕是在这家里我比你还熟一些吧,怎地你倒扮演起男主人来啦?”
赵成本是诚意相留,不曾想被这么一说,倒好似自己喧宾夺主,只瞧着胧月往日一言不发,这时调侃起人来,倒是咄咄逼人,便不再说话。
胧月又转身对戴宝珠说道,“好啦,姐姐,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说话。”又是一阵怪笑。
戴宝珠此时倒也不再强留,派人备了轿,将胧月送走了。
房里只有赵成和戴宝珠二人。
赵成诚恳的道歉,“我确实急于见你,昨天到了梨园楼和潇湘馆找你,违背了答应你的话。”
戴宝珠虽然平时总是打着哈哈,此时却一本正经说道,“赵公子,我与你方才认识第二天,你便闹这么一出,只怕日后你还会重蹈覆辙。”
赵成不好接言,却又不得不接,说道,“我日后定当谨记,只盼你能原谅。”
戴宝珠望着他,说道,“你开罪了郑家父子,倒不足惧,只是终究你要隐蔽身份,若是暴露,只怕对你不利,将来还有更多麻烦,我这些可都是为了你好。”
赵成点点头。
戴宝珠又说道,“我知道你口里说到梨园楼和潇湘馆去寻我,是急于见我,但我知道你心里却是对我不信任,这样很不好。”
赵成只觉得眼前的女子虽然是个青楼女子,看似文弱,但是自己的内心早已被她看的明明白白。
正要说话,只听得戴宝珠继续说道,“我既答应同你相好,你便应不再有所怀疑,实不相瞒,其实我是一个活不到老的人,纵然我只是个青楼女子,但是我也渴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够遇到一个真心待我的男子。”
戴宝珠说着话,杯子里的酒却一杯一杯往口里灌。
赵成听她说自己活不到老,本想接言,却不料戴宝珠继续说道,“当然,你可能也会想到,像我这样的女子,身边仰慕和追求者只怕是数不过来,只是你若要是能够体会,便知在这江湖之中,人心险恶,又有几人是能够没有所图的真心待你,当日我见你看我咯血便掉下眼泪,便知你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是以才同你相好,却并不是我戴宝珠身边就缺了男人!这一节你需得知晓。”
这一番话既实际又真诚,赵成看着她一杯一杯喝酒,又说自己将活不到老,便又泪流满面,既同情戴宝珠遭遇,又为先前怀疑她是否真心同自己相好而深感愧疚。
赵成怯懦懦问道,“你身体不好,我找了名医为你医治就是,干什么说你活不到老?”
戴宝珠说道,“你不知道我求过多少名医,都说我这病是自娘胎而来,都无办法,所以我也认了。”
赵成又抢着说道,“那你少喝些酒,不熬夜总是好些。”
戴宝珠端在手里的酒杯放到桌上,露出淡淡地微笑,说道,“你便很害怕我就死去吗?”
赵成使劲点点头,眼泪却忍不住哗啦啦滴下。
戴宝珠说道,“你是个心肠很软的年轻人,就当是为了你,我少喝些酒,不熬夜便是了。”
赵成眼里泛出兴奋的光,说道,“那就再好也没有了,只是我可不是干涉你的生活,是你自己说的。”
这下戴宝珠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赵成想起白天戴宝珠只是路面说了几句话,那郑家父子便离开云来客栈,便问道,“你到底对郑老爷说了什么,怎地他听了你话就走了?”
戴宝珠说道,“只因我认识一个大有权势之人,掌握着郑老爷大笔的生意。”
赵成便问道,“什么生意?”
“矿石!”戴宝珠缓缓说道。
“矿石”两个字钻进赵成耳朵,便联想到前几日张木木说的,一路上看到岳泰镖局大队人马正在运送货物,居然也是矿石,难道这郑老爷做的生意便是岳泰镖局的?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岳泰镖局只是送货,背后还有主家,只是主家是谁呢?能够请得起岳泰镖局,自然不是一般人物。
正要问戴宝珠这一些问题,只听得戴宝珠说道,“这些事你就不要问,也不要参合,好吗?”
赵成只得把话咽进肚里,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