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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恩仇红尘劫 / 八十七、四片地图

八十七、四片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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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院内脚步声响,木门吱的一声打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探出头来,问道:“是谁呀?”王雪没想到来开门的竟会是个比自己还年幼的少女,呆了一呆,才朗声说道:“我叫王雪,我来向您,嗯,向您打听一人。请问这家人可是姓郝?”那少女甚是聪颖,听王雪自报姓名,当即便道:“我叫郝柔。你说你姓王,那你识得王力强吗?”王雪一听,心想看来我是找对了人家,说道:“他是我哥哥。”那少女郝柔急忙开门迎出,说道:“快请进。”
  
  王雪走进门,在郝柔带引下沿着小院走进客堂。王雪站在堂前,见院中甚是荒凉,唯一一条小路也被杂草掩盖大半,客堂上的桌椅积满灰尘,这户人家显是落魄之极,常年无人来访。郝柔红着脸,找来笤帚抹布清理出两张木椅,说道:“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这客堂好久没人来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懒得打点清理。王姑娘,您坐啊!”
  
  王雪坐到一张椅上,郝柔坐在她身旁相陪。王雪问道:“这么大的屋子,怎么只你一个人住,你的爹爹妈妈呢?”郝柔苦笑道:“他们都被坏人杀害了。”王雪一怔,立时后悔不该多嘴问她,忙岔开话题道:“适才你提起我哥哥王力强,你怎会与他相识?”郝柔说道:“我和王力强上一次相见,他便是坐在你此刻坐的这张椅上。”王雪问道:“我哥哥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来这里干嘛?”
  
  郝柔正要答话,忽然心想:“她自称是王力强的妹妹,可王力强可从未提及自己有妹妹,她忽然来此,却不知何事,别是仇家派来的内奸罢?”她心中起疑,脸上神色即现戒意。
  
  王雪起身说道:“郝姑娘不必多疑,我确是王力强的亲生妹子。不信你瞧。”脚下微一运劲,身子登时窜到郝柔身后,不等郝柔回头,一招回龙拳在郝柔头顶掠过,将她一头长发打散。王雪说道:“我王家拳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功夫,天下修习此拳术的好汉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这招回龙拳是我的家传绝学,只有我们家族的亲传徒儿才会此技。这可得罪你了。”说罢抱拳行礼以示歉意。她急于证实自己身份,要得知兄长往事,一时却想不到在郝柔这等全然不会武功的女孩儿眼中,自己不论打出多么难学的绝技,她也认不出来,又如何能够证明身份?
  
  郝柔见王雪目光温厚,言语谦和,倒也信了她八九分,问道:“王雪姐姐,你来找我干嘛?”王雪说道:“实不相瞒,我听江湖人说我哥哥是卑鄙小人,说他当年为了得到一张藏宝图和武功秘笈,用强逼迫四大名将的后人,他……”话音未落,郝柔霍得站起,插口说道:“一派胡言!王力强是大英雄大侠士,哪个禽兽污蔑他是卑鄙小人?”王雪见郝柔忽然动怒,不禁一怔,心想:“王力杰中毒之后行为疯癫好似疯兽,你说他是禽兽,可也算不上辱骂,但说我哥哥是大英雄大侠士,只怕要令天下英雄侠士汗颜无地了。”忍不住嗤嗤笑起来。郝柔见王雪发笑,还道是自己回护她兄长,使她心里高兴,哪猜得到她心中另有一番想法,说道:“若非王力强舍命相救,此刻非但我的性命不在,江湖上也不知还会有多少无辜好汉丧命,怎么说他是卑鄙小人?”
  
  郝柔说道:“那年,北岭来了一伙土匪,自称是恶人帮。这些土匪端的残忍厉害,一言不合便动刀杀人,难得的是他们武功竟然也高的出奇。四大名将当年如雷贯耳,功夫传到我们这些徒子徒孙手中也剩不到一二成,我更是一点功夫不会,哪里是恶人帮的对手?只有受他们欺凌了。”说到这里,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不知她是忆起当年往事,对恶人帮惧怕之极,还是想到昔日之辱,心情激愤。王雪心道:“原来你是四大名将的后人。嘿,我可真笨!你谈吐不凡,住的又是落魄的宅院里,我早该想到了。”
  
  郝柔又道:“有一天晚上,一个精壮的男子忽然闯进我家院子。我吓了一跳,以为是恶人帮找上门来了,却听那人说道:‘小女孩别怕,我叫王力强,是来助你们锄奸的。’说着拿出三张地图放到我面前。我一看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我们四位先祖当年将他们打下来的金银和那张秘笈藏了起来,只留下一份地图,分成四片分由四家人分别保管,王力强得到其中三份,那自是见过其他三家人。我想他要是起了贪念,抢夺我手中余下的最后一片地图,日后寻到宝藏名利双收自是轻而易举。但他并不贪图这些身外之物,他将那三份地图一齐交在我手里,让我带着地图找个去处藏好,说恶人帮很快便要赶来抢劫杀人了。原来王力强得知恶人帮攻打我们北岭,为的不仅仅是金银钱财,还想得到那张武功秘笈。他说眼下他的援兵未到,他独自一人敌不过对方多人,唯有先将地图藏好。”
  
  王雪奇道:“如此说来,我哥哥果真是英雄侠士了,又怎回是卑鄙小人?”郝柔说道:“是你说他是卑鄙小人,我可一直说他是大英雄啊!那时候情形实在凶险,其他三位名将的后人都已经被杀害了,我的家人也接连被杀了几个,多亏了王力强及时从恶人帮手里夺回地图,又及时的赶来为我报信,不然不但我的性命不在,恶人帮得到秘笈,江湖上也要腥风血雨了。后来王力强再也没有出现,想是被恶人帮追杀的太急,因而离开北岭了。我觉得此地已不安稳,便想收拾包袱出去躲上一阵,刚一出门,却见街上几个年轻人四处打听恶人帮的下落,原来是王力强的援手到了,来找恶人帮算账了。恶人帮那时在井王府盘踞,那几个年轻人打听到他们下落,便直奔井王府。我见事有变动,便悄悄跟在那几人身后,前往井王府。
  
  那几个年轻人到了井王府,一言失和,便和恶人帮交了手。我躲在墙角下探出头来悄悄观看,见其中有一个年轻人,武功甚是了得,他在众人之间来回穿插游走,行云流水一般,那一身轻功,真是潇洒俊俏。恶人帮的帮主生气极了,冲上去和那年轻人斗了起来。他们帮主武功可真高,高到了我想不到的境界,我想即便是我家先祖复生,也未必有此功力。不过那个年轻人还是比他高出一筹,我听那恶人帮主一声惨叫,狼狈地向后逃开,他右臂垂在身旁来回摇动,原来已被那年轻人打脱。恶人帮主敌不过那年轻人,带着几个手下仓皇逃走,连抢来的东西也不曾带离。
  
  那年轻人喘匀呼吸,忽然将头转到我这边,笑着说道:‘坏人们走远了,你可以出来了。’原来他早已将我瞧见。我知他不是坏人,便走了出来。他说他是哈巴门派来的人,问我之前有没有一个哈巴门的师弟来过。我说没有,他便皱眉不再言语了。
  
  那个年轻人后来在这里住了一段时日,之后便离去了。临行前,他将与他同来的那三个师弟和一个师妹叫道身边,命他们留在北岭再住一年,要他们提防恶人帮再杀回来。”
  
  王雪点头,低声赞道:“刘师兄那时还很年轻,却也如此心思缜密。”郝柔奇道:“你也知晓当年之事吗?原来那位师兄姓刘。”王雪笑道:“实不相瞒,我去年入了哈巴门,有关北岭之事,我师兄曾略有提及。”郝柔点头道:“原来你是刘师兄的师妹,这我确是没想到。那四位哈巴门的朋友在北岭住了一年多时日,恶人帮再也没有来过,听说他们自那日战败起,便分散到各处,极少在江湖上走动了。那四位师兄师姐觉得已完成了刘师兄之命,正想向我辞行,不想在这当口上有发生了别的事情。”
  
  王雪奇道:“什么事情,是恶人帮又杀回来了吗?”郝柔说道:“那倒不是。那日有一位师兄忽然收到同门来信,他看过信后登时大惊,接着便伏地大哭。原来信上说他们的掌教已于上月中旬仙逝,门中群龙无首,众徒各奔东西,现下已解散了。”王雪忙问:“既然如此,北岭的这四个哈巴门的师兄呢,他们又是作何打算的?他们现下何处?”郝柔撇撇嘴,说道:“你是哈巴门的人,此事该是我问你才是,怎么你反过来问起我了?”王雪说道:“我都说了我是去年才入的哈巴门,几年前的事情我哪里清楚,我连这三位师兄和那位师姐的姓名也还不知晓呢。”郝柔轻轻一笑,说道:“那三位师兄和那个师姐商量了一下,有的说要远走异乡,从此归隐,不再涉足江湖之事,有的说要去投靠震武门或者巨犬帮,还有的说要继续留于此地,提防恶人回来,顺便也等师兄回来寻他。大伙意见不合,便纷纷散了去,从此再也没了音信。我想起那日王力强交与我的几张地图碎片,总觉如此重要之物放在我手里实在太不安稳,便将其中三份地图碎片交给了三位师兄,要他们帮忙看管,余下一份地图碎片在我这里放了两三年。这破地图害人不浅,为了此图,恶人帮找上门来,不知残杀了多少人。有时我气急了,真想将这片破地图付之一炬,但想到这一片地图是穷尽我们先祖毕生心血得来,我岂能轻易烧毁?我将这一小片地图藏好,几年来从不曾去瞧过一眼。”
  
  王雪微微点头,心想:“我哥哥与刘师兄失和,与哈巴门的其他几位师兄师姐也相处不来,即便是受哈巴门的托付来北岭做事,也绝不提‘哈巴门’三字。偏他又是狂傲的急性子,生了误会也不愿出言解释,何况他的品行本来也不大好,这才教人误以为他是个想要抢夺宝藏和秘笈的卑鄙小人。其实哥哥虽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个见利忘义之人,在这件事情上,他确是像个英雄一般。下次见到刘师兄,我得将此事说与他听,要他帮着传扬出去,免得再有人侮辱他。”
  
  郝柔轻声问道:“王雪姐姐,你在想什么呢?”王雪微笑道:“没什么。忽然想到一事,问道:“郝柔,你说那一小片地图你藏在安稳处所多年未曾去看过,也许那地图在这期间早已被歹人盗走了可也难说。”郝柔说道:“我一来痛恨那张地图,二来不知有没有人在暗中盯我,这才不敢时时去看。但那张地图好端端的,绝没被人盗走。”王雪奇道:“你怎么会知晓呢?”郝柔嘻嘻一笑,说道:“我将地图叠好,缝补在我的小枕头里,我每晚贴着枕头睡觉都能感觉得到。我的枕头没丢,家里也从没来过外人,地图自是安然无恙。”王雪微笑道:“你小小年纪倒是挺聪明嘛。”
  
  话音一落,忽听屋梁上一人哈哈大笑,大声说道:“我在此等候数日,今日终于得悉地图所在,当真不枉这几日的风霜之苦!”郝柔一听大惊,对着头顶房梁大叫道:“你是谁?快出来!”那人却不再答话。
  
  王雪心想不好,急忙转头问郝柔道:“你平时睡在哪一屋?”郝柔抬手向右指去,说道:“北边的那个小房。”王雪忙走出客堂,一眼便瞧见郝柔所说的那小房。只见房门一开,动恶大摇大摆地从里走出。他怀中抱着一个老旧的小花布枕头,想必里面藏着的便是郝柔所说的那张地图的其中一片。
  
  动恶见到王雪,上前行了一礼,笑道:“多谢大姑娘相助。今日若非有你,我便再等上十天十夜也等不到一个来陪着这小丫头说话解闷之人,她更不会轻易将地图所在说出。”郝柔这时已奔了过来,见到动恶,吓得小脸煞白,惊叫道:“你是那个杀害我爹爹和叔叔的大恶人!”动恶冷笑道:“你记性倒好,他们在下面等你呢,我这就送你去见你爹爹,要你们全家人团聚,你不必谢我啦!”左手仍将枕头夹在腋下,右手从怀中摸出一枚鬼头镖,向郝柔心脏处掷去。
  
  王雪袖袍一挥,将鬼头镖裹在手中,凛然道:“连小女孩也不放过,你可真是凶残的紧呢。”动恶自忖功力在王雪之上,也不怕她,嬉皮笑脸的道:“承蒙夸赞,你想怎样?”王雪说道:“你将枕头老老实实放下,我不为难你。不然我打断你双手,让你再也不能发镖害人。”动恶笑道:“你离的这么远,如何能够打到我?快快离我近些,好打断我双手啊。”说着向前走出数步。郝柔一声惊叫,躲到王雪背后。王雪知动恶立时便要出手,只怕拳脚暗器无眼,伤到郝柔,低声对郝柔道:“你再躲得远些,以免将你误伤。这边交与姐姐来处理,不会有事的。”郝柔依言躲到一棵树后,悄悄探出头来张望。
  
  王雪说道:“你的鬼头镖,还给你!”右手握着的那枚鬼头镖向动恶脸上急掷而去。动恶是使暗器的大行家,轻轻一扭头,便避了过去。王雪赞道:“好功夫!”右手疾伸,夺他怀中枕头。动恶向旁让出半步,右掌一削,荡开王雪右臂,蓦地里左腿抬起,向王雪右肩猛踢。王雪腰身一扭,左手已多了一枚令牌,两步奔到动恶身旁,刺他右肋大穴。动恶探听到当年要事,又得到一片地图,当下哪里还肯与王雪多做纠缠?纵身跃到身后矮房上,说道:“待我练成秘笈神功,第一个回来料理你。这几日你好好修习修习轻功,被我追杀时还可逃得快些,也许能多活一两日性命,哈哈。”王雪暗道:“不好,他要逃啦!”脚下运劲,便要跃向矮房,忽见一枚鬼头镖迎面袭来,忙弯腰趋避,再一抬头,动恶已从房后跃下逃走。
  
  王雪这一惊非小,心想恶人帮现下已如此穷凶极恶,若是得到秘笈和宝藏,他日练成神功,江湖上岂不惨遭百年浩劫?急忙越过矮房,却见房后是一条宽阔的大路,道路两旁是成片的瓦房,其中横生着不少泥泞小路,动恶早已不知从哪一条小路逃走。王雪三两步走到路上,随便挑了一条最近的小路便要追赶。她虽不知动恶是不是从此路逃走,但此刻事急,也顾不得这些,撞一撞运气便是。正要追赶,忽然心想:“动恶现下只得到其中一片地图,尚有三片他未曾到手,我只需抢到其中一两片,便不怕他寻到秘笈,又何须苦苦的寻他追他?”走回院中问郝柔道:“你说你将余下三片地图交与了三位哈巴门的师兄,他们是什么姓名,住在哪里?”
  
  郝柔说道:“你自己是哈巴门之人,怎么反过来问我?”王雪急道:“我都说过了,我是去年入门的,当年之事我只是略有耳闻,并不深知详情。”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事:“那动恶说的一点不错,若不是我来此询问当年之事,郝柔也不会将地图之事说出,我确是帮了恶人帮一个大忙。郝柔年幼不懂武功,她不知有人在暗中窥她倒也罢了,我却为何如此糊涂,连房上藏着个大活人也瞧不见。”一时却想不到动恶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见自己进院自会更加谨慎,岂是轻易能够察觉?郝柔说道:“那三位师兄一个叫康忠,一个叫谢杰,还有一个叫张雷成。余下一人是个师姐,叫周苑。我见她身材娇弱皮肤白净,不像是个懂武功之人,便不敢将地图之一给她。我听说他们有的远走他乡,有点归隐田园,住在何处我却不知了。”
  
  王雪心想:“连你也不知他们身在何处,动恶他们更加不会知晓,恶人帮即便再神通广大十倍,一时也未必寻得着他们,我倒也不必杞人忧天。”问道:“你在这附近还有什么亲戚朋友,或是走得近一点的邻居吗?”郝柔说道:“左邻右舍对我都很好啊。”王雪说道:“你这就去邻居家中暂且住几日,以免恶人帮遍寻不着地图,再回来寻你麻烦。我要去寻那几位师兄,看管好地图,不能再让地图被恶人帮抢到了。”郝柔点头道:“我收拾好东西马上就走。王雪姐姐,你也要小心啊!”王雪伸手在郝柔头顶轻轻一摸,说道:“郝柔放心,姐姐不会有难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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