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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此情已待成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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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入大学生之后,一切如我所—我的人生没有发生何变化,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爱说话,一如既往地不爱朋友,就算是同班同学在上无中碰面,要对方不开口,我是绝对不会主动招呼的,就这样,我经一语不发的从同学甚至老师的面前走过,我他们在背后是用怎样诧异和奇怪的眼看我的,我从不头,也从来不在乎他们的眼和看法,我我自己的事,因为,如你在人的眼中,那迟早也会死在人的嘴里。老师要成的作业,我总是拖延成,课外动也从来不参加,如非去不可,也总会在动进行了一半后过去,因为我不到何人的干扰,也不到何人、何事的限制。
  “你让我写作业,我难就必须写吗?你让我几点到,我就必须按时到吗?我要是不写呢,我要是不准时到呢,你能奈我何。”我鼻孔朝天对这样说。气得上气不下气,还是尽力持优雅的姿态,压住心中的怒火对我说:“Mr刘,你可不会谦虚啊。”我对说:“您倒是谦虚,我你心里恨不得马上开除我,让我立马从华滚出去。不好,我从来不会这样虚伪的谦虚。”我本来还说中国人相传和称颂的谦虚令我恶心,我看到的眼泪快掉下来了,便敛了自己的锋芒,歉,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办室。
  之后的课我都没去过,布置的作业我也从来没写过,到有一天约我出去吃饭,说是跟我聊聊人生,聊聊理。以往的经验,一听到要跟我聊人生,我下识地猜肯定要用一堆的大理来育我,所以反感,便说没时间,拒绝了。没到二天又约我去茶,说就单纯地聊一下中国的茶。我一欣赏中国的传统文化,喜欢茶对一窍不,趁机会也可以了一下,何况总不能拒绝一个女生两吧,所以,我就准时赴约了。
  一见面就给我开玩笑说:“还以为你又要迟到呢”。我双手叉于胸前,绷着脸答:“这又不是上课,是约会,一定要准时。何况你是从小到大一个主动约我的女孩,虽然我你约我出来不仅仅是为了茶。”哧地笑了一声,的笑就像四月一夜盛开的鲜一样,让人感到一种旺盛的生力。
  我们去的那家茶馆非的古色古香,座茶楼全是木制的,庭院布局典雅大方,院内有君子兰一种和郁郁葱葱的竹林,君子兰随处可见,淡然盛开于天地之间,其间点缀着各种各样的鹅卵石,天然致,独风骚。茶楼依山而,从山上引到庭院里的一条小溪蜿蜒曲折,在月的照耀下有曲水觞的境。个茶楼有四个单独的包厢和一个区域,我们所在的包厢叫听雨轩,轩内有一个非简朴的木质茶几和两个木凳,几上茶备—一座精巧的茶灶、一把有质感的紫砂壶、两个壶承、三盏白瓷杯(其中稍大的一盏是杯)、茶盂和紫檀制成的茶君子(茶筒、茶夹、茶匙、茶荷、茶漏、茶针)、一块茶巾。我和相对而坐,窗外风声瑟瑟,竹语缱绻,斑驳的月影透过窗棂洒满茶桌,气中荡漾着淡淡的兰香,香风撩起的长发,拂动的裙摆,始终持着微笑的在月影的映衬下显其明眸皓齿,气度不凡。刹那间我突然明白了叫“春风十里扬州,卷上珠帘都不如。”,是“女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寻。”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我看呆了,是失态。
  见到我这个样子,脸上泛起了几红晕,有点不好地对我说:“Mr刘,你喜欢喝茶,普洱还是?”
  这一问惊破天际,我过神来,有点不所措地答:“都喜欢,都喜欢。”
  “难没喜欢的吗,比如铁观音、大红袍之的?”优雅地问。
  “说实话我喜欢喝酒,不怎喝茶,对茶也不太了。”我有点尴尬地答。
  “那你喜欢喝酒啊?”继续问。
  “京二锅头,好喝不上头。说我也喝不起其他的酒。”我干脆地答。
  “没酒的时候喝呢?”又继续问。这几连问把我问得坐立不,也显示出我其实是个“肚内原来草莽”的贾宝玉。
  “酒能乱性,佛家戒之;酒能养气,仙家饮之。有酒学仙,无酒学佛;有茶学禅,无茶学。渴喝,要是都没有就喝白开水。”我赶紧卖弄起文以掩饰我的慌乱。
  “学禅学,学又学?”又继续问!
  “无所学,无所不学。禅之,不可说;可,非。”我连忙答。
  “不可说,又为说?非,又为?”继续穷追不舍地问。
  “禅宗以心印心,不立文字,不立已是立;家大音希声,大无言,无言已是言。佛陀立得,达摩立得,我亦可立;老子言得,庄子言得,我亦言得。既然不立文字,大家都不要立,他们能立,凭我不能;既然不可,大家都不要,他们能,凭我不能,你这是分心,也是执念。”我如是辩。
  我说之后非豪爽地哈哈一笑,平时给我们上课的时候,谈吐有度,举止优雅,如豪的一面我还从未见过。
  “既然Mr刘懂得这些,那为偏偏不去上我的课呢?你这难不是一种执着?禅宗调破我执、法执、执,你破的又是哪一执?”又开始了连环问!
  “你破的恐怕不是我执,而是‘我’,‘我’都不在了,破执还有用?”继续说。
  这一连串的反问,让我毫无招架之地,也无辩的可能,因为点中了我的死穴!正如慷慨的人其实孤独,善良的人其实懦弱,平日里表现得豪不羁、立独行的我其实是在用这些标签掩饰我内心的恐惧。我学禅宗,翻遍《祖坛经》,天跟人家说要“看破、下、自在”,其实也是一种逃避,我不仅没有看破,也没有下,谈不上自在。我破的也不是执,而是“我”。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从那一刻起,我开始对我面前的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好感和发自内心的钦佩。
  看出了我的沉,认为禅机已到,便着说:“万法皆,唯不;四大不大,因大。看破因,落于因;不昧因,方见如来。”
  刹那间,我醍醐灌顶,幡然开悟,原来执着是一种“执着”,不执着也是一种“执着”,调看重因和调看破因都是一种执着,必然都落于因,有不昧因,对因楚楚、明明白白,既可入其内,又可出其中,纵横自在,来去自如,无存无不存,无尽无不尽,究竟涅槃。没到年24岁,竟然对禅宗的理那深刻。
  我问:“请问你的师父是谁?(学禅一般都有一上师)”。
  “我父亲。”答。
  “在同学间早有耳闻,听说你父亲是国人,为何对中国文化如了?”我识到这样问有点不礼貌,问还是脱口而出,这种“肠子”的毛病的该了。
  “我父亲早就对中国传统文化产生了非浓厚的兴趣,这也是他来中国的原因。他认为现人界出现了大的问,全界都金钱和物欲蒙住了心灵的眼睛,在现高技大的外在力量面前,人成了抽去人之所以为人的壳,成了历史长河中茫然四顾的傀儡物种,成了附在都市这一疯狂运转的庞大机的一粒尘埃。人变成了机和金钱的奴隶,离开了智能设备和机,人就会不所措,就会觉得极度的虚冷落,一切都会显那的莫其妙,那的怪诞荒唐、孤独、无奈、悲凉、存在感的稀释、主体的迷失、社会连带识的分崩离析。离开了金融统和依附其运转的送货机人,人就不该去、追。没有送货机人给他们送吃的,他们就会饿肚子。从饭机人发明出来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已经没几个人会饭了,也没几个人还记得曾经有门艺术叫“饭”。生中柴米盐的辛酸苦辣转换成电子设备上所陈列的诱人的食物图片,饭的快乐随着手在屏幕上的滑动和点击而消失无踪。普天盖地的广告迷乱了人们的双眼,震耳欲聋的行音乐麻木着人们的神经,人们的和味媒体各种各样的宣传所操纵所同化。严格的官僚主义化的机械的工作与学习序、过由娱乐业供的声音和表演等动地消费、过不断地购买新东来克服无识的绝望。个人都丰衣足食,得到了来自智能性伴侣的性的满足,没有自我,除了与其同胞表面的联之外,没有何东。他们的快乐来自于消费的满足,在于一切能够消费和吞噬的东。人们永远满怀望,却又总是失望,可怕的是这种失望深深地压抑在他们的潜识中,有在梦里和停电的时候若隐若现。”。
  喝了口普洱茶之后继续说:“现人是现年轻人的精神断绝日益严重:他们渴望与人沟,渴望欣赏外面的风,渴望得到关爱与慰藉,然而走不出自己封闭的心之堡垒。因而能在孤独中彷徨,在彷徨中索:人是,我是?是我又不是我,是现实又非现实,是虚构又非虚构,精神视野中有而现实界中无,却又与生在现我们一个人息息相。人们崇拜资本所有的勃勃生机,崇拜其神话色彩,崇拜星际舰队酷炫的外表和大破坏力,崇拜大司闪闪发的牌,崇拜机人办事效率和森严的秩序,除之外,这个界不存在何神话。这就是所谓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我们高兴也罢,不高兴也罢,都要在这样的社会里生……这便是现在。网无处不在,网外有网,无处可去。若扔了块石头,免不了转弯落自家头上……‘时如沙一般动不止,我们站立的置又不是我们站立的置。’机越来越像人,人越来越像机。而我父亲则认为救之就在中国传统文化—儒释的精髓之中,所以他一来到中国就遍访各地山大川,结了好多高僧大德。在我岁的时候父亲就经带我到寺院里跟禅师谈经论,我从小耳濡目染,所以对禅宗比较了。”
  在讲这些的时候,我心中充满了无限的羡慕和敬佩,也充满了各种疑问。看出了我的疑惑,没有对我说的父亲其实是亿万富翁,的母亲曾获得过茅盾文学奖,也没有对我说小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友好关的形大使了。这一切都是在我一去家拜访父母的时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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