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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舌尖上的进化狂想 / 18.暮

18.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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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吴小芝走入班级内,陈夕象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往家里走去。
  刚没踏出几步,他便又恢复了浑浑噩噩的状态。
  他这时才知道,于老头曾经说的那句“怕是连尿都吓出来了”,原来不是夸张手法。
  只在枪口抵住脑袋的那一瞬他才恍然大悟,他挡不住枪。
  会死。
  回到家后,陈夕象左右张望,没有去找天真,而是坐到矮房内,回味方才一幕。
  无论如何想,他都没有活路可言。
  不,有系统。
  本体(人类):体魄:2.1+精神:1.8+灵力:0.5+
  能量:2744
  现在他加一点体魄需要540点能量,2744点能量大概只能加到2.4左右,2.4的体魄,能挡住枪子儿么?
  又或说,能比他们更快么?
  陈夕象不敢确定,也没办法模拟假想,他没有可以参照的资料与信息。
  再者,抛去能不能这点,杀死他们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那是有组织有纪律的犯罪份子,在来之前便已然调查清了他的背景,如要反扑,他所面对的不仅仅是这两人,而是和整个宿散会交锋开战。
  他担心吴小芝。
  沉重的无力感与迷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怒喝将他从失魂落魄中惊醒。
  “陈夕象,你他妈的给老子出来,小芝发烧了。”
  于老头走到陈夕象屋内张望寻觅,没发现他的身影,怒意更盛,瞧见他一脸懵逼地从矮房中走出,上去就是一记横摆腿。
  “你他妈电话去哪了?人老师都打了好几通了,最后还得找我来叫你……”
  于老头说着,瞧见陈夕象神色有些不对劲,嘴唇哆嗦地这么厉害?
  “你传染的?”他摸了把陈夕象的额头,一手冷汗。
  怎么这么冰?
  陈夕象用力的抿了下嘴,让喉腔脱离情绪激动引起的不可控震颤,用有力无气的干涩嗓音道:“对不起,我现在过去。”
  “什么对不起……”于老头伸手想将陈夕象拦住,但只是螳臂当车,陈夕象已然开跑。
  于老头愣愣看着陈夕象的背影,直至他消失于视野内。
  好像有哪不对劲。
  ……
  镜湖中心小学,校门口保安室。
  何系文千盼万盼,总算是盼来了姗姗来迟的陈夕象,本打着这次一定不能放过的心思想要说他一通,但瞧见他落魄无助的眼神,就要脱口的训斥话语顿时就消弭了。
  以此时的陈夕象比对之前,让她联想到一只被抽了十几鞭的老虎。
  她轻拍蜷缩于她怀中的吴小芝的背,如纱般轻柔道:“哥哥来了,带你去医院看。”
  随后她看向欲言又止的陈夕象,为表对他育儿方式的不满,做了个微微皱眉有点生气的表情,说道:“小芝今天早上就说难受,她回去没和你说吗?”
  “在家里还好好的……”陈夕象说着,伸手接过吴小芝,用下巴贴上她的额头。
  好烫,高烧。
  见陈夕象还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恍惚神态,何系文着急得握紧了拳头。
  “39.7度了,快点带去医院吧。”
  “要是有急事的话就我带去,快点的!”
  她对陈夕象真是满肚子怨言,打他电话没有一次是接的,若非当老师的架子还在,早狠狠喷他了。
  “……对不起。”陈夕象回过神来,低头道歉,逃似得跑出了保安室。
  “妈了个逼的。”
  何系文难得爆了粗口,随后持续深呼吸拍胸调整心情,往宿舍楼走去。
  ……
  镜湖镇的镇医院是没有儿科诊室的,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
  坐在去往市医院的出租车上,陈夕象把自己冰冷的脸贴在吴小芝的左侧额头,用她的头发偷偷抹去眼泪。
  九月是朱夏北方地区的流感多发季,儿科内外满是焦急等待的家长,陈夕象在人龙中踌躇,想先将吴小芝带去看看,看看医生能不能通融,却又怕不通融,又要排队,耽搁更多时间。
  他将吴小芝横抱,轻轻悠悠,想让她好受些,或是先睡过去。
  吴小芝此时晕乎乎的,被陈夕象悠得感觉好像到了云上,飘忽忽的,如果凉快些就更好了。
  陈夕象审视着这几日初秋时的行动,寻找吴小芝的病因,有可能是被子没添着凉导致的,也可能是先着凉后发炎一起导致的。
  想这么多,其实没什么意义,他也不是医生,但不想这个想什么?想枪子儿吗?
  半个小时后,终于轮到了陈夕象,医生断定是炎症引起的发烧,叫去打退烧点滴了。
  在诊室外的长椅上,吴小芝额头贴着退烧贴,手上打着吊瓶,陈夕象用臂弯给她枕,拿手机给她看动画片。
  “以后不能再吃那么多热的东西了,我们一周吃两次就好。”陈夕象对她轻轻道。
  吴小芝听到陈夕象的话,本来就晕的小脑瓜旋转起来,躲过了这个噩耗。
  她说道:“我今天挖到了一个麻将,送给了金水婆婆。”
  村里的小牌馆就是金水婆婆开的。
  陈夕象就没再和她讲话了,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
  点滴打完,吴小芝的烧也退得差不多了,陈夕象找医生开了两天的退烧药,便带着吴小芝回家了。
  出了医院,才知已是夜晚了,在医院门口叫了辆出租车,花了四十多块回家,被狠狠宰了一顿。
  到了家,陈夕象先把已然熟睡的吴小芝安顿到床上,随后在衣柜上层拿下今年于大海送给他的鹅绒被,熟练地套上被套,盖给吴小芝顺便掖好。
  再然后,他搬了张凳子于床边坐下,就这么看着,等着,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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