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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实在想不明白,侯府之中美人无数,个个才貌双全,你怎么会对一个小丫头感兴趣!”
惊鲵的语气满是揶揄和玩笑之意,还隐隐带着几分嘲弄,仿佛是蓄谋已久的报复。
“你需要明白一件事,红莲公主可不是普通的丫头。”
苏锦一如既往的冷傲,面色语气没有丝毫变化,显然这种程度的嘲讽并不足以令他动容。
“我当然明白,红莲公主是韩王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一身的金枝玉叶,身份尊贵,美貌如花,的确令许多人羡慕甚至垂涎。
你已贵为侯爵,若是在求得公主嫁过来,雪衣堡的势力和名望都能再提升一个档次,如此一来权色兼收,岂非一举两得!”
说话间目光斜斜看向苏锦,夹枪带棒,意有所指,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道蕴阴阳,气分清浊,人亦有男女之别,可无论是男人或还是女人都有强弱之分。你的武功已属当世一流,又执掌越王名器,却始终难以臻至绝顶境界,进境也被甩开,可明白其中道理?”
话题转移得太过突兀,惊鲵有些承接不上,只能顺势问道:“你倒是说说有何道理?”
苏锦解释道:“同样是世间强者,男人和女人最大区别在于对轻重利弊的抉择,前者可以为了理想放弃所有,也包括心爱的女人。
而后者更为感性,一旦陷入爱情就会变得软弱和迷茫,作出一些丧失理智的事,甚至不惜为爱人放弃所有,你不就是个例子?”
苏锦并非是信口开河,而是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除了眼前的惊鲵以外,还有那深不可测的东君啊!金枝玉叶的公主啊!甚至超然世外的医仙等,任你实力再强大,性子再冷傲,也逃不过这个神奇的定律。
惊鲵轻轻一叹:“或许你说得对,女人真的容易迷失,所以这天下是你们男人的战场。”
突然语气一转:“可这跟红莲公主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苏锦并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韩王安好色无度,后宫佳丽更数不胜数,所生的公主何其多也,为何偏偏独宠红莲?”
惊鲵分析道:“听说红莲公主的母亲是韩王安最宠爱的妃子,后宫无人能比,可惜早逝,韩王安因怀念爱屋及乌也不无可能。”
苏锦冷冷一笑,笑得有些令人心寒:“那么问题来了,韩非和红莲公主同为一母所生,为何韩王安独宠红莲公主而忽视公子韩非?这道理未免说不通。”
惊鲵道:“父女亲情不可以常理而论,回顾历史也有许多这种溺爱子女的事,何足为奇?”
苏锦调笑道:“王室之中,儿子关系大位传承,而女儿多用于联姻,故而七国皆重男轻女,可你的解释让我想到了一句话。”
惊鲵奇道:“什么话?”
苏锦道:“一孕傻三年!不过看你的样子起码要傻十年。”
惊鲵心中微怒,尖锐目光直射苏锦,可刚一接触便双目刺痛,遍体生寒,几乎流下眼泪。
苏锦继续道:“能当王的人都不能用普通人的思维看,因为这些人最在乎的永远是权力和地位,而非那些不知真假的情义。
如果换作以前的你,恐怕不会这么天真,可惜信陵君的出现打破了你固定的人生准则,得到心灵归属的同时也失去许多东西,比如绝对的理性及杀伐果断。”
惊鲵幽幽一叹:“或许你说得对!我们女人天生如此。”
苏锦并不理会她的感叹,转而继续之前的话题,问道:“那你现在明白其中的关窍吗?”
惊鲵沉吟一阵,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尝试猜测道:“除非红莲公主身上有韩王安不得不在意的理由,也可以说成必须时时刻刻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苏锦抚掌而笑:“不错,你的答案已经很接近了。”
惊鲵微微沉吟,突然面色变得很不友好:“所以你刻意接近,是为了套出她身上的秘密?”
苏锦不答反问:“怎么,莫非你有什么意见或建议?”
惊鲵难掩怒色,骂道:“果然被我猜中了,你真是个无情无义不择手段的冷血之人!”
苏锦叹道:“世上哪有真正无情的人?只不过有些人把自己的情感关进了内心深处,这样的人看似冷血,实则情感最为热烈,正如一坛埋藏地底的陈年佳酿,藏得越久香气就会越浓烈。”
惊鲵哂道:“真好笑!你这是再说自己吗?”
苏锦笑而不答。
片刻后便已在王宫之外,当即乘马而行,惊鲵步行跟随,不疾不徐的往侯府方向而去。
……
太子府。
五百白甲军列于禁军之前,长剑出鞘,弓弩上弦,神色肃然,如同一只只等着狩猎的野狼,随时准备向太子府发起突击。
韩非悠然而坐,酒不离手,在张良的陪同下总揽全局,并时刻注意着太子府内的动静。
突然,一名入府打探的白甲军探子冲了出来:“九公子,卫庄先生和墨鸦大人已经突入内院,目前正向后院逼近。”
韩非盘问道:“一路上可有遇到天泽的手下?”
探子回道:“除了一些行尸走肉,并未发现其有人阻拦,公子说的无双鬼等人不见踪迹。”
韩非疑惑的目光转向张良,满是询问的意思。
“这不对啊!天泽如此大费周章攻陷太子府,又不惜派焰灵姬冒险到王宫挑衅,显然所图颇大,可他眼下就这么把到手的筹码乖乖让出去,这不合常理。”
张良问探子道:“那他们可有发现太子殿下的踪迹?”
探子道:“倒是发现两个类似的人,不过都是死尸假扮的,太子殿下本人目前尚无消息。”
韩非大惑不解:“这个天泽究竟在搞什么鬼?”
张良沉吟一阵,恍然道:“韩兄,兵法一向有声东击西之说,天泽贵为百越太子,学识不凡,又岂不明白,看来他志不在此。”
韩非附和道:“不错!天泽精通兵法,绝不会蠢到以卵击石,挟持太子正面对抗数万大军无疑是死路一条,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实击虚,看来他设了个局。”
张良深表赞同,分析道:“都城虽有禁军数万,却因救火分散城中各处,王宫守卫仅余下三千,如今又为营救太子抽调过半,若有敌进犯则王驾堪忧。”
韩非拍掌道:“好个天泽,先以大火分散都城守军,接着利用太子安危调走王宫禁卫,那么他的目的必定是父王无疑。”
张良道:“八九不离十。”
事关韩王生死更马虎不得,韩非立即作出应对:“子房,你监督白甲军马上对太子府发动进攻,一定要保证太子殿下的安全,我这就带领禁军回防王宫。”
张良保证道:“韩兄放心,我绝不会令太子殿下有事。”
说罢,则向统军校尉传达了进攻太子府的命令。
“众军上前,弓弩阵准备,立即开展警示性齐射。”
校尉口中大喊着,同时将手中令旗一展,又快速比划了几下,数百弓弩手一通齐射,密集的箭雨落在太子府中,将许多被驱尸魔操纵的行尸走肉钉在地面。
韩非质问道:“校尉,你的部下如此不分敌我的一通乱射,难道就不怕误伤自己人吗?”
“九公子放心,侯爷统领的军队向来号令严谨,主次分明,进退有序,自己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己方的箭雨之下。”
韩非立时懵了,又道:“难道卫庄兄他们不是自己人吗?”
校尉义正词严的解释道:“九公子,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哪有那么多时间逐个传达军令,刚才第一通齐射已缩减五十步射程,就是为了提醒箭雨即将覆盖战场,若他们看到了就必定会躲开。反之,如果连这种基本常识都不明白,那里面两位也只能算阵亡。”
韩非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只能暗自庆幸道:“还好!还好是卫庄兄这样的高人,如果换作其他人进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果然,这第二通齐射的射程凭空增加了数十步,连续十多阵箭雨覆盖后,校尉带人发起突击,白甲军纷纷弃了弓弩,持剑执盾,分三人一组次第冲杀进去。
韩非张良也熟读兵书,可多是纸上谈兵,如今被一校尉教训,多少有些打击自尊心。
“子房!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項橐七岁就能当孔子的老师,看来世上人人皆有过人之处,倒是我们有些轻敌自大了。”
张良道:“韩兄所言极是!可我有一事不明。”
韩非道:“何事?”
张良道:“白甲军训练有素远胜王宫禁军,正是对付天泽等人的利器,可韩兄却放在太子府,这实在令良难以理解。”
韩非道:“正因为他们训练有素远胜禁军,我才更不能让他们触及王宫。此次天泽祸乱都城,已经有雪衣堡五千大军入城,若是连王宫警卫都要插一手,恐怕父王从此更加寝食难安。”
张良惊呼道:“莫非韩兄是怀疑血衣侯……”
韩非急忙阻止道:“子房万万不可乱言!”
张良致歉道:“倒是良一时情急失言了。”
韩非哈哈一笑道:“子房心里明白就好,这儿交给你了!”
说罢,指挥着数百禁军快速往王宫放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