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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荒废的破屋,极不协调地立于这五良山中,瓦顶早已塌陷,就剩下几根龙骨木梁勉强支撑着顶面,稀松的土墙随着岁月的流逝,被风雨冲刷成了残垣断壁。而在深夜十分,破屋里面却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篝火,几个人围在里面相互谈论着。
火光摇曳,照在林仲阴沉的脸上,他现在极度不满,以至于目前的气氛很是异常。
“说吧,为什么要跟踪我?”林仲严肃地看着梁小思说。
“谁跟踪你了,我……我来上坟不行吗?”
“上坟?你家深更半夜上坟的?”
“这要你管?”
梁小思强行故作无赖,反正事已至此,看你能怎么办。
林仲看了看余下几人,发现其中那个姓王的师傅,就是之前下来骂他那个司机,顿时明白了过来。
“所以你是在车上看到我,才跟过来的对吧。”
梁小思表情一阵转换,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只好转向那刀疤脸和瘦头陀说道:“那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呃,梁小姐……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是郑老板派我们来暗中保护你的……”
“保护我?郑诚会好心派人保护我?”梁小思气急败坏地说:“我看他是派人监视我才对吧!”
那刀疤脸听了,尴尬笑着说:“真没有,梁小姐,你不要误会郑老板一片好心啊……”
刀疤脸是有些机智,一看矛头对准了自己,赶紧扯开话题道:“林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本来我们是去保护梁小姐的,但半路跟错了人,才跟着你们上去了,话说回来,你们刚才在上面干嘛?怎么那么大的动静?”
林仲一听,这皮球竟然踢了回来,气不打一处来。本来不想理这混混,但碍于大家都看着自己,只能故作轻松地说了句:“哦,挖树而已。”
梁小思一听,这明显有猫腻:“挖树?半夜三更你来挖什么树?咦?你手上一直拿着跟棍子干嘛?”
这下轮到林仲犯傻了。这东西怎么能告诉他们,何况还有两个郑诚的人,那个郑诚知道“熵”的存在,也绝不是一般的人。
“哦!我这个……是这次酒店装修所需的一种特殊材料,只能在夜晚山上的松树中抽取而得,放在客房中能改善睡眠……延年益寿……长命百岁……提高酒店竞争力,由于挖树犯法,所以只能晚上来了……”
梁小思看这林仲一脸正经地胡说八道,实在是可恨至极,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所以刚才那么大声响,就是你们挖了根松树,在里面抽的?”
“是啊,哈哈……”
抽的?
突然,梁小思好像想到什么,一时嘴快便说了出来:“咦,你别说,这玩意我以前好像见过……对,我小时候在我父亲的拐杖里,就抽出过这么一根。”
林仲听完,浑身一震,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你父亲也有藏有这个?
但转念一想,这个场合还有那么多外人,如果把话摆明面上来讲,那就和自己交代没什么区别了。
林仲表情暗沉了下去,越发觉得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现在得想办法把这事蒙混过去再说。
于是林仲试探着说:“小时候?你肯定记错了,怎么可能,呵呵……”
那姓王的师傅得意地说:“小姐天生记忆超群,过目不忘,任何事情只要见过都不会忘记,肯定不会骗你们的!嘿嘿嘿。”
不说话会死啊……林仲心里喊道。
想到梁小思这妞只看了一眼合同内容,就把酒店细节记的一丝不差,那肯定真有两把刷子,这么说来,梁老爷子那拐杖里面,还藏有这种东西,简直不可思议。
这梁家老爷子到底什么来头?时间警察局的人又为什么找他?为什么要见自己?
这些疑问不断涌入林仲脑子里面,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思考空间,如果真的和汪灏明说的一样,那自己真得去会会面了。
这时,沈然和李涣涣又从门口拾了些柴火进来,往小火上一丢,烧的噼里啪啦直响。
李涣涣笑开了,说要是有只山鸡就好了,这还没体验过烤着吃呢。
这一说还真把几人说饿了。
那瘦头陀一脸兴奋地说:“唉,要不你们等着,刚才我看那土里有些土豆,我去拔几个来给你们烤啊。”
说完,那瘦头陀便跑出了破屋。
梁小思不想和大家鬼扯,看了看时间,表示自己得走了。
那王师傅说:“小姐,不如大家一起行动吧,这下山不比上山,你刚才只顾着追上面的人,自然没觉得危险,但这下去就比较难了啊!”
没想到这年过半百的王师傅还挺细心,确实,王师傅经验老道,没有什么坏心,话说的也是十分在理,就看这刁蛮富家女听不听了。
梁小思看看几人,感觉受尽了各种委屈,眼泪打着转儿地就要滚落下来,碍于情面,只能生生往肚子里憋,林仲看的一时心软,说:“我这还有几个手电筒,你们拿两个,是去是留自己看着办吧,毕竟不是我逼你上来的。”
梁小思愤恨地看着林仲,终于憋不住了,歇斯底里地吼道:“还不是因为你!你个死没良心的东西!要不是和我父亲有关,又鬼鬼祟祟的,谁喜欢来跟踪你!”
林仲听了有点傻眼,没想到这梁小思怨念这么大。
大家都沉默了。
看大家不在言语,梁小思想了一下,下定了决心:“我讲个故事吧……如果你们想听的话。”
“我从小就记忆力很好,好到我能记下任何我看到的事情,任何声音,任何画面……所以我确实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因此我也不会‘遗忘’,你们可能不太懂,一个无法学会‘遗忘’的人,是如何痛苦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记得我母亲是怎么死在我面前……我记得我受过的一切伤害,一切痛苦,都挥之不去,一旦回想,又像刚发生那样清晰重现。人们把这个现象归纳为一种疾病,叫做‘超忆症’。”
“我母亲在我八岁那年,死于一场车祸,她半边身体都没了,但她还是用坚强眼神看着我,直到眼里失去光芒……如果这个画面每天都会在你的脑海中重复,我相信你们就明白为什么我会痛苦了。”
不知不觉中,大家都在篝火旁围坐了起来,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的李涣涣,林仲心中柔软了不少,没想到这梁小思也有这一面。
“而让我拥有这种痛苦的罪魁祸首,就是我父亲!”梁小思重重地说。
“他以前是一个生物医药科学家,后来因为创办了制药集团而功成名就,而我最早的记忆画面,就是跟着我父亲去了一个实验室,我明白是他给我吃下了一种药,所以我从那个时候起,就不再会‘遗忘’。”
“我痛恨他,是他把我当做试验品,是他毁掉了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