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禁

　　四座石门外，汇聚的人越来越多，但无论是谁，始终难以进入。
　　弈秋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很想尝试，但被他压制了。
　　“大叔……”
　　“住口！”
　　吴启很不喜欢被人称呼为大叔，他有这么老吗？
　　弈秋撇嘴：“皱纹都一大把了，还想装小鲜肉……”
　　吴启很想把他扔到禁区中，但作为一个能力出众者，他又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
　　“他们为什么进不去呢？”
　　弈秋有些自来熟，根本不在意吴启眼中的冷漠。
　　“要么时机不对，要么条件不够。”
　　“那大叔你能进去不？”
　　吴启拳头紧握，强忍打人的冲动。
　　“我当然能进去……”
　　“吹牛！”
　　“你！”
　　“看，被我识破了。你要能进去，早就进去了，还用得着在这沉思皱眉头？”
　　弈秋一副你早就被我看穿的表情，气得吴启想挥拳头。
　　“君子动口不动手。”
　　弈秋颇为嘚瑟，眼底却闪过一抹枯寂。
　　吴启疑惑，一向冷静的自己，为什么在这小子身边，这么容易就产生情绪波动？
　　是离渊的影响，还是另有缘故？
　　废墟深处，黑雾汹涌，四座石门，引人关注。
　　最初，有人想要越门而过，但全都失败了。
　　之后，有人避开石门，想直接进入中心处，却依旧被黑雾拦阻。
　　吴启站在禁门外，左瞳亮点浮现，眉心银丝闪耀，想要窥视禁门后的情况，却受到了莫大的精神压迫。
　　以吴启的能力都感到心颤，这离渊的恐怖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
　　弈秋就站在吴启身边，距离禁门仅一米不到。
　　当弈秋抬起右手，想要去触碰，脑海中涌现出莫名的波动。
　　那一刻，弈秋突然抬头，黑雾笼罩着深渊，但他却仿佛看到了外面的太阳。
　　收回右手，弈秋静立不动，默默地站在那。
　　此刻是上午十一点二十五。
　　吴启没有硬闯，而是在思索。
　　时间悄然溜走，四座石门外一直有人出手，但无一成功。
　　中午十二点，弈秋突然上前一步，并伸出右手。
　　石门中空，但弈秋却像是触碰到了某物，一层光幕覆盖了他的右手，咻的一声就把他拉入门中。
　　吴启反应神速，右臂迅猛如龙，但却抓空。
　　下一刻，吴启前冲，左瞳骤然亮起，想要穿过禁门，却被一层光幕拦住。
　　与其他人不同，吴启并没有被弹开，而是处于胶着状态中。
　　弈秋第一个跨入禁区中，对其他人是一种鼓舞。
　　很多人开始尝试，但结果依旧如故，一次次前冲，一次次被弹走。
　　禁区中，景物与昨晚有些不同。
　　一缕缕黑雾形成漩涡，有莫名的诡异在涌动。
　　弈秋剑眉微皱，脑海中金字塔复苏，一明一暗交替闪烁，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离渊深处，漩涡无数，但在弈秋眼中却只有108个，它们散发出不同的波动，在呼唤弈秋，让他去触碰，让他去探索。
　　弈秋没有冲动，心神沉浸在记忆深处的金字塔中，身体随意识而穿梭。
　　突然，弈秋停下脚步，像是触碰到了什么，金字塔上的某个点出现了连续闪烁。
　　这一幕持续了很久，弈秋肌肤上有银亮的线条在穿梭，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无一重复，最终闭合，随后失踪。
　　下一刻，弈秋惊醒，发现漩涡少了18个。
　　这是为什么？
　　弈秋没有深入思索，而是继续走动，心神再次沉浸在金字塔中。
　　不知过了多久，弈秋二次停下，四周的漩涡又少了18个。
　　为什么？
　　不清楚。
　　弈秋我行我素，在黑雾中穿梭，第三次停下，漩涡消失18个，第四次同样18个。
　　记忆深处，金字塔已有四个点出现了连续闪烁，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到弈秋第五次止步，禁区之中漩涡消失了五波，仅剩十八个。
　　沉浸的心神从金字塔内钻出，弈秋枯寂的眼中多了几分明悟，五次止步，五次触碰，得到了什么？
　　记忆远走，弈秋扭头环顾，发现自己正站在禁区中心处。
　　四周漩涡无数，但弈秋看到的却只有十八个。
　　抬起左手，弈秋一处处走过，指尖从漩涡边缘划过，不时有异样的诡异涌入心中，并有线条缠绕于手。
　　一圈下来，弈秋感应到了六次异触，看到了六根线条缠于左手，形成了一种天然的纹路，融入掌纹之中。
　　禁区的漩涡还剩十二个，分布在许多虚假的漩涡之中。
　　弈秋还想探究，却发现有人进来了。
　　吴启尝试了许久，终于突破了禁门封锁，跨入禁区之中。
　　这儿一片幽森，黑雾如柱，形成一个又一个的漩涡，看上去多不胜数。
　　这些漩涡虚实莫测，看得见，抓不住，似有什么隐藏其中。
　　弈秋见吴启进入，暂时打消了念头，他在这儿得到了很多，可那到底是什么，心里反而说不清楚。
　　吴启穿过一个个漩涡，来到弈秋身侧，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眼中多了几分异色。
　　此前，弈秋在吴启心中，就是一个带路者，而今却有了很大不同。
　　“你在这儿感应到了什么？”
　　弈秋疑惑：“我该感应到什么？”
　　吴启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禁区初成，必有传承。你能跨过禁门，说明有‘入禁’的资格，只要能够在禁区中有所收获，就能跨出那一步，成为越禁者！”
　　越禁者？
　　弈秋眼中多了几分炙热：“入禁指什么，越禁又指什么？”
　　吴启迟疑道：“入禁是第一步，三年来大陆上出现了一百多个禁地、禁区，其中半数以上都隐藏着禁忌之力，需要拥有入禁资格，方可掌握。禁门是一种考验，能越门而入者，要么本身就能力出色，要么就是具备传承的有缘者。”
　　吴启属于前者，而弈秋必然就属于后者。
　　“越禁呢？”
　　“出入禁区，超越禁忌，掌控禁秘之力，从而无所约束！”
　　吴启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显然越禁者代表的是实力与不可控，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
　　弈秋在思索：“入禁是一种状态，一个过程，还是一种境界？”
　　“一种境界！”
　　“那我该怎么做？”
　　吴启看着弈秋，沉吟道：“每一处禁区都独一无二，方法各有不同，需要你自己去领悟，外人很难帮到你什么。”
　　“就没有什么通用的经验吗？”
　　吴启环顾四周，轻声道：“静心凝神，用心去感受，体会如今的你与以前有什么不同。”
　　“还有呢？”
　　“没了。”
　　吴启松开弈秋，心里涌现出莫名的蠢动，似有某种异秘在游走。
　　他在努力捕捉，但一时半会却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