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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小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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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我还是和往常一样,一个人呆在书房里面编书,门外却传来哭哭啼啼之声。
  婢女小白菜在门外通报问道:“公子,有鸿沟乡远房表亲周婷小姐来访?”。
  “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此亲戚,出门相见,却是一位只有十来岁的陌生女童,面带梨花。
  那女童见到我从屋里出来,即刻跪拜恳求道:“阿兄,救我!”。
  我虽然不认识女童,但想来人必定是不敢冒充。即使是非亲非故,也难免也会动侧隐之心,便伸手扶起问道:“勿哭,何事道来?为兄做主便是!”
  “阿兄,阿爹欲将小妹卖与乡里的姚员外家当童养媳,小妹不愿嫁人,小妹只想要读书!”表妹周婷哭诉道。
  表妹的悲伤哭诉声,却是仿佛是黑暗之中的一颗火苗,虽然微弱,但已经足够照亮我迷蒙的心路。拨开云雾,豁然开朗,始终困扰在我心头的问题,终于看见了曙光,原来如此!
  尽管我穿越至这神州大陆以来,呼风唤雨,受人万般敬仰,但是我的内心总觉得空虚,不真实,像是在做梦。扪心自问,内心深处最大的心愿仍是渴望回到过去,回到地球、回到家乡!可是要怎么回去?路又在何方?天意何为?我总是有一种预感,既然能够在亿万份之中被选中穿越而来,肯定是有什么“使命”在等着我去完成,也只有完成了这个“使命”,才有可能让我回到地球。
  那么这个“使命”究竟是什么呢?我之前一直是一头雾水,正在不断的探索。
  但刚才表妹的一番哭诉,我才意识当前的大周国,虽然表面一派祥和,但也是危机四伏。比天下的广大妇女,还是处于社会从属地位,可以讲是毫无地位可言。之所以造成如此局面,或许受累于前朝【妲妃乱纣】的妖言惑众形象;又或者是受累于本朝【褒姒烽火戏诸侯】的红颜祸水形象;又或者是受累大周王朝普遍的儒学修士,对至圣先师孔子“唯有女人与小人难养也”一句的故意曲解。
  总之,大周王朝普天之下的妇女,除了必须严格遵守“三从四德”,而且还永远被排除在儒学修真的大门之外。即便是有的女子天生聪慧,才华出众,那也是枉然。最终都逃不过宿命,只能沦为男人的生育工具,或是被权贵圈养的金丝雀。
  所以我大胆推测,若是能解放这大周王朝天下的几十亿妇女的自由权。那么绝对是三气大陆上一件划时代的革命大事件;也是一项超越无古人的伟大历史创举;绝对是百分之百的光荣,任重而道远。
  用前世地球的话说,就是前途光明,道路曲折!
  莫非,这穿越的“使命”便是要落在这件事情之上?我心想着尚需仔细求证,不过还是要先解决眼前的这件事。
  我暂停下思绪安慰道:“莫怕!为兄替你做主了!走,随你回家走一趟”。
  转身我又让老管家阿财叔帮忙了一辆马车,去请来族长二叔公一同前往鸿沟乡。
  鸿沟乡与盐灶乡其实只有一溪相隔,路程并没有多远,过了建民桥便到。但是为了照顾老幼,我还是叫来的车夫财气,一同驱车前往。
  在马车上我也稍微观察了周家表妹,长得眉清目秀,如出水芙蓉。想必将来长大之后,也是机灵聪慧之人,否则也不会有勇气敢孤身前来求救。
  在去的路上,我已经从族长二叔公口中了解到,鸿沟乡周家与盐灶乡林氏已经是第四代的表亲,已经疏远,平日极少有来往;而那位姚员外,也不过是鸿沟乡里一个杀猪的暴发户,想必是要攀龙附凤。
  虽然说我并没有门第的观念,但是那姚员外此种投机取巧的行为,明显触范了我的逆鳞。何况还是对尚未及冠的女童下手,更是绝对不能容忍。
  马车就在停在周家的大门口,此时周家的家主,也就是周婷的生父周大福,出来迎接。据说周大福为人尖酸刻薄,乡民讽称“周扒皮”。
  只见周大福一脸奉承道:“贤侄、老族长大驾光临,篷筚生辉,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我见周大福此人是贼眉鼠眼,甚觉厌恶,也不想与他多废闲话。
  进了会客厅,我便直接质问道:“你确实罪大恶极,何故卖女,于心何忍?”
  “哎呀!贤侄有所不知,当日姚员外已承诺日后必定善待小女,视为己出,彩礼双倍。反正贱女迟早终要嫁人,早日婚配,尚能节省些粮食……”那周扒皮尚未讲完,便不敢讲下去了,声线变得愈来愈小。
  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我冷若冰霜的目光,发觉风头不对,怕再讲下去,我会当场翻脸。
  “彩礼退了!我见表妹聪慧过人,日后必有一番成就,有意收她为徒,不知表姑父意下如何?”我决定还是送佛送到西,真接抛出了一个诱人的大饼。
  那周大福也是那八面玲珑之人,听得我如此重视表妹。小眼珠一转,即时变得理直气壮道:“那是自然,姚屠夫几斤几两,如何配得俺家闺女?岂不是有辱了将来天下第一神童首徒的名声!”
  “便劳姑父传话与姚家,莫做亏心事,半夜鬼敲门!别谓言之不预!”我说着也是瞪了周大福一眼道。
  那周大福冷不防打了个颤抖,点头哈腰答复道:“一定传到!一定传到!”。
  却说那姚员工收到我的警告之后,吓得神思恍惚,杀猪时不慎自误切断了手指。(后话)
  我在周家也没有再多作停留,并且婉拒了周大福的宴请,只是和他约定了几项事宜,便与二叔公一同乘坐马车返回盐灶乡
  第二日,我又在林氏祠堂召集了林氏宗族的会议。自从我晋升九品童生文位,获得澄海县伯的爵位之后,在族中的地位如日中天。
  宗族会上,我的态度非常坚决、一言九鼎,强行宣布通过了几项族规:
  其一是盐灶乡林氏本宗之人,包括外戚在内,从今日起未到及冠之年(男十六岁、女十五岁),一律不准嫁娶;更不准卖与人为妾;违者逐出林氏。
  其二是盐灶乡林氏本宗之人,包括外戚在内,今日之后不准再有买卖奴隶行为;家中已经有奴隶者,卖身契一律就地烧毁,改签雇用文书;所有钱财损失皆由我本人出资弥补;违者逐出林氏。
  其三是我将个人捐资兴建民办书院,凡是盐灶乡林氏本宗之人,包括外戚在内之子女,皆可免试入读;外姓之人,无论男女,皆可应试入读;一律免收学费,但接受捐赠。
  众宗亲对于第一、二项规定,原本大部份人的心中尚有抵抗的情绪。但当听到第三项规定之后,所有不满的情绪都抛之脑后。笑逐颜开,纷纷围上我来,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地表态愿意出人出力。
  毕业蒙童开窍的机率只是百中取一,绝大多数之人都是一生无法进入儒学修真。我开办私人书院,无疑是为那些开窍失败的蒙童,又开启了另一扇天窗。那怕是已经错过儒学修真的年纪,那么起码也能学习生存技能,说不定日后还能改良遗传基因,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代。
  所以,能够进入私人书院读书,对于广大的大周百姓来说,无疑又是多一条出人头地的捷径。宗亲们闻知趋之若鹜,争相表态支持,前后态度不一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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