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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激动的如同一条疯狗，拼命的挣扎，破口的脏话，眼珠子瞪得都要飞出来。
李昂却完全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格式塔才拥有的关闭脑机功能，自己居然贴个脑门就能做到，这个可不是凭空变个罐头可乐比得了的。
以后是不是遇到无论多么强大的对手，都可以利用源生脑机的权限直接一个‘贴脸’废掉？
无敌？
李昂兴奋地脸上都不自觉地露出一股笑意，而这却令眼前的男孩更加愤怒。
“你他妈赶紧放了老子，否则……”
一只绷紧在弦上的箭抵在了蓝的额头，后者的辱骂声顿时戛然而止。
“否则什么？”安鹿语气冰冷到了极点，目光中也没有丝毫的感情。
手中拉满的弓，好像随时都会放开。
不，不是好像，是确实随时都会放开，想到白烟儿的遭遇，李昂对安鹿的果决没有丝毫怀疑。
刚才还无比嚣张的蓝盯着眼前杀气腾腾的箭头，呆若木鸡，连大气都不敢喘。
“说啊？否则你就不能继续给托德当狗了？”安鹿冷笑，眼中是看待垃圾一般的不屑。
罗萨琳和罗伯特交换了一个眼神，莫名其妙的想笑表情。
“托德？谁他妈会给他当狗？你们为什么捆着我？放了我，我去亲手弄死托德！”那男孩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
李昂和安鹿同时一愣，这是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
“武器级脑机的副作用，”罗萨琳无奈地解释道，显然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从安装脑机后，所有新产生的记忆都会直接存储在脑机中，不经过大脑。”
“准确的说，是大脑的所有的功能都会被武器级脑机代替。”罗伯特补了一句。
这个信息李昂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倒也并不不是不能理解，武器级脑机既然被乔乔称为‘主观因子放大器’，自然是需要强有力的‘主观’，那就必然不是像普通脑机一般只是用于辅助大脑。
而是完全替代大脑进行存储、思考和感受。
反过来想，也许正因为它完全接管了大脑的所有‘主观因子’，才能产生如此强大的效果。
想到这里，李昂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的源生脑机，也已经接管了自己本身的大脑的一切机能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那会不会如果有一天也因为某种原因脑机也被瘫痪掉，那么这些记忆也会完全消失呢？
李昂看看艾莉，又看看安鹿，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现在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他妈武器级脑机？”蓝一脸莫米奇妙的恼火大骂。
这孩子嘴臭到这种地步，也是匪夷所思，甚至让人很好奇他到底是在什么环境长大的。
太吵了。
下一秒，一把迷幻蘑菇塞进了蓝的嘴里，少年整个人一抽，眼一翻，身体僵如木头板，直勾勾地仰倒在地上。
“差不多了。”李昂用同样的方式，也关闭了一直在旁边颤抖抽泣的妹妹的脑机。
空荡荡黑漆漆的大厅里终于恢复了寂静，只有轻轻地流水声，听着简直让人心都能跟着舒缓下来。
李昂三人除外。
面前望不到内里的黑洞洞，在此刻的李昂等人眼中，恐怕与地狱之门无异。
随手调教没几天的两个小孩，就能有这种令三人几乎无法招架的力量，很难想象托德最核心的城堡之中，会聚集着多么可怕的守备力量。
李昂心中有些忐忑。
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黑了。
“走吧。”李昂的声音在如此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掷地有声。
“怎么走？”罗伯特饶有兴致地看着那黑洞问，“走着，还是继续马车？”
“马车。”安鹿显然已经迫不及待。
艾莉则有些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接下来还是隐秘行动为主，马车进去太张扬了，简直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来了。”
气氛似乎忽然有些微妙。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李昂，尤其罗伯特，一脸看戏的表情。
但是在李昂的心里，似乎并没感觉到什么别的东西，只有现实计划。
“走着吧，这里到托德城堡应该只是从水下穿过湖底，目测也就一两公里的距离。”
罗伯特笑着耸耸肩：“听你的，头儿。”
“那回来怎么办？救到了人也走着出来？”安鹿有些着急，明显对李昂的决定有点不满。
李昂摇了摇头：“目前来看，我们接下来恐怕只会面临两种局面，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人出来，或者大战一番死在里面。”
“你喜欢哪种？”
李昂的问题令安鹿一时语塞，同时也清醒了些，以她的聪明，当然明白李昂在说什么。
二十分钟后，一行人已经淌着水，艰难的在通道里逆流而上。
因为上坡、淌水和逆流的多重因素，看似并不远的路程，走起来却极为缓慢，加上通道内部莫名其妙的蜿蜒曲折，更是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头。
“这托德怎么想的，为啥不整个直的呢？”走在最后的李昂艰难抱怨道，同时也是想缓解一下此时极为压抑的气氛。
可是包括燃着火炬照明的罗伯特在内，所有人竟都没有说话，整个李昂极为尴尬。
可能是这个话题起的有点硬了，李昂只能自我反思。
走了几步，感觉好像是又拐了一个弯，前面忽然看到了通道出口的刺眼的光亮。
李昂心中大喜，其他人也明显一扫刚才的紧张和阴霾，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淌水逆行的步伐，哗啦哗啦，连蹦带跳，三步并作两步地朝那光亮的洞口奔去。
竟像是在默默赛跑一般。
李昂暗中脚下解限，微微发力，瞬间从垫后跃至最前，一马当先。
其他人也是不甘示弱，紧追慢赶，沉浸在仿佛马上就能救出安数的急切和兴奋中。
眼看那明亮的出口已经几乎近在眼前，李昂却忽然脚下一顿，整个人如同打桩一般直接定在了地上。
身后正追的其他人也是一愣，放慢了脚步。
“怎么了？”安鹿忍不住压低声音问。
李昂没有回答。
艾莉仔细向那出口看去，那夺目的光辉笼罩之中，立着一个人影。
正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