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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璐看着李昂掩不住的急切样子，很是得意：“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对最后一人这么感觉兴趣。”
李昂一时有点紧张，面前的女孩时而看起来大方温婉，时而又奸诈狡猾，打起交道来不是打赌就是谈条件，毫无半点真诚，说话似是而非，说半句藏半句，恐怕不好对付。
而这么问自己，真的猜不到到底是什么目的，那又该如何回答呢？
“整个Muse，谁不对最后一人感兴趣？”艾莉替他回答到。
安璐看了看李昂，见后者附和地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似乎有点失望：“看来我高看你了。”
随即换回在商言商的态度：“我的条件就是，赤色彗星失踪案，我也要参与，全程取得的所有进展，我都必须同步知道。”
原来赤色彗星是个失踪案，李昂心里苦笑，但是刚才装模作样了半天，现在又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李昂忽然灵光一闪，连忙用脑机问艾莉：“这个赤色彗星，你听说过吗？”
“赤色彗星，E15区销魂街一家名叫瓦尔哈拉的酒吧老板的绰号，这个人在你解冻的前一天，因为拖欠TBB巨额贷款，跑路了。据说不仅TBB，他还欠了各种民间机构一大屁股的债，很多人都在找他。”艾莉用脑机解释道。
原来是个绰号，难怪自己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E15区，正是安璐家族的区域，想来八成也是要找他讨债吧？不过看这女孩如此精明，恐怕不只这么简单。
“我很好奇，你又为什么对这个赤色彗星这么感兴趣？”李昂原话还给安璐。
安璐冷淡的摇摇头：“这个你不需要知道，赤色彗星的情报，换与那黑客见一面，你自己选择。”
叮的一声，仿佛微波炉加热结束，李昂的手臂复原完成，固定李昂手臂的层层皮带也应声解绑。
“好！”李昂抽出手臂，轻轻抚摸着焕然一新的皮肤，“我同意。”
安璐看着李昂，向他伸出一只玉手，浅笑道：“我喜欢你这样痛快的人，相信我们以后会有更多合作的，执灯者。”
艾莉听到执灯者这个词，莫名其妙地看着李昂，后者也是一脸意外，不过转念一想，不管她是怎么听到的，这个不能明说的身份将会是自己一个最好的掩护。
李昂用完美复原的新手，握了握安璐的全新义手：“握手总好过掰手腕。”
安璐捂着嘴笑，笑声如银铃摇晃。
几个小时后，艾莉家里，三个人围坐着被炉，六只眼睛齐齐盯着面前电磁炉上呲呲响边的火锅。
艾莉伸了伸腿，满意地抚摸着这全新的被炉：“老万，你有时候还是有点用的。”
多诺万嘿嘿一笑：“这话说的，哥哥我的用处可大了去了，你这现在住俩人，也得添点家具，这也算我随个大件了。”
李昂从旁边的纸箱子里掏出一瓶百事，笑道：“这是发财还是发工资了？”
多诺万一听，脸瞬间苦了下来，叹气道：“发个屁财，老子新车卖废铁的钱今天到了。”
李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艾莉都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你看你们这俩人，没让你们赔就算了，还在这幸灾乐祸。”多诺万皱着眉头看着他俩，很是不爽。
李昂想起那天的初次见面，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问道：“对了，老万，那天你说有实习生……太辣了？”
多诺万脸色微变，见锅里的水开了，边把一盒牛肉片拨进锅里，边说道：“这届实习生里，有一个叫韩梅的，你最好小心一点。”
李昂记得这个名字，就是那个戴眼镜麻花辫看起来很不起眼，却出口惊人的女孩。
那一句‘我可以死’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怎么个小心法？”李昂好奇。
多诺万又下上一盒粉丝：“豁得出去，光我知道的，淘汰赛还没开始，城市板块的至少五个主编都跟她睡过。”
艾莉鄙夷地瞥了多诺万一眼：“所以你也凑个热闹？”
多诺万咳嗽了两声，不置可否，皱着眉头补了一句：“这姑娘我总觉得有点邪门，但具体怎么个邪法，我也说不上来。”
李昂和艾莉对视了一眼，显然都有同感。
“但是我觉得，你最应该小心的，还是那个安璐。”艾莉开了一瓶可乐，提醒道。
李昂当然知道艾莉的意思，但是跟安璐合作实在是别无选择，搞清楚最后一人计划到底是什么，还有找到杀父杀母的仇人夜猫，是他当前最紧要的两件事。
“其实我有点奇怪，现在看来，她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跟我掰什么手腕。”李昂疑惑道。
艾莉笑了笑：“这还不简单，掰手腕只是个幌子，后面的私下交易，才是人家真正的目的。”
也许的确如此，李昂心里想着，在那么多人面前显然很难做真正重要的交易，只不过掰手腕的结果出了一点小意外而已。
心中不由得再次对安璐升起了一股寒意。
李昂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对老万说：“老万，艾莉说你有个朋友，是脑机方面的专家？”
多诺万一愣，看了看艾莉，含糊道：“有吗？有这回事吗？”
艾莉不满：“老万，李昂这个脑机，恐怕跟最后一人也有莫大的关联。”
多诺万一听，眼珠一转，但还是做苦恼状：“唉，这个朋友，怎么说呢，确实是个脑机专家，但他是个通缉犯。”
李昂有点意外：“怎么个意思？”
“就是，给行走在法律边缘的各种人士私自改装脑机，惹事了呗，我也好久没跟他联系了。”多诺万难得露出这么认真的表情。
乐园市的法律是严格禁止私自改装脑机的，所有人配备的必须是核心全都来自牧羊人公司，各授权品牌出品的客制化脑机。
改装脑机只要被抓，都是直送垃圾场，毕竟在这新人类社会，人命只是一个数字，或是指标。
李昂有点失望，他这个脑机，虽然有时候有奇效，但是使用的代价实在是有点大。
关键是要搞清楚这个脑机的来历，很明显又不能依靠正规的途径，这个朋友不行的话，恐怕又不知得猴年马月了。
“但是，”多诺万喝了口啤酒，忽然开口，“最近有了一些他的消息，也许可以联络试试。”
李昂眼睛一亮，心中刚刚熄灭的希望，再次重新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