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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形成的？”林明颇为感兴趣地问道。“是啊，其实你我的基因都被保护得相当好。”成琏说道，“即便公国的人口众多，你也不会发现有两个调制人的基因片段的相似度达到直系血亲的水平。每个人的基因其实都是被记录在案的，所以在进行基因编辑的时候，绝不会让你和另一个人的基因相同。”
“那如果其他国家有和我基因完全一样的人怎么办呢？”林明问。
成琏摇头道：“基本上不太可能，我们虽然看起来相似，但并不不能算是同样的人种。”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林明说道，“如果有一个人，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会不会有被暗中克隆的可能？”
成琏的表情有些惊讶，不过还是露出了理解的表情，说道：“我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情况，所以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林明理解，以成琏的立场，他很难对其他人说一些关于公国的负面描述，但看他的语气，他似乎也不那么确信公国真的没有做过这种事。
“那克隆体和被克隆体之间会不会产生后天的‘蜂群’连接呢？”林明问。
“你算是问到了点子上。”成琏说道，“你是想问，詹治的‘蜂群连接’是不是就是这样形成的？”
林明点了点头。
“不是。”成琏说道，“你要知道，每个人成长的环境不同，后天的转变也会很不一样。你每天吃了什么东西，摄入了什么能量，都能决定你今后的能力走向，所以即便是出生时就有的灵能连接，也会在成长的过程中逐渐减弱。
“我们认为直系血亲的灵能互联情况可能有以下几种原因：
“1、在出生时，母体的一部分灵能连接转移到了子体身上。
“2、在灵魂形成的混沌阶段，一部分灵能触点混杂在了一起。
“3、由于基因的相似性，导致一部分灵能连接在形成的时候依附到了母体上。
“你也看出来了，灵能连接想要形成的话，必须要从胚胎时期开始培养。”成琏说道。
“既然我们可以人工培育胚胎，那有没有无灵魂的胚胎存在呢？”林明问。
“可能会因为中途什么意外，使灵能连接断开，这样胚胎也会夭折，但每个胚胎在早期都是有灵魂存在的。”成琏说道。
看到林明惊讶的表情，成琏笑道：“不可思议，是吧？现在有两个流派争执不休，一派说我们的灵魂是因为自己的选择才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还有一派说我们的灵魂是被这个世界强行捕获的，不过按照胚胎形成的理论来看，第二种说法更像是正确的。”
“你比我见过的生科局的前辈更像是生科局的人。”林明感叹道。
成琏对灵能理论如数家珍，让林明以为他其实是生科局的大佬，因为生科局里面有一个分支就是专门研究灵能理论的。
“任何一个人都会好奇自己从哪里来。”成琏说道，“一旦你有了知情权，就自然而然地会去寻找相关的资料。对于荣誉市民来说，这些知识不分是哪个部门，大家都会掌握，只要你有心。而且，我奋斗的目标，也是想知道上面的世界是什么。”
成琏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空，同时他虚拟社区里的虚拟形象，也指向遥远的“中庭”之内：“我现在还是初级荣誉市民，就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以前完全无法想象的东西。我时常好奇，如果我成为中级，或者高级荣誉市民，前方有怎样的事实在等待着我，是一片光明，还是无穷的黑暗……”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天色是越来越黑了。”林明笑道。
这国家表面上看上去光鲜亮丽，一片祥和，但实际了解得越多，就越是能够发现驱动着它运转的，是机械的残酷的规则。
生命不像是生命，倒像是一个巨大的试验场，顶端的人冷血围观，登上阶梯的人一步一步变得冷血。
也许上层就是风大吧，吹得人心发凉。
“别这么悲观。天色黑了，可能是因为我们不在那里，等我们去了，天色就照亮了。”成琏说道。
林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从来不信有什么人可以以一己之力照亮宇宙，就算自燃也不行。
看见林明不以为然的表情，成琏又说道：“也许是因为我们看不见那里的颜色，所以才会误以为那里是黑色，就像不可见光组成的不可见世界一样。”
听到“不可见世界”这种说法，林明不由得想起小小明来，虽然成琏和小小明使用了同样的词，但应该不是同一个意思。
“但是后天合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是可以实现的吧。”林明说道。
“你们生科局大概要到8级左右，才会有类似的项目。”成琏说道，“我有些朋友在生科局，他们也和我说过你们的一些实验内容。不过具体的细节就不能再透露了，我的朋友也没有和我讲得太深。
“不过光辉军局的人，和每个部门都打交道，所以对每个部门的人都知道一些，有时候也会听到他们聊一些工作上的事，很有意思。”成琏说道。
“那如果克隆一个没有灵魂的我的躯体，能不能想办法把我的灵能连接到那个克隆体上，当做我的分身使用？”林明又问。
成琏笑了起来：“你这个问题，可能人人都曾经想过。可是如果你的克隆体从胚胎开始培养，那么它就会有独立的灵魂，如果你对一个人的全身进行量子态复制，也就是从分子级别复制一个你，那个躯体是没有灵魂的，不会自行运转，必须要很好的保存手段，才不会让它腐朽。能量体是会自行风化的，你要知道。”
林明想起洪祖的分身，那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能量体，而那个像“棺材”一样的手提箱，也许那就是成琏所说的“很好的保存手段”，回头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不过按照成琏的理论，洪祖的分身和他本人的基因相同，所以他本人的形象也应该挺猥琐的……
“不过，理论上应该是可行的吧。”成琏说道，“我没有见过，但据说一些飞升级的能量分身就是这个原理，甚至他们的能量分身可能是就地合成的。”
林明点头表示理解，孟天稷就曾经给他演示过一次，还被收取了二十多亿的使用费。
“那么怎么让灵能连接到分身上呢？”林明问。
“这，你还是回去问你师父吧。”成琏微笑道。
“你说【詹治】也是后天蜂群连接，难不成他还是飞升级吗？”林明说道。
他自己他觉得这种想法有些过火了，如果詹治是失踪的飞升级，这个任务还轮不到他来进行。
“当然不是……”成琏说道，“飞升级是可以完全控制分身的呀。【詹治】这样的，也就只能形成微弱的心灵感应而已，不过对他进行信息传递来说，已经足够使用了。”
“所以，他的本体，也就是‘蜂后’，在我们公国，但有一个‘工蜂’，在帝国那边？”林明问。
“是的。”成琏点了点头。
“我也想知道这种‘蜂群连接’是怎么形成的。”林明说道。
林明其实自己和星葵小蓝之间算得上半个“蜂群”连接，因为他可以听到小蓝的传话，但无法给小蓝传递信息。
似乎他自己的发送信息的渠道应该是被老明以某种形式给切断了。
“像【詹治】的连接形成方法，就比较残忍了。”成琏说道，“如果你不是荣誉市民的话，我根本不会给你透露这些，因为怕你学会了之后，把这种手法用于加害其他人。”
“即便他的手法残忍，不还是允许他作为双面间谍存在么。”林明说道。
公国的法律有时候真就是给普通人看的摆设，从这些事情上就可见一斑。
“他加害的对象是帝国人，超出了公国法律的管制之外。”成琏说道，“要形成这样的连接，必须杀死另外一个人。”
林明：“杀死？”
成琏：“是的，如果没有先天连接的话，可以剥夺一个人的先天连接，移植到自己身上。”
林明：“也就是说，他杀死的那个人，要么是‘蜂后’，要么是‘工蜂’，总之是具有‘蜂群连接’的一个人，这样他才会把对方的连接剥夺过来。”
成琏：“其实也不是他杀死的，是帝国杀死的，做间谍总要有些牺牲，也许对方是自愿的。”
林明：“帝国可没有调制人，都是血亲。”
成琏叹道：“是啊。所以帝国人比你想象的还要疯狂，他们连血亲都可以牺牲。”
林明：“他们高层不是和公国高层有联系吗？这还用得着窃取情报？”
成琏有些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说法，但就连公国高层也不是一条心，你还能要求帝国和你互通款曲？”
林明点头：“也是。”
就连同一个师门的人也会互相窃取情报，不能要求别人没什么私底下的想法。
“但这‘蜂群连接’是怎么剥夺过来的呢？”林明问。
“有一天你自然会知道。”成琏说道，“具体的细节不能告诉你，这是原则问题，并不是我们不信任你。”
林明知道，成琏所说的“原则问题”，就是犯罪的手法不能大幅传播，否则不知会扩散到什么地方去，所以才会有机密档案，所以才会有权限需求。
但按照这种逻辑，越是接近公国上层，也就对各种犯罪手法越加精通，等到达了飞升级那种程度，说不定人人都是犯罪大师……
“所以，这些信息和他的失踪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为什么急着要找他呢？”林明说道，“如果他所能掌握的信息都是我们筛选过的内容，那么他即便失踪应该也没有什么泄露资料的可能。”
显而易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詹治本人的大脑里携带了大量的机密资料，不过他是为什么失踪，在何处失踪，成琏还没有说明。
“所以我才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毛头小子来做这件事。”成琏摇头道，“你完全不知道一个频繁接触敏感资料的活人身上携带着多少信息。
“如果对方手段够高的话，詹治的每一次历史通信，都会被还原出来，即便不涉及多少机密内容，但和他通信的每一个人都可能被锁定，这范围就太大了。所以我们才会一直密切监控他的动向。”
“他能在层层监控里失踪，那就更奇怪了。”林明说道。
詹治本人的能级是7级，已经达到了监控豁免的等级，但因为他是特殊人士，所以监控豁免并不会生效。
在公国这样一个以监控闻名的国度，一个被重点监控的对象竟然会莫名失踪，这无疑是一种讽刺，说不定林明还能从这次事件里吸取一点反监控的经验。
“这是他失踪之前的录像，你看看吧。”成琏把一份录像文件通过网络传给了林明。
林明快速地查看了一遍，詹治住在一座普通的独栋里，唯一的不同就是周围拉满了防御场，和坐监狱也没什么区别。
“他一直都待在这个公寓里没有出去过。”成琏说道。
这个公寓唯二的监控死角，除了闭关室以外，就是厕所，其他地方都是用场域扫描仪进行的全系监控，地底下有生物体都可以看见。
詹治的人影像往常一样在午后走进了厕所，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他上厕所的时候有拔网线的习惯。”成琏说道，“他的芯片就放在外面的书桌上，这天他消失之后，又过了3天，我们认为他可能在厕所里有什么不测，所以才派人前去查看，但发现厕所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一个7能级的人还需要上厕所？”林明奇道。
能级提升到一定程度，吃的东西都会转化成能量，就算是化成光波释放出去，也没多少人愿意去上厕所。
“有些人总有一些特殊的癖好，你无法阻止。”成琏说道，“所以我们的公寓里都配有厕所，虽然没什么人会用，但你不能说完全没有人用，总有人爱好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