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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夕象还是去了,倒不是说决定投身此事,只是看看,了解一下。
在去往楚友希所在的二仙桥小区的公交车上,陈夕象捧着菩萨像,用意识与天真交流着。
此时天真正在给他阐述她认为的生命构造,尝试着让他明白,祟不是缥缈不可影响的。
在天真的口中,但凡是生物,都是由体、魄、魂、灵所构成的,体便是身体,魄便是驱动身体的力,体与魄,就像炉与火,炉承载火,火散发热,二者相互影响,不可或缺。
而魂,则是依托于灵,用于控制魄的另一种力。
灵,则是散发意识的来源,生命的本态。
人与祟,其区别就在于有体和无体,祟对人可以构成的影响,就是通过同化吞噬人的魄,从而瘫痪人的体,让其丧失生理机能。
而人要影响祟也很简单,直接打便可,一个体魄强盛的人,不必施展手段,便可以单纯能量对冲的形式击溃祟。
又或是直接摧毁祟的寄命物,这个方法更简单高效,不过寄命物哪是那么好找的。
陈夕象听的云里雾里的,懂又不懂,只能嗯嗯啊啊的,装懂。
我读的书少,你可别骗我。
“听了我的学问,就要当我的弟子,差不多可以给我磕头了吧?”天真问道。
“二仙桥站到了,开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
公交的到站声很是时候的响起,陈夕象对天真的狗屁道理充耳不闻,赶紧落了站,往二仙桥小区走去。
天真好生气,觉得陈夕象很讨厌。
在二仙桥小区门口,陈夕象看见了早已等待多时的何友希。
见到陈夕象,何友希不安地抚了抚衣摆,察觉自己手心有汗,便多抚了抚。
“大师您好,您好,您好,您好,您好……”
像是卡bug了般,何友希不停重复着鞠躬,口中你好说个不停。
陈夕象无奈叹气,“带我上去吧。”
奇妙的感觉,他还不曾被如此对待过。
陈夕象身上的少年感,已经伴随着体魄的提升而逐渐散去,成年男性平均1.7倍的魄力,导致他散发着一种“我很强”的气质。
何友希得令,赶紧带着陈夕象上楼探查,不敢耽误大师的时间。
二仙桥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电梯都没得,楼道潮湿而又逼仄,扶手上已然布满红色铁锈,金属与墙粉的气味弥漫与空气中,让陈夕象联想到工厂,他以前做过一段时间流水线。
不过何友希的家,完全没有将外面的阴冷生硬带入其中,很整洁,还有恋情的余温残留其中。
陈夕象进门,何友希便去倒水奉上,陈夕象有些受宠若惊,一饮而尽。
“是您自己看,还是……”
“我自己看吧。”陈夕象伸手打住,不想再让她忙前忙后了。
说是自己看,其实还是天真看。
在他进门时,天真便已经发话了,有不对劲。
此时陈夕象将菩萨像持在手中,用天真的话说,便是达成了“交感”,她可以通过陈夕象的体与魄,感受到这间屋子里的不寻常之处。
见陈夕象开始以一种有目的神色在屋里开始漫步,何友希退到他身后,开始静静观察。
其实,她也不确定这么做的合理性,这与她往常接受的教育相悖。
但有些反常的东西,已经在默默无闻中极大的撼动了她的认知。
在一间放满了塑料小人的房间前,陈夕象停步。
“就是这了。”
天真笃定的声音传来,陈夕象将心提起,开始在房间内仔细的搜寻。
一无所获,但他发现了一件事,有些塑料小人居然没穿衣服?!
伤风败俗!
注意到陈夕象脸上的诧异,何友希只能回避眼神,对男朋友喜好收集耻物这种事,她也很无奈。
“等等,不必搜了,照我说的做。”
天真发话,陈夕象心中应答:“干啥?”
“此处还有先前那只祟物的余魄,是那祟物传唤同党的信号,随你怎么做,打拳跳舞皆可,只要将那些余魄驱散便是。”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陈夕象冒起了冷汗。
很丢人啊!
“你傻不傻,叫她出去啊!”天真气道。
说得轻巧。
陈夕象放下菩萨像,转身,以一副高人姿态对何友希道:“你先出房间,我要作法了。”
何友希一愣,点了点头,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陈夕象看她将门合上,还不放心,便反锁上了,而后还拉上了窗帘,准备完毕后,开始斟酌该怎么个驱散法。
要不……做个广播体操?
想便做,陈夕象酝酿了一下情绪,双目迸射出精光,一身魄力压得天真压力山大,然后开始做广播体操。
可不是乱做啊,用足了力气呢。
可怜天真近在咫尺,却看不见这滑稽的一幕,憾事也。
片刻后,一套广播体操做完,陈夕象捧起菩萨像,问道:“那坐标打散了吗?”
“打散了,散的彻底,你还真是卖力。”天真语气中带着些揶揄,这么上心,还说对那女子没有非分之想?
“那……便完工了?”陈夕象试探问道。
“魔教的事若不管,便是完工了,你可以开始俘获那寡妇的芳心了,若是管,便将那箱子拿去打开,里面有有用的东西。”
她说的那箱子,便是那黄色的保险箱,放在隔壁储物间里的。
陈夕象不想管那劳什子魔教,但他还是想看看那保险箱中究竟有什么。
“不管,看看行不行?”
“呵,看看,看了就不止看看了。”天真仿佛意有所指。
陈夕象没过多揣测她的话语,开门走出房间,对神色迷惘的何友希道:“作法完毕了。”
“那……是说我安全了?”
何友希不确定道,一般这个时候,按她想象中的行规,是不是就要付钱了?
“她安全了吗?”陈夕象同时对天真问道。
“也许,谁知这间房会不会早就给人盯上了呢?建议去你家避避风头。”天真给他出谋划策,真是热心肠。
陈夕象自然是不会要女人去她家住的,他家只有一张床,他和吴小芝睡都挤,其他人只能打地铺。
“不一定,最好先在外边避一避。”
天真唏嘘,“事到如今了,还装正人君子。”
“我就是正人君子。”陈夕象不要脸地辩解道。
一旁何友希见陈夕象脸色不停变,吞吞吐吐道:“那……要付钱吗?徽信支付可以吗?”
陈夕象看向她,何友希顿时打了个哆嗦,“要现金的话,我到楼下去取。”
“不必。”陈夕象伸手打住,他有别的需求。
“那个保险箱的密码你知道吗?能不能打开给我看看里面的东西。”
何友希微微张嘴,迷茫地摇了摇头。
她都不知道那箱子是什么时候有的。
“有需要的话,可以给你。”
陈夕象点了点头,上道,他将保险箱拿起,夹在右腰,径直离去。
何友希有些凌乱,她好迷茫,怎么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不该烧纸,洒黑狗血吗?
如果是骗人的,那也太不专业了吧?
她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或许这就是高人吧。
而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系文,我能去你那边住几天吗?”
“唉……反正很复杂,到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