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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似乎是有些吃力了，因为此时的他正在进行龙鳞的雕刻，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完成的，他的力气跟随着年龄而衰退，有些力不从心。
他长舒了一口气，刚刚的他太过于紧张，以至于呼吸的频率都很长，怕打乱自己的节奏。
“你这小孩跑这里来做什么？”
他放下了工具，背对着夏夜询问道，刚刚还显得精壮的后背突然软塌下来了。
“我吗？”
夏夜用手指指了自己一下，随后连忙解释道：“我是来这里当学徒的，跟着各位大师学习。”
没想到老人突然笑了起来，搞得夏夜有些莫名其妙，连周围几人都被老人的笑声所吸引了目光，此刻都停下了雕刻。
“你这小娃娃小胳膊小腿的竟然也想来学雕刻？”老人解释道自己为何发笑，很久没遇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那您这么大的年龄不也是在雕刻吗？”夏夜有些不服气，觉得老人在鄙夷自己，当场还击。
但之后就有些后悔了，夏夜不自觉的把脖子往后缩了一下，认为自己有些莽撞了。
老人愕然，他望向了另外几个大汉，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些疑惑？
有人想站起来要说些什么，但老人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
随即看着夏夜的双眸问道：“真想学？”
夏夜不知所以，不明白为何众人盯他的眼神有些不对，但此刻却是不能打退堂鼓，只能点头。
老人伸出了他那有些干裂的手掌，摸向夏夜的臂膀，随后拍了两下，说：
“小家伙还需要多吃肉啊，这么点力气以后怎么雕刻？”
他说的很平静，但夏夜却喜笑颜开，这代表老人同意自己跟着他们学习？
“嗯，我以后一定会努力的！”
“光努力吃可没用，过来让我看看你的基础有多少。”他拉着夏夜到了他的身前，力气出奇的大。
他在夏夜的眼前指了指方石下方的工具，问夏夜是否认识。
夏夜看着下方那些密密麻麻的工具瞬间有些花眼，说：“这…我就认识刀，凿，锤。”
“因为我以前也只用过这几件工具，其他的都没用过。”
这话倒是没有骗老人，因为他确实用过，只不过是在梦里…
“不认识其他的也没关系，雕刻这东西能把几个基础的东西弄清楚就很好。”老人安慰道，随即又说：
“那你有多少雕刻经验呢？”
“看别人雕刻过！”
说出这话夏夜心里也有些颤抖，但他却知道在真正的雕刻师面前胡编乱造都会被看出。
老人果然有些迟疑的神色，但还是吩咐他说：“没经验也没关系，只要对雕刻有热情就足够了。”
夏夜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随即又问道：“那…老师我能现在就试试雕刻吗？”
他其实一直想问这个事，本来最初的目的就是过来蹭材料的，突然和老人说了些话，差点忘记。
老人也是一愣，没想到夏夜比自己想的更加饥渴，似乎对雕刻有着强烈的情感？
他招了招手，大声喊到：“陆人，给我拿两块胚子来。”
闻声而起的是一个大汉，身体强壮的有些可怕，径直就朝里屋走去。
……
夏夜看着自己眼前一大一小的胚胎，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感，似乎自己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进行雕刻。
他刚准备进行敲击，就被老人止住，问道：
“你不准备构思自己所要雕刻的东西吗？”
夏夜愣住，立马反应过来说：“我以前没有正经学过雕刻，老师你的意思是？”
“每位雕刻师最初雕刻的时候都会选择一种事物作为自己的‘出发点’，而那种事物也会伴随雕刻师走过一生，所以你第一次雕刻必须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老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按照他的意思似乎每一位雕刻师都需要找准适合自己的事物，雕刻起来才会得心应手，事半功倍，甚至还能与非凡契合，成为一名雕刻师中的非凡者。
夏夜两眼发光，连忙问道：“真的有在雕刻中成就非凡的人吗？”
老人“嗯”了一声，表示的确有这种人存在。
“那老师你是吗？”
老人这次却没说什么，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弄得夏夜不知所以然。
“真是个奇怪的老先生”，夏夜心中暗想，但还是在一旁思考适合自己的事物。
这次的他是在真正的思考，自己究竟适合什么样的雕刻。
梦中的大叔似乎也有这样的感悟，他一直在追寻的就是想要雕刻出心中最想完成的雕塑。
“野兽？”
刚提出这个想法，夏夜立即就否定了，认为野兽并不适合自己，自己在现实生活中见过最凶猛的就是恶犬，那会对野兽有所感悟？
之后夏夜也想过很多，例如兵器类的剑、刀、斧，又或者心中最饥渴的例如车子、房子、女孩？
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适合什么，好像自己就没什么爱好了。
“爱好？”
夏夜似乎想到了牌！
虽然不知道卡牌圆盘在何处，但必然与自己有密切联系，因为当初自己可是被折磨惨了。
夏夜心中其实有个猜想，那就是圆盘极有可能在自己的双眸中，当初也是哪里被划出血，却并无大碍。
有了这个想法，夏夜就在哪里盘算着要不然雕刻一个装纳卡牌的东西？
不然以后一旦五十四牌都出现了，总得需要一个放置的地方。
至于收纳物是什么形状，夏夜还没完全构思好。
他就坐在哪里静静思考，一旁的老人也没有出言打扰，甚至连刚才那个已经完成一半的作品也没有继续打磨下去，他似乎很想知道眼前的少年会给自己怎样的答复。
似乎想到了什么，夏夜站起了身。
没有对老人说出自己选择的“初次”是什么，而是连忙拿起脚下的工具，朝着大点的胚胎走去。
那个胚胎非常庞大，比夏夜都要高上许多，老人的眼睛也是微眯，不知夏夜想要雕刻什么，竟然一开始就选择大件？
夏夜突然蹲伏了起来，在胚胎的最底部放好了凿的位置，突然打击了过去，力气并不算大。
紧接着又是接二连三的打击，动作不算很流畅，期间甚至还打歪了几下，但他却没有停下，一击打歪也会迅速接下一击。
“师傅，这小家伙看的雕刻师估计是个半吊子，竟然连起手式都是错误的。”说话的正是刚才的陆人，此刻他已经站立在老人的身旁。
老人也点了点头，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