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交易

　　“我——从不卖消息。”
　　沈澄说道。
　　“沈先生，这恐怕不行吧。”陈长然笑道。
　　“据我所知，沈先生是一位军火商，以前在内地混，现在来九龙这。之前还和韩琛做过交易，只不过被韩琛给坑了一笔。”
　　“你——是个条子？”
　　沈澄取下墨镜，再次审视着陈长然。
　　“如沈先生所料，我正是个条子。”陈长然将口袋中的证件取出，挂在衣领上。
　　“那我更不会和条子做生意。”沈澄再次转过头。
　　“确定吗？这可是个双赢的生意，若是沈先生不做，那可能就会变成双输了。”
　　陈长然低沉着声音，略带威胁的眼神看着沈澄。
　　沈澄顿了顿，笑道。
　　“有趣，有趣。”
　　“陈先生也是个妙人啊，我倒是想知道怎么个双赢。”
　　陈长然说道。
　　“我想知道马三的军火仓库，和他的走私渠道。马三已经被我抓住了，只要将他定了罪，让他余生都待在牢里。”
　　“到时候，这整个香港的军火生意可都归沈先生一人了。”
　　“哦？”沈澄眉头微微一挑。
　　“这可真是一笔好买卖啊。不过和条子做生意，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我这个人。”沈澄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就是敢冒险。”
　　“沈先生这是同意了？”陈长然看着沈澄一瘸一拐的离开，问道。
　　沈澄伸出手晃了晃。
　　“三天后再来这里拿消息吧。”
　　陈长然无语地摇摇头。
　　这个家伙真是有点酷啊，要不是知道他是警察，还真像一个黑道大佬。
　　陈长然望着海岸上的潮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杨锦荣可能已经怀疑我是卧底了，现在去接触沈澄，倒是一招凶险的计划啊。
　　另外一边，一辆黑色轿车前，沈澄靠在车门上，他从口袋中取出手机，拨通了杨锦荣的号码。
　　“喂？”
　　电话那头，传出了杨锦荣的声音。
　　“今天，有一个警察找了我，他想和我做个交易。”
　　杨锦荣敲打着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顿了顿，他道。
　　“是谁？”
　　“一个叫陈长然的督察，好像，是你们重案组的人。”
　　沈澄靠在车门上，用手一下一下敲打着车盖。
　　杨锦荣沉默了良久，他道。
　　“什么交易？”
　　“关于，一个叫做马三的军火商的交易。”
　　杨锦荣再次沉默，良久他才道。
　　“兄弟，你觉得陈长然会是卧底吗？”
　　“不太像。”沈澄想了想道。
　　“那好，你就和他交易，我准备做一个圈套，将警局内的卧底都引出来。”杨锦荣继续在桌面上敲打着手指，他的目光看向电脑显示屏上的那两份档案，分别是陈长然和刘建明。
　　“你想在交易那天动手？”沈澄手指停住了敲击，他眉头微皱道。
　　“不，还得再等等。我只是怀疑他们，等我把饵弄好后，才好将这两条鱼放入水池中。”
　　“有要求可以向我提。”沈澄说道。
　　“这种事我不会客气的。”杨锦荣笑了笑挂断了电话，同时还将电脑屏幕上的两份文档关掉。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日。
　　陈长然来到了海岸边。
　　沈澄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我要的东西呢？”陈长然望着沈澄，从口袋中掏出烟点燃。
　　“这里。”
　　沈澄拍了拍车盖上的那份文件袋。
　　陈长然上前一步接过，从中拿出里面的文件。
　　开头看到的就是马三那副苍老中带着一丝凶狠的脸，他微微一笑，说道。
　　“你真是有些奇怪，喜欢来这看海，这里打不到车啊。”
　　沈澄转过头看了一眼陈长然，他微微一笑。
　　“之前有个家伙喜欢去天台，不过他在天台上死了。
　　陈长官认为这里像不像一个葬人的地方？”
　　陈长然面色不变，他扬了扬手，露出腰间的配枪。
　　“这里风水不太好，用来葬人，尸体得被冲走。”
　　沈澄顿了顿，笑道。
　　“像我这种人，还在乎风水吗？”
　　“落叶得归根嘛，你很在乎的。”
　　陈长然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了。
　　他可不想在这里逗留太长时间，不是怕沈澄杀了自己，而是这里真的很难打到车啊。
　　下午的时候，陈长然回到了警局。
　　刚一入大门，他的手机就响了。
　　陈长然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那是个陌生的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手机。
　　电话另一边传来了一道娇柔的声音。
　　“喂，是陈长然警官吗？”
　　“你是？”
　　“我是大公报的记者王倩，三天前我们见过面的，你的上司已经同意我可以对你进行独家采访了。”
　　“对不起，我没接到通知。”
　　陈长然挂断了电话。
　　记者真是有些麻烦啊。
　　他感慨了一句，继续往里面走。
　　回到重案组的办公室，陈长然拍了拍手。
　　“兄弟们，手上的活都停下。”
　　“老大，是有新活吗？”
　　王彼岸抬起头看向陈长然道。
　　“狗屁的新活，老活重做。”
　　陈长然骂了一句。
　　在这个世界已经有十个月了。他发现自己有点迷恋当警察的生活了。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每天那么认真地抓捕坏蛋了。
　　“老大，是马三的那件事吗？”
　　一位女警察看向陈长然问道。
　　“Ada，还是你聪明。”陈长然笑道。
　　随后他将文件袋扔给Ada。
　　“这里是马三的资料，里面有他的藏货仓库，还有以往他的犯罪证据。”
　　“大家辛苦一下，今天就将证据给整理好，等下去马三的仓库，我们去拿证据。”
　　“好勒。”
　　众人皆是笑道。
　　他们也不去问陈长然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反正以陈长然这种做事风格，他们已经默认了陈长然在黑道上绝对是有渠道的。
　　“我去给你们买奶茶。”
　　“老大，我要香草的。”Ada招了招手说道。
　　“我也要。”王彼岸也招手说道。
　　其余人皆是说出了自己想要的口味。
　　“真是给你们惯的，下次喝咖啡吧。”陈长然微微一笑。
　　他朝着外面走去，刚走道楼道口的时候，就碰到王倩那娇弱的身躯背着一个照相机走上来。
　　陈长然眉头一挑，他很想当做没看见，可都碰上了，他实在不好意思回避。
　　“王记者，警局内可不允许拍照的，你这是？”
　　王倩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陈长然。
　　要不是这个家伙突然挂断了电话，她会背着照相机跑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