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确定选择

　　从陆军部出来后，杨定宇拿着别里科夫给他的名单，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了新珠三角城市群。辛梓给的时间很短，他必须尽快看完这份名单。
　　在回鹏城区的路上，杨定宇就已经有了四个人选——和他一同在树人战舰上出生入死的极光小队成员。毕竟战术素养是可以训练的，默契这东西却只能靠时间和共同战斗的经历来积累。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同意，”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杨定宇有些纠结，“要是他们不愿意，那就算了。”
　　“算了，我先让陆军部问问吧。”
　　思索再三之后，杨定宇还是先联系了别里科夫，并希望他能问问极光中队剩下四人的意见。
　　“没问题，”别里科夫一口应承了下来，“我都忘了还有他们几个了，曾经的队友的确是最佳选择。”
　　简单地寒暄两句后，别里科夫便挂掉电话，开始询问起极光中队剩下四人的意向。
　　“考古？”黄梓鑫被别里科夫提到的字眼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队长希望我跟着他去考古，还是外星遗迹？是这个意思吗，别里科夫中将？”
　　“没错，考虑到你和杨定宇中校——现在是上校了，曾一起服役，你也许能给他的队伍提供不错的援助，黄梓鑫上尉。”
　　“这有啥好问的，”黄梓鑫想都没想就做出了决定，“咱们队长常跟我说，我们极光中队的人，一辈子都是兄弟，队长要去哪，我就去哪！”
　　在得到第一个人的肯定答复后，别里科夫又马不停蹄地给剩下的三个人都去了电话。
　　“考古？这让我想起我的维京先祖们。这是一件充满荣誉且神圣的使命，我不会拒绝。更何况，我最好的队长杨也在，我可舍不得他。”这是阿诺德。
　　“杨君要率领一支考古队前往其他星系吗？我愿意为了人类的未来和他一同奋斗。”这是川口贵文。
　　“极光中队永远是一家人，一家人的意思就是到哪儿都不分开。不管是什么狗屁外星遗址还是宇宙怪兽，我们都会一起面对。”这是朴正明。
　　杨定宇在家仔细翻阅着那一千个最优秀的战士的资料，别里科夫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杨定宇猜一定是问出结果了，于是他飞快地，有些紧张地接通了通讯。
　　“好消息，杨，”对面别里科夫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这让杨定宇也松了一口气，“他们全都同意了。”
　　“谢谢你，别里科夫，”杨定宇微笑着挂断了通讯，然后放声大笑起来：“这群臭小子！没让老子失望！”
　　笑过一阵之后，他在一旁的最终名单上填上极光中队四人的名字，“嗯，这样就只需要十一个人了，”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两支队伍的划分是正确的。我的这些人都是飞行员，他们使得最顺的武器恐怕就是他们的冲锋枪，唯一的优点在于我们之间的默契。”
　　“小迪，”他出声呼唤起自己的智能管家，“把最终名单分成两支队伍，我和这四个人要在一队，并在我及其他四人的名字上标准上冲锋枪，然后投影在我面前！”
　　“收到。”
　　两份名单很快被整理出来。杨定宇看着左边名单上清一色的冲锋枪字样，有些头疼地咬着铅笔，用手使劲挠了挠自己的头皮。
　　“这就麻烦了，让我看看，我的队里还有三个名额，保险起见的话，我需要一个队医，他最好同时也擅长使用步枪提供中距离火力。然后我还需要一个重武器支援手和一个狙击手……”
　　“狙击手合适吗？”他思考着这个问题，“考虑到外星遗址这种环境的不确定性……”
　　思忖再三之后，杨定宇还是在剩下的三个位置上写下了队医，重火力和狙击手的字样。
　　“啊……真是难办啊，”看着另一队完全空白的定位，杨定宇思考再三，最后把头埋进手臂里，发出一声哀嚎，“我真的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考虑到在专业性上存在一定差距，建议询问更专业的人员。”小迪实在看不下去，给出了好心的提醒。
　　“对，我真是个弱智，”杨定宇反应过来，急匆匆地给别里科夫回了一个通讯请求。
　　“我是别里科夫，”别里科夫的声音很快在房间里响起，杨定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开口问道：“我实在不知道一支这样的探险小队应该由哪些部分组成……我需要建议。”
　　“原来如此……”别里科夫沉默了一下，“忘记了飞行员和专业特战队员之间存在差异，十分抱歉。”
　　“考虑到你的队伍是一支考古小队，”别里科夫解释道，“那么队医，爆破专家和通讯军士是肯定要有的。他们的作用想必也不用我多说。”
　　“对对对，”听了别里科夫的话，杨定宇只觉得豁然开朗，“还有呢？”
　　“你的一支小队是八个人，除掉领队和这三人就只有四人。其中三人可以选择为正常的特战队员或是出色的士兵，同时辅以一名支援手。如果需要多面性的话，那就两名普通配置的士兵，一名重火力支援手，一名狙击手。”
　　“了解了，感谢，”杨定宇飞快地让小迪在空白的小队名单旁边备注上这些词缀，“还有一个问题，我的队友和我一样都是飞行员，这意味着我们都只接受过冲锋枪的训练。”
　　“那么你们的队伍就只能全部使用冲锋枪了，重型武器的掌握不算太难，但狙击手就别想了。至于剩下的三个位置，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应该怎么分配。像队医，爆破专家和通讯军士都是专业性很强的兵种。”
　　“了解，再次感谢您的帮助，别里科夫中将。”
　　“客气了。”
　　挂断通讯后，杨定宇再次搜索起这份名单。不得不说别里科夫中将帮了他大忙。这份名单上不只有每个士兵的最好成绩，擅长方向。还有他们的兴趣爱好，性格和心理分析。
　　杨定宇知道，作为飞行员出生的自己，天生会被这些骄傲的士兵中的精英看不起。所以在选择时，他更倾向于选择那些性格温和一些，比较好说话的士兵，他可不想在外星系和自己手下的士兵吵架，甚至是被他们反抗，那是会要命的。
　　花了接近两个小时翻阅完名单后，杨定宇找出了自己认为最满意的十一个人——当然不可能每个人都性格温和，但他已经尽最大的努力。
　　至少他自己队伍里的三个成员性子都比较和善，这样至少在分成两支队伍行动时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于是他打开电脑，把自己选定的十一个人全部发给了别里科夫中将。
　　过了一小会儿，回讯传到了他的个人电脑上，只有很简单的两个字：收到。
　　“累死我了，”搞定这件事情后，杨定宇伸了个懒腰，突然发现天色已黑，整个城市群里都亮起了各式各样的霓虹灯，整座城市看上去比白天更加耀眼和引人注目了。
　　“这会儿是几点了？”
　　“2113-1-11，19点23分。”
　　“饿死我了，给我点份外卖，小迪。”
　　“收到，还是伯格金的老菜单吗？”
　　“嗯。”杨定宇躺到床上，开始仔细阅读起加入他队伍的那三个人的档案。
　　队医，绰号“义务巫医”的陈典明。履历上写着他今年二十七岁，却已经在陆军服役了九年了。他的绰号来源于一次严重的训练事故——空包弹在近距离下击发，导致一名士兵的肋骨被击断，断裂的肋骨戳进了肺部。当时所有的人都以为那个家伙死定了。结果愣是被陈典明给救了回来。
　　正是因为这样离奇的经历，他的队友和知道他事迹的人都开始叫他“巫医”——在他们看来，他的医术就如同传说中的巫术一样神奇。
　　再到后来，随着陈典明出手救人的次数越来越多，那些被他救过的人感恩于他，又给他的巫医绰号加上了两个字——义务，代表他总是乐善好使，救人于生死之间的崇高品德。
　　资料显示陈典明终日里都是笑呵呵的，不怎么和别人争吵。他在有着一手精妙外科医术的同时，也是一名使用精确射手步枪的高手。
　　“他会是个不错的队友，”杨定宇点点头，把这份档案随手放到床头柜上，打开第二份。
　　第二份档案是绰号为“火药女巫”的爆破专家兼天才，王云娜。和“义务巫医”相比，王云娜的脾气要更火爆一点，但也只是相对而言。根据她曾经共过事的队友而言，王云娜只要不接触到任何的炸药，爆破物或是爆炸类武器，都会处在一个比较平和的状态。但如果她在交战中接触到上述三者中的任何一者，那么她就会变得极为亢奋。
　　话虽如此，王云娜的专业能力还是得到所有人的广泛认可的——光是连续三年全军爆破技术比赛第一名，就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可以做到的。
　　除了她出神入化的爆破能力和操持爆炸类武器的能力外，王云娜还是一个使用突击步枪的好手，尽管比不上最出色的特种兵，但她的射击成绩也已经由于大部分的普通士兵。
　　“不错，只是那群小子估计又要犯病了。”杨定宇把这份资料也放开，看向自己小队的最后一份资料。
　　通讯军士，“豹神”黄迹云。
　　杨定宇承认，他完全被这个古怪的绰号吸引住了，资料里显示黄迹云之所以会有这个绰号，是因为她极强的短跑能力，她的速度就像豹子一样快，所以她的同僚都亲切地叫她豹神或者是豹哥哥。
　　还有一点让杨定宇很感兴趣的则是黄迹云擅长的武器。和一般的士兵不一样，黄迹云的步枪，冲锋枪和机枪的射击成绩都只是平平无奇。但黄迹云极为擅长使用手枪，尤其是一只跨越了两百年的名枪-1911，还有各式各样的左轮手枪。
　　“这还真是个怪人。”杨定宇笑了笑，“不论如何，这三个人看起来都不错，剩下要操心的就是另外一支小队的问题了。”
　　对于这支小队，杨定宇最操心的是他们的队长，想要找到一个擅长统领队伍，又是出色士兵的人可不容易。所以即便资料上写着这个绰号叫“军刀”的男子昂克尔·克洛伊有些桀骜不驯时，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因为整份名单里就没有一个完美符合他所有要求的领队——而他也不知道上哪去找来这么一个人。
　　为了控制住昂克尔·克洛伊，杨定宇甚至放弃了两位更加出色的狙击手和通讯军士，为昂克尔的小队选择了两名稍逊一筹的，就是因为这两人的脾气要好得多。他可不想另外一支小队从头到尾都是桀骜不驯的特种兵。
　　要是那样的话，他认为还不如趁早分成两支小队行事。
　　把所有资料收归整齐，杨定宇来到大厅里，吩咐小迪打开电视，开始享受他许久没有看过的一些节目。
　　“哎，人生无常啊，”他点播了一部《卡萨布兰卡》，然后端着一杯茶，坐在沙发上感叹道，“我本来还以为这次回来能多休息两天，结果眨眼之间我就被调离第一舰队了。”
　　“先生，”小迪突然开口，“外卖已经到了，正在运输，请稍后。”
　　杨定宇点点头，没过多久，他的伯格金汉堡就从专门的送餐口弹了出来，一边吃，一边静静享受着他在家的最后一夜。
　　之所以那么急着把名单确定下来，杨定宇也有着他自己的考虑。就像别里科夫和他自己意识到的那样。他所处的极光中队的五人的确十分默契，但他们除了默契之外一无所有，哪怕他们的冲锋枪射击技术也只是中等偏上的水平。如果想要得到其他人的尊重，那么训练和提升就势在必行。
　　“辛梓给了我一周的时间筹划，她也没说我不能用这剩下六天的时间去训练吧，”杨定宇在心里这般想到，“也别练别的，六天也练不出什么。明天我就给那几个崽子打电话，接下来的六天都给我在靶场里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