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污衣净衣

　　唐龙、郭靖、黄蓉站在码头上，极目远眺，几艘巨舰缓缓驶来。
　　在交货给黄蓉下属去卖之前，唐龙就初步了解了一些丐帮的格局。
　　丐帮分为污衣派、净衣派。
　　这很好理解。
　　现代社会到了九十年代后，人们才算解决了温饱问题，没几年就常看到有人忘记自己祖辈是种地出身，一个个喊着要做人上人。
　　如今正是理学繁荣的南宋，封建阶级矛盾突出的时候，一个乞讨出身的乞丐，一旦统领了上万乞丐，成为了一方霸主，自然就想抹除自己的出身痕迹。一个个洗漱干净，换上绫罗绸缎，深怕别人看出他曾经是乞丐。
　　在洪七公做丐帮帮主的时候，其麾下有鲁、简、梁、彭，四大长老。
　　其中鲁有脚为污衣派，其余三个是净衣派。要知道丐帮乃是一群乞丐，居然有四分之三的长老穿绫罗绸缎，这像什么话？
　　鲁有脚为人忠义，但却暴躁、愚钝，洪七公想重用他又不敢。
　　彭长老品行不端，洪七公厌恶他，又不能除掉他。
　　污衣派、净衣派在洪七公时期，已经是水火不容，为了安抚双方，洪七公半年穿污衣，半年穿净衣，只能勉强维持丐帮运转。
　　丐帮四大长老每个人掌管一省至数省的力量，从基层到高层全是他们的人，用的全都是他们的管理理念，要不是洪七公在武功和名望上可以压制四人，丐帮早分裂了。
　　早期为什么洪七公不教导弟子？
　　鲁有脚智谋不足，武功低微时还不至于被坏人利用，武功高了反而危险。而其余三人要是学了高明武功，丐帮甚至可能危害天下。
　　传位给黄蓉也不是因为黄蓉多得洪七公欣赏，明霞岛上当时只有洪七公、黄蓉、欧阳克，洪七公总不能传位给欧阳克吧？
　　他当时不能动弹，就教黄蓉打狗棒法，用来对付欧阳克。学了打狗棒法，那就是丐帮帮主。
　　黄蓉继位的时候，彭长老已经没了，只剩鲁、简、梁三个长老。除鲁有脚之外，另两个也不太可信。
　　好在黄蓉的斗争智谋远超常人，她成功的把污衣派、净衣派的矛盾给压制住，让丐帮反抗蒙元，建立“天下第一侠义帮会”，以外部民族矛盾压制住了内部阶级矛盾。
　　黄蓉控制住了丐帮后，丐帮就相当于郭、黄夫妇的私兵，不需要和别的门派争夺高下了。
　　所以后来耶律齐可以继位也很正常，私兵当然是传家的。
　　黄蓉在位期间，丐帮越打越弱，这是好是坏，就很难说了。
　　以上有些是唐龙看电视、小说所知，有些是黄蓉告诉他的，也有他自己的分析。
　　和杨过想破头都没办法从黄蓉手里学到武功不同，唐龙都没问，黄蓉不时透露出那么几句，唐龙回过神来一琢磨，似乎是武功。
　　最近一段时间，黄蓉看向唐龙的眼神，已经趋向于郭靖看杨过。
　　每每想到郭芙那性格，唐龙都感觉不寒而栗。还好郭芙还小，事情还远远没确定。
　　海船靠岸，一名头发蓬乱，络腮胡须的男子走下船来。
　　“见过郭大侠、黄帮主、唐少侠。”
　　“鲁长老有礼了。”
　　鲁有脚当年一力拥护黄蓉上位，有拥立之功。郭、黄在蒙古西征时闹矛盾，也是鲁有脚带丐帮弟子帮郭靖打仗，同时做传话筒，把黄蓉的谋略传递给郭靖，使得郭靖势如破竹。更不用提鲁有脚是污衣派的人，郭、黄本身就视其为心腹。
　　这一次卖货，黄蓉动用了私人关系，主持者仍是鲁有脚。
　　唐龙总计造出，约莫是1吨重的香皂，以及5吨多的酒水。
　　香皂还好说，其实可以扩大产量，但产量再大也没有市场，不如走中、高端路线，懒得多做。
　　酒水唐龙是尽力了，除非黄蓉再给他增加人手，不然一个月就是这个产量，而且还需要往岛上运原材料。
　　本以为最后能够卖个千把两银子，毕竟是试水作品，但鲁有脚驾这种大船过来，唐龙就感觉不简单。
　　“什么，4000多两？”唐龙头晕了一会儿。
　　“唐少侠那些‘贵妃香’香皂，一运进杭州就遭哄抢，被仗着关系买走了，卖了近两千两银子。至于‘太白酒’则是按照一斤500文，卖给了关系好的酒商。要不是听唐少侠你的话，早点卖掉，打开市场，不但我们要赚钱，和我们合作的也要赚钱云云，应该能赚更多。”
　　北宋初期一斤等于现代680克左右，北宋中叶大概是640克，南宋大概是625克，唐龙也懒得进行那么复杂的换算。
　　简单说，香皂卖了2000两银子，蒸馏酒卖了1万贯（南宋4贯铜钱兑1一两银子，也就是2500两），扣除上下打点和运输的损耗，到手4000两出头。
　　当然，这其中原先要涉及一个商税，甚至酒水在宋朝还是专卖制度，但眼下从郭靖、黄蓉，到鲁有脚、唐龙，没有一人是遵纪守法的。
　　“这钱多不多？”唐龙问黄蓉。
　　黄蓉笑道：“应天府最辛苦的卖力气的，一天能赚200文钱，一月就是6贯，折银一两半，那赚的钱就够他扛三四百年的麻包。一般老百姓每日花费不过20文钱，那赚的钱够一个人花三四千年。”
　　“那挺多的。”唐龙说。
　　黄蓉又说：“但要是在应天府的酒店吃饭喝酒，哪怕是两个人随便吃点喝点，那就要花一两百两银子。”
　　宋朝普通老百姓花钱很省，20文钱足够一日。
　　但稍稍有钱的，花钱就大多了，《东京梦华录》中会仙酒楼篇介绍：大抵都人风俗奢侈，度量稍宽，凡酒店中，不问何人，止两人对坐饮酒即银近百两矣。
　　唐龙闻言一叹：“我原先只知汴京城花费巨大，哪里知道应天府也这么大？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4000两银子虽多，但唐龙和黄蓉商定的，他们是五五开，也就是各拿2000。
　　2000两银子，也就够唐龙请杨过到应天府搓20顿，这么一想就更少了。
　　看着力士们扛着一箱箱的东西下船，唐龙问鲁有脚：“这些是让你买的物资？”
　　“是的，唐少侠说，不管赚到多少，一半换成银两运回，一半用来购买物资，用以，那个？”
　　“扩大再生产。”
　　“是的，用以扩大再生产，所以才装了这么满满的一船。”
　　粮价在北宋时还较低，六七百文钱可以买一石，约莫现代140斤，换算4文钱一斤。
　　南宋时物价已经涨的很厉害了，大概是北宋最便宜时候的5倍。
　　唐龙之前是用买来的酒来蒸馏，得到的蒸馏酒比官方卖的最好的酒，还要好数倍，价格也贵数倍。但整体上肯定还是自己酿酒划算。
　　卖到大宋，他让鲁有脚打的是从北方沦陷地偷运而来的名义，将来要是卖到蒙元，那就说是南方的酒。做生意不能太老实。
　　唐龙本以为自己可以慢慢积攒两年实力，没想到半年不到，一件让他头疼的事就发生了。
　　杨过用蛤蟆功打伤了大小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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