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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驾驶马车,怎么说都是件危险的事。
即便车上的马灯还算亮,但也照不尽道路上的黑暗。
尤其是看到了路边的雕像时,更是让人心慌。
无论是被美化的天使雕塑,还是被丑化的恶魔雕塑,在黑夜中是一样吓人。
这个时候,马车夫都会放慢车速,缓慢前行,以求在夜晚中安全前进。
而迪斯......他驾车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因为身体被魔力改造过,他的眼睛夜视能力很好。
就像他能在黑暗中击杀恶魔一样,黑夜完全阻挡不了他。
而至于那些唬人的雕塑?
哈,迪斯不会被那些东西吓到,无论是恶魔还算天使!
“驾!”
“希律律。”
拉车的马匹发出鸣叫,速度又上升了三分。
虽然工业革命了,人类的产能大大提升,但道路却还是坑洼不停。
此刻,飞奔中的马车,就像波浪里的小船。
摇摆不停。
或许驾车的人没什么感觉,因为他正在享受风驰电掣的快感。
但坐车的人可就苦了,因为她只享受了风驰电掣的痛苦。
艾薇儿捂住昏昏沉沉的头,对着马车前的迪斯喊道:“你就不能慢些吗?”
“大点声,听不见!”
“希律律。”
马的鸣叫声和迪斯的声音一同传来,车速依旧不减。
艾薇儿忍住腹痛和头晕,继续喊道:“我说,你把速度放慢些......”
而迪斯则回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听不见,听不见,这么小声还想开军舰?”
“军舰?”
艾薇儿不明所以,但感觉不是什么好话,于是便更大声的喊道:“你个单身一辈子的男人,能不能把车速放慢些!”
这话没问题,但听着又有些怪异。
迪斯的回话接踵而至:“好,声音不错,很有精神!”
马车的速度依旧不减,甚至更快了几分。
由此看出,迪斯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也没有想过照顾车上的女乘客。
对此,艾薇儿心中的感情再次变成了四个字。
“我TM的......”
马车在又急行了一会儿后,便开始慢了下来。
这不是迪斯发了好心,准备照顾艾薇儿,而是前面就是顿灵城了。
在大城市中,马车要减速慢行。
因为大城市里夜晚又巡警,被抓到是要罚款的。
马车慢了下来,艾薇儿可算恢复了一点精力,“感谢治愈之神,可算让这马车停下来了。”
车前的迪斯却道:“你应该感谢审判之神。”
这个世界的人们并不只信仰一个神明,而是信仰多了神明。
治愈女神、和审判之神就是其中之一。
顺嘴说一句,治愈女神是众神之主,而审判之神是警察、士兵、法官等执法者的守护神。
艾薇儿赞同道:“感谢审判之神守护巡警,让他们能唬住深夜里的飙车狂。”
缓慢驾车的迪斯并没有接着聊神明,而是说道:“现在到顿灵城了,你马上就要到家了。”
“哦。”
艾薇儿应了一声,听起来少女并不是很兴奋。
“要到家了,你不高兴吗?”
车前的迪斯又问了一句。
艾薇儿踌躇了一下,然后回应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紧张,高兴不起来......”
“哦。”迪斯抽了一下拉车的马,“那就紧张吧,反正我是挺开心,因为待会就能拿到钱了。”
艾薇儿又被这话气到脸红,磨牙切齿的道:“你这个人!”
而回应这气恼话的,是迪斯没心没肺的笑声。
此后二人便没有对话了,车子缓步前行,走在寂静了顿灵城中。
本来以为会这么一路到莱恩街二十六号,也是艾薇儿的家。
可在走到一半的时候,艾薇儿突然又开口道:“是不是快到了?”
迪斯点头道:“嗯,前面就是莱恩街。”
“那......”艾薇儿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能停下车吗?我不想回去......不想在晚上回去。”
驾车的迪斯这次没有唱反调,他拉了拉缰绳,车子就慢慢停下了。
马车停下后,迪斯扭头看着车后的少女。
“怎么了?害怕了?”
艾薇儿点了点头,脸上满是矛盾的神色。
流落在外的孩子,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见过父母,也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子。
这第一次回家见父母,难免会有些焦虑和紧张。
“啧,矫情。”迪斯斥责了一句后,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道:“我陪你在这顿灵城了看看吧,这是个大城市,听说这里的教堂很有名气。”
艾薇儿点了点头,“随便那里都行,随便在那里到白天都行......”
面对满是归家焦虑的少女,迪斯难得没有说气人的话。
他只是默默的驾车,向顿灵城的大教堂驶去。
这大晚上的,城中其他地方也去不了,只要大教堂二十四小时都开放,能让人去随时参拜。
顿灵大教堂在城中很是显眼,无论是那高耸入云的尖顶,还是那在夜晚依旧显眼的彩色玻璃,都让这里不容易被人忽视。
马车停在了大教堂边,迪斯带着艾薇儿下了车。
远处看大教堂就很显眼了,现在到了尽出,更是给人一种压迫感。
门口高大的立柱,繁复的花纹,以及从教堂中传来的熏香味,都刺激着人的神经。
“真是大,真好。”看着大教堂,艾薇儿发出了感叹。
迪斯却道:“是吗?可惜这地方不是给人住的,而在大的房子不给人住,又有什么意义呢?”
教堂大门洞开,即便是在晚上也不关门。
或许是因为里面有教会所属的驱魔人驻守,所以即便不关门,也不怕有小偷强盗甚至是恶魔来闹事。
接着二人走进了教堂中。
一进到里面,入眼的便是六幅大壁画。
这六幅画上面画了六个人,六个装束模样各异的人。
若是有些学问的人都知道,这是六大神明。
在传说中,他们分别管理着不同的事物,一同维护着世间的运行。
而在这些壁画下,在边上烛台的昏黄灯火下,还能看见不少坐在大堂长椅上的人。
这些人有的是忠实的信徒,即便是晚上也要来供奉神明。
有的则是流浪汉,因为教堂不关门,所以就来这里休息,度过寒冷的夜晚。
“哦,一位没有派系的驱魔人,你是来皈依神明的吗?”
这时一个头上带着兜帽,手里拿着十字架的人出现在了迪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