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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现自己催出的黑雾无论如何也达不到江川那等水平后，郑彪老老实实练起金砖法。
从刚开始的撒手没，到现在勉强能收回，已有绝大进步。
伴随实力提升而来的，是自信心的增强，这两天郑彪一有空，就要拉着江川再比一场。
但在见识了郑彪一砖拍倒比人还高的黑熊后，江川哪会应战，直接以自己“根基不如”的借口拒绝。
打是不可能打的，除非他从包道乙那里练成飞剑之术。
转眼三天期限将至，包道乙仍没有回来，兄弟两人心中担忧，看着夜幕将至，打着灯笼，在院内一边演练武艺，一边等候。
忽然，寂静山中好似传来声响。
江川收剑，沉心一听。
自从昨夜练成《水云经》第二层，境界也到了养气二层后，他对外界感知便有了极大提升。
认真倾听片刻，他看向了已经侧耳趴在地面细听的郑彪：
“是马蹄声？”
“不错，而且不止一人。”郑彪起身，面色沉凝。
“那就不是师父了。”江川肯定道。
按包道乙自己的说法，他为人脾气暴躁，在与人争论时，争得过还好，争不过就拔剑动手，根本没有几个朋友，更不可能带人来到住处。
“师父应该是出事了，我们先躲起来，看看来的是什么人。”郑彪取了兵器，来到院后乘凉的大柳树前，纵身腾挪，藏了起来。
江川持剑跟上，来到旁边较粗的树干上蹲下，拨开枯枝，看向院中。
没让两人久等，不过数十呼吸功夫，三匹高头大马就停在了院前。
中间那人身材高大，一身银甲闪着亮光，一副将军打扮，正以手中方天画戟指着小院，问：
“就是这里吗？”
这声音极为年轻。
“回将军，据赤松宫的道士说，应该就是这里。”右侧那人回应。
因灯光被中间那人挡住，江川倒没有看到这人打扮，只是觉得有些耳熟。
“我们到了这么久，还没人出来，看来是早发现我们了。”银甲将军闻言冷哼。
“灯还亮着，应该还没走远，将军，我们追不追。”右侧那人询问。
“当然要追。”银甲将军声音高了几分，怒恼怒说道：“圣公诚心以‘天师’之位相请，不想这包道乙不识好歹，直言拒绝，今日我便杀了他的徒弟，让他知道触怒圣公的下场。”
圣公？
是方腊的人？
江川扭头看向郑彪那边，却见郑彪也望了过来，两人明白对方意思。
动手。
为了稳妥起见，再加上有夜色掩护，江川起手便是地煞法术——布雾。
双掌一推，平地卷起薄薄雾气，弥漫方圆，及至常人膝前。
并且趁着两人说话，飞速升高，已经快到马腹位置。
但随着时间流逝，这道法术的缺点也暴露出来。
若以自身为圆点，布下的雾气只在身周流动，自然不用耗费多大力量。
但此时江川人为操控，雾气从院后向着前院的三人涌去，所需力量自然大出往常数倍。
察觉已有疲惫，江川兵行险招，缓缓从树干溜下，贴在竹屋旁侧墙外施法，才轻松了几分。
“这雾不对。”左侧一直沉默的那人目光一凝，拔出长剑，出声提醒。
江川心头一跳，术法猛催。
只到了几人脚下的雾气不住翻涌，瞬间没过头顶，视线顿时受阻。
“是妖术？”
惊呼声从雾中传来。
江川正要动手，却被不知何时跟来的郑彪按住。
“你消耗太大，让我来。”
几乎是在说话瞬间，把手一挥，一团微弱黄光猛然蹿出，“嘭”的一声闷响，哐啷一声，有人被打落马下。
还没等其他两人反应，看不到视线的马便被这动静给吓着了。
放声嘶鸣，原地一阵密集的哒哒声，似在踩踏着什么，几声惨叫后，没了声息。
这匹马一叫，其他两匹马也跟着受惊，同样仰首嘶鸣，发疯似地往前狂奔。
“雾气要散了，准备兵器。”有昏昏欲睡之感袭来，江川才收了手诀，山风一吹，雾气随之消散。
竹院中的情况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院门口血流遍地，勉强能看出人形。
发疯的马冲入院中，撞到了竹屋和墙上，身上被断裂的竹子划开不少口子，不住哀鸣。
将军打扮的年轻人正挥动画戟，强忍心痛，给自己的爱马一个痛快。
至于另外一人，手拿长剑，戒备看向四周。
露出踪迹的江川两人自是被看在眼中。
“包道乙的徒弟？”持剑那人沉声发问。
但不等两人回答，就仗剑杀了过来。
能出现在这里的，就算不是包道乙的徒弟，也绝对是大有干系之人。
右手持剑刺来，左手却摸向背后，似在准备着什么杀招。
对此，郑彪只是再将金砖打出，浑浊黄光下，持剑之人被仰面而倒，昏迷不醒，长剑与背后巴掌大的飞刀掉落在地。
“你把杜微怎么了？”正持戟看着两人的银甲小将大吃一惊，目光落在郑彪掌心，恨恨说道：
“果然是妖术，看来你们真是包道乙的徒弟。”
江川两人不答，郑彪低喝一声，就要再催金砖法。
“你敢不用妖术，与我正面厮杀吗？”银甲小将指着郑彪怒喝。
额......
“大哥，动手吧！”江川在旁催促：“我们还得去找师父呢！”
“也好。”郑彪见江川使了眼色，便要动手。
“慢着，我知道包道乙的下落，你们要是放了我，我就带你们去找他。”听到两人说话的银甲小将连忙喊道。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江川笑出声来，郑彪也面带笑意。
银甲小将这才明白对方没想杀他。
虽然丢人了些，但好歹性命保住了。
“你们......”有了底气的他正要指着江川两人开骂，眼前黄光一闪，额头传来剧痛，步了杜微后尘。
“不讲武德。”心底闪过这几个字，小将昏了过去。
郑彪收回金砖，上前一枪结果了杜微。
江川说：“这里不安全了，我们先带着这人离开。”
两人取了包袱，带上小将，往峡谷寒洞方向而去。
在出门前，掉在地上的长剑引起江川注意，随手捡起，再看了门外的尸体一眼。
“原来是他。”
此人赫然是兰溪县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