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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里面圃鹀的香气还没散尽,凌迟又忙着翻动箱子里的干鲨——你能想象刚吃完一顿饕餮盛宴马上让你去参观沤肥的粪坑那种感觉吗?
经过将近三周时间的发酵,箱子里的鲨鱼肉体积缩水近半,从肉质中渗出来粘稠滑腻微黄的透明液体积了半箱,他都没敢随便倒掉,特地挖了个坑深埋。
“呼...”
凌迟摘掉堵鼻孔的皮子,
“我的妈,我能说我后悔了么,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非要跟自己过不去。”
凌迟丝毫不为所动——起码人家干鲨在制作过程上还和咱的腊肉有那么丁点的相似之处呢,至于腌海雀?蛤~
晚上,凌迟尝试给竹楼添置几张漂亮的餐桌,无果。
在水友一片嘲笑和幸灾乐祸的声音中把桌面改成了棋盘。
鱼胶作为木材的黏合剂其实很少见,不是说这玩意粘的不牢靠——鱼胶怕热。
然后,凌迟开始用黑曜石和大老虎的骨头磨棋子。
黑曜石棋子没什么可说的,用大老虎骨头磨出的棋子就非常漂亮了,表面荧光致致的,笼着一层朦胧的微光。
凌迟嘿嘿一笑,
“来啊小东西,决战到天亮,今天教你个新的游戏——五子棋!”
五子棋的游戏规则相当简单,稍微说了一下卿卿就表示明白了。
凌迟自信满满,
“执黑先行。”
1个钟头后,凌迟丢掉棋子,双目无神的倒在躺椅上。
凌迟:...
我就是想赢一局我有什么错?
不然以后玩猜石子吧,一人抓一把石子,猜单双...感觉也只有这种无脑游戏才能和小东西五五开的样子。
于是就很难过...
凌迟这一晚上睡的很不安稳,满脑子都是棋子,在梦里被反复蹂躏。
第二天一觉醒来,发现嘴边起了个水泡,火烧火燎的疼。
凌迟其实也很费解,这,不至于吧?
“卿卿,去把找找那包金银花,我记得还剩一点来着,就放在架子上了。”
“喔~”
凌迟做了道松鸡竹米粥,上面撒着用水泡发的金银花,还加了点百合进去——特地给自己做的。
松鸡蒸熟取肉,用木棍将鸡肉轻轻打散、敲成细丝煮进粥里。
煮好的竹米粥色泽微黄,表面浮着星星点点的油脂,汤水粘稠顺滑,清香四溢。
“可能最近是上火了...咳,跟输棋没关系的...”
喝一口粥,就呲牙咧嘴一番,太疼了。
带着金银花花香并且微苦的粥水滚烫,喝到嘴里是十足的享受,但是并不能拯救凌迟嘴角的燎泡。
卿卿今天胃口也不太好,
“爸爸,我的喉咙痛,肿肿的。”
水友们这才重视起来:
到了中午,情况愈发严重,凌迟和卿卿都觉得浑身发热、心思烦闷,卿卿的嗓子开始嘶哑。
凌迟一琢磨这不行啊,搞不好会演变成高烧。
于是,到浮空山上砍了几株竹子回来。
“这个竹子大概是苦竹或者淡竹,我准备烧点竹沥出来败败火——我记得竹沥是用淡竹烧出来的,苦竹大概也可以吧,反正我也不太认识,就这么着吧。”
凌迟搓搓手,
“开搞!”
他砍回来的竹子大概有胳膊粗,七八米长,凌迟将竹子砍断,截成一米多长。
“中间的竹节要捅破掉,不然一会儿上火烧的时候会爆——爆竹爆竹,最初的意思就是这个。”
凌迟将竹节并排摆放在烤架上,一头低一头高,低的那头方便竹沥随加热而渗出,下头放了大木碗接着。
他小心的控制着火候,木柴表面的火苗薄薄的一层,很细微,只有几厘米高。
凌迟挠头道,
“我一个北方人,其实也没自己烤过竹沥,小时候倒是没少买成品来喝,不过听别人聊过几次,说最好的竹沥应该是干净清澈,淡黄中有点青绿色的那种感觉,所以我猜火一定不能太大。”
微微的火苗距离竹子本身还隔着一段距离,过了一会,竹子切口处的纤维中开始涌出气泡,渗出汁液。
“滴答滴答...”
整个过程很漫长,竹沥一点一滴的汇聚在大木碗中,积了薄薄的一层。
3个小时,凌迟换了几次竹子,终于凑齐了一碗竹沥。
“这玩意产量偏低啊,难道是冬天的原因?”
凌迟找来两个小杯子,倒满,递给卿卿,
“下火的,不苦的。”
卿卿摸了摸喉咙处,苦兮兮的接过颜色古怪的竹沥。
吨吨吨~
“哇...爸爸你骗人...好苦...呃...”
卿卿眉毛都快皱成一团,小脸紧巴巴的扭曲变形,眼睛里含着一包眼泪,嘴角还挂着一条口水,声音含混吐字不清,像是坏掉了。
凌迟笑眯眯的看着她,
“我小时候第一次喝这个也觉得苦的不行,后来喝的多了,反而能尝出一些甜味,先苦后甜满口清香,小孩子就不懂这个道...握草...呕....怎么这么苦...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