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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水姑娘如此缜密布置,打从一开始就有防备「元始魔帝」,这等超然存在的来袭么?”楚风恍然大悟,但脸上仍有一点疑惑未消,“只不过在这个计划当中,水之卷如此重要,水姑娘如何又肯将它返归本源,让于我们带走呢?”
“没错,老大,与其被这女人当枪使,不若让我以水之道,将长生图本源所化的龙渊收走。”观鱼唯恐不乱的叫道。
向渔无奈一叹,挡在水伊人身前,“若是几位要谋龙渊之力,请先过我这一关。”
“向大哥,你并不是争强好胜之辈,为什么非得掺和这一场是非?”
庞泰欲言又止的来到向渔跟前,非常不理解他这般死心塌地,站在巨神舫立场的举止。
向渔淡淡的俯瞰庞泰,又是一叹,“水先生于我有恩,龙渊之力对他至关重要,我不可能视而不见。庞兄,你金刚掌仍未得精髓,留在这里反倒才是真的徒增危险,还是尽早离去吧。”
“好了,两位……”
楚风来到两人中间,阻止了他们的叙旧,将目光转向水伊人,“水姑娘,我方才一问只是出于本能的狐疑。若有什么两全之策,不妨说来听听。”
“多谢楚公子体量!”
水伊人盈盈一拜,眼中闪过一抹感激,看着手中的长生图卷道,“虽然水之卷于雾谷的这次计划,不可或缺。但也只是一环,并不是全然依靠于它。”
“哼,说到底还是需要咯!”观鱼不可置否的大笑道。
水伊人轻轻摇头道,“我们所需也只是雾谷封镇积蓄而来的龙渊精魄,并不是水之卷的本身,方才彻底启动龙渊之力后,它就已经没有用处。”
“启动龙渊之力?难道是这长生图卷发出幽蓝之光,涌现无尽武道至理的时候?”观鱼疑惑不解道。
水伊人轻笑道,“就是从一开始,我们到达雾谷的时候。水之卷只是一把钥匙,只要身处于奇阵,就能以特殊的功法下,将潜藏起来的龙渊显化。至于方才长生图的异象,不过是以水之元精补其丧失的精魄,短暂的一显真貌罢了。”
“也即是说,长生诀返本归元,并不是想象中将龙渊之力炼化,而是以其力将这图卷真貌显化吗?”楚风恍然大悟,看来已如废纸的长生图录也不是他想的,仅仅是龙渊之力载体那么简单。
水伊人点点头道,“没错。龙渊之力经过先祖的完善,早已超脱长生诀本身。又是另一门武学的范畴。”
“也即是令尊修行的武学吗?”楚风好奇的问道。
水伊人不可置否的说道,“没错。长生诀终究是来历不明之物,是以水之卷虽然是大阵的中枢,但先祖设想的中枢,却是我水家世代传承的水镜诀。此外,也奉劝楚公子和诸位一句,长生诀虽然武道通玄,但终究是由不明之人撒播出来的种子,如今碎裂为金、木、水、火、土也并非偶然,若不想卷入那难以想象的争斗,在它返本归元后,切记适可而止。”
“哼,不过是区区阴谋罢了。你们还真是胆小鬼。难怪如此大方,恐怕一开始就做好将长生诀,当做烫手山芋扔给别人,以免惹火上身的打算吧?”观鱼不屑一顾道。
不提他们是另一世界降临者,就算是土生土长的土著,如今距离长生诀流传,也过去千年的漫长时光,即使最初有什么阴谋,幕后黑手也早已作古,难道他们还怕了一个死人不成?
水伊人轻轻一笑道,“小弟弟,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这也好。这一卷长生图现在交于你们,待时机到时,我会以龙渊之力将它返本归元。希望诸位也能谨记我们的约定。”
“这是当然!”
楚风点了点头,耳边传来一声轻微风声,伸手一抓,一卷轻若无物的长生诀,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一抹万象之力注入,就如油融于水,一股晦涩的斥力,转瞬就将万象之力挤出。长生图卷仿佛一块油盐不进的顽石,只对特定力量才会生出反应,由顽石开化。
楚风眼中闪过一抹异样,“即使以万象之力模拟这雾谷的灵性,乃至奇阵之力,也无法将其激活吗?这长生图卷果然不同寻常。”
“罢了,这只是一块碎片,想要得到背后那个无限的可能,还早的很呢!”
楚风尝试一下不行,就将其收入怀中,朝大殿外的奇石岛,大步流星走去。
或许是辟凡等人的增援,喊杀声已经渐渐销声匿迹,奇石岛上寂静的可怕。
一艘巨大的战船停泊在奇石岛前,无尽的火焰滚滚而起,群雄来到岛上的船只,仿佛化为一片火炬,在大江上熊熊燃烧。
即使有先天高手拍击湖面,试图以十丈激流将火焰扑灭,却反而火上浇油。
那诡异的火焰遇到水柱冲击,非但没有丝毫扑灭迹象,反而轰然一声炸开,将水流和船只一起点着。
眨眼之间,恐怖的高温在湖面升腾,鱼儿一只只从湖中翻出鱼白,被火一般的海洋化为灰烬。
当楚风他们走出大殿时,奇石岛已经笼罩在火焰的海洋中,无处不在的白雾,也被那铺天盖地的熊熊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入眼之处,皆是一片通红。
“好可怕的火焰,就连湖水都被点燃了?难道是大宗师亲至吗?”周寅刚站一会儿,就已汗流浃背。
看着湖面上无穷无尽的火海,一股望洋兴叹的无力感,不可遏制的袭上他的心头。
紫凝嗤笑道,“雾谷的水汽能够蔓延笼罩此地成百上千年,这无尽的火势,自然也能够无物不燃,以这雾谷水为养料,百无禁忌的扩散。不要忘记,经水之精元浸润,这雾谷中一草一木,无不充斥着沛然之力,可是比火油还要更好的特殊燃料。”
“现在可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大量气息在那战船前面汇聚,应该是辟兄他们在跟铁剑帮的人交涉,我们过去看一看吧。”
楚风在火海中迅速扫过,注意到一艘不为火海侵害的战船,还有大量气息汇聚,应该就是铁剑帮和万帮联盟的人,当即大步流星的走去。
虽然得知长生图的真相,他已经对雾谷没有多少兴趣,不过这奇火中,他又嗅到一抹似曾相识的气息。或许这操控火焰的人,会是比他得到怀中这卷长生图,还要更为丰厚的意外之喜。
他已经预感到,随着那位「元始魔帝」的触手越来越广,本尊所追寻的那个次元,这个世界难以想象的另一面,就如一扇缓缓张开的大门,正在朝他一步步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