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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注定只能成为敌人了吗?”水伊人冷声道。
在她左右的辟凡、浪白涛、白万鹰、萧白不约而同露出锐利的目光,一抹让灵魂都在战栗的气息,由大殿中席卷四方。
司空世家虽然是天下顶尖的一等一世家贵裔,权势滔天,可作为站在大江顶端的四人,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这一次,若不是铁剑帮冒天下之大不韪,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面对他们大江四杰的联手,即使白浪、司空玄,乃至于临州总管宁天奇在这里,他们也一点不惧。
“不,我们也未想过非得平哥你死我活。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水姑娘何必如此非此即彼,我们也不一定需要走到这一步。若水姑娘肯代表巨神舫向我铁剑帮握手言和,以你我两家对天下武器贸易的绝对地位,定可以得到难以想象的利益。”
宛如深海一般沉重的气势临身,白浪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但脸上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担忧,侃侃而谈。
哪怕此时此刻,本应该是他那一方助力的神秘高手楚风,在此刻之前,就已经立场不明,甚至为了那本虚无缥缈的长生诀,很可能向他们倒戈一击。
水伊人看着按理应该尘埃落定,却又出现始料未及的异样波折,妙目迎上白浪那一双沉稳、镇定的眸子,心里不由一惊,“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手?”
“没错,水姑娘,还有万帮各位豪杰,我们铁剑帮广开门路,何不坐下来,好好谈谈。整体打打杀杀,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步步紧逼的气势中,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卷入,从薄弱的地方,一身白底翠柏衣衫的书生,见缝插针的布如大殿。
司空玄本来凝重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看向似笑非笑的白浪,疑惑不解道,“这位是……”
“司空公子有礼了。在下铁剑四奇,寻脉伏龙是也!”那书生拱手道。
同时面对四位先天宗师的沛然气势,居然丝毫不为所动,总有一股诡异的力量,从弱处或自相矛盾之处,不费自身吹灰之力,就将辟凡、浪百涛、白万鹰、萧白四人的力量无声消弭。
如此无声面对大江顶端四人的合力,居然无动于衷,本想静观其变的燕南风,也不由大吃一惊道,“传言铁剑帮不同于一般势力,本身并没有帮主一职,而是由四大首领掌控。每一位首领都是掌控一方技艺的武道宗师,难道阁下所言四奇,就是对这四位的另一种称呼。”
“看来数十年过去,江湖都已经忘记我铁剑帮的事迹,还真是让人无奈。”伏龙一双看透人心,仿佛直指事物本质的眼睛,在大殿众人身上扫过,停顿在楚风身上,微微诧异一下,又若无其事的掠过,满脸沧桑。
水伊人轻轻一笑道,“铁剑帮有四大宗师作为支柱,我巨神舫费尽心思,汇聚大江万帮在这雾谷,自然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就不知道伏龙前辈可否名言,如今除了你们四奇之二的兵煞黑虎、寻脉伏龙,不知道另外两大首领,是否也到了雾谷?”
“兵煞黑虎,寻脉伏龙?”
听到水伊人道出铁剑帮的实力,作为大江四大豪杰的辟凡、浪百涛、萧白、白万鹰等人不由大吃一惊,将一身黑色玄甲的黑虎军士和兵煞黑虎对应,如果没有意外,白浪便是铁剑帮四大首领之一。
这位寻脉伏龙虽然他们未曾耳闻,但是想到白浪驾驭黑虎军,在大江上即使水土不服,依旧所向披靡,其能并列于黑虎军和白浪,实力定然不同凡响。
也难怪他们刚才合力在气机交锋中,竟然占不到任何便宜,无论使出多少力量,都宛如一拳打在虚无缥缈的空气上,实在是深不可测。
“水小姐不必如此敌视,我们此来是为说和,构筑远大的共同利益而来,怎么可能让另外两位哥哥来呢?”
面对水伊人的疑问和大江四杰的严阵以待,白浪若无其事的轻笑道,“更何况我铁剑帮素以铸就神兵利器为基,比不得大江从千万豪杰中脱颖而出的四位,除却白某为保证我帮在交易中不吃亏,学了一点杀伐之术,其他三位哥哥所涉领域均不在武道交锋、两军对垒。这也是诸位沿大江几乎走遍整个江湖,不可谓不见多识广,却未曾听说过伏龙大哥的寻脉伏龙,以及在此之上另外二位哥哥之名的缘故。”
“不擅长武道交锋?”
辟凡凝望近在咫尺的寻脉伏龙,对方力量虽然跟他南辕北辙,但是在窥敌化力的方面却格外神似,甚至远在他之上。
能够将他们四人合力卷起的沉重气机,风轻云淡的化解,要说不擅长武道交锋,即便给他一百个保证,他也不相信。
观鱼看着铁剑帮和万帮盟会一方,陷入前所未有的胶着,在后面唯恐天下不乱不乱的大叫道,“现在四对三,大江四杰对铁剑帮二奇和那什么司空公子?如果我们不掺和这场争斗的话,似乎还是不能势均力敌,落入下风哩!”
“小弟弟,你们想要长生诀,铁剑帮向来横行霸道,站在他们那一边,即使胜过我们,也未必如愿。”水伊人一双妙目扫来,对观鱼的唯恐天下不乱,似乎看不见一般,定格在燕南风和雷虎身上。
雷虎静默不语,抬头看向一旁同样静观其变的楚风,不见任何指示,也不言不语。
庞泰敏锐的注意到这瞬息的动作,心中大吃一惊,“难道能让这两位心甘情愿,供其驱策的前辈高人,就是这一位吗?”
沉闷的大殿中,静默无声。
虽然万帮盟会一方有四位宗师,远在铁剑帮一方的二奇和援军司空玄之上,但是二奇之一的寻脉伏龙,那一股无声将他们气机完全压倒的深不可测,又他们束手无策。
当然,就如狼百涛面对楚风同样的深不可测所言,境界再高,道行不行,也无济于事,还得动手做过一场,才能言谁上谁下,谁胜谁负……
他们能够纵横大江十数年,自然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自信,不可能因拿捏不准深浅,在气机交锋中,稍落下方,就望而却步。
真正让他们陷入胶着,进退维谷的,倒不是因为铁剑帮一方本身,反而是立场不明的楚风等人。
虽然这些人口口声声是为长生诀而来,但是面对他们和铁剑帮拼个你死我活,谁知这些人会不会在他们两败俱伤之后,来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均放不开手脚。
白浪那一边名说是劝和,一直不进行实质性的交锋,不出所料,定然也是因为跟他们差不多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