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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杜千派到文都的使者快马赶回。
使者回来后,立刻去见杜千,给杜千送来了君主的文书。
文书是陈统写的,文书外有封蜡,还有代表文国君主的印章。
见此情形,杜千心中一喜,难道文都撑过了叛乱?
杜千急忙打开文书,急迫的想要知道文国的现状和君主的指令。
拿着文书看了片刻,看着看着,杜千翻看文书的手却渐渐变慢。
他的动作像是慢动作电影般,渐渐凝固了,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惊疑不定,嘴唇微张,眼神中满是疑惑,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消息。
片刻后,杜千看完了文书,他深吸一口气,朝使者问道:“这封文书是君主写的?”
“伪造君主文书死罪,小人以性命担保,千真万确是君主写的。”使者确定的回答,他不知道文书的内容,不知道为什么杜千在看完文书后,会表现的如此失态。
杜千又将封蜡和印章翻来覆去的看,这确实是文国君主的印章,没有造假的痕迹。
文书中所说,文都不仅全歼叛军,现在已经恢复繁荣,还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能够完全加工五千万钱的货物。
这一消息超出了杜千的预估,而且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
击溃叛军就以让杜千大为震惊了,这才过去了两个多星期,文书上所说,文都就已经恢复繁荣?而且还能加工五千万钱的货物?
这可是文都巅峰生产力的五倍!
杜千难以相信,他向使者询问文都目前的情况。
使者将君主以三百士兵,毫发无伤击溃叛军的事详细的说给杜千听,随后又将文都的复苏细细说来,现在的文都仅仅过去了两个多星期,却恢复的和鼎盛时期差不了太多,甚至再过几个星期,会恢复文都几百年未有的巅峰气象。
听到这些消息后,杜千张大了嘴巴,一副如听天书的样子。
看着使者信誓旦旦的样子,又有文书摆在面前,杜千渐渐相信了使者的话。
作为远行在外的人,杜千深知国富民强的可贵,文国是他的后盾,文国富强,他在外就感觉有了一个坚实的后盾,这种以国为盾让他对文国更是充满热爱。
想到这里,杜千不禁热泪盈眶,他激动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中不停的念叨着:“君主当真神威,能有这样的君主力挽狂澜,真是天佑文国,天佑文国啊!”
奇迹!
简直是奇迹!
杜千离开文都的时候,还是上任君主在位,文都不能说多繁华,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在苟延残喘。
上任君主又赌国运失败,文都遭逢大难,怎么想文都也处在覆灭的边缘。
可是这才两个多星期的时间,在现任君主的带领下,文都便走出绝境,甚至快速复苏重振,不能不称之为奇迹!
使者又向杜千说了文都的现状,在使者离开的时候,君主正在兴建“纺织工厂”,听君主所说,纺织的效率至少能提升十倍,吃下所有的货物完全不成问题!
说着说着,就连使者的语气也渐渐激动起来。
杜千激动的听完,又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这才收好文书,带着使者快步朝着蔡复的舱室走去。
走到蔡复舱室外,里面传来了陆州狂妄的声音,杜千叹口气摇摇头,看来蔡复又在找陆州求情,想让武国给他一条活路。
杜千敲了敲门,舱室里立刻安静下来,传来了蔡复的声音“请进来。”
舱室的门从外打开,杜千带着使者走了进来。
见到杜千手里拿着文书,身边跟着使者,一旁陆州微眯眼睛,派去文都的使者回来了?难不成文国的叛乱平息了?
蔡复见此情形,也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
“蔡大人,文国内乱已平,君王的文书到了。”杜千将文书递给了蔡复。
听到文国内乱平定,蔡复松了口气,但他的心还悬在半空。
蔡复深知文国衰微,他只希望文都能尽可能的多吞掉一些货物,蔡复心里的估计是两百万钱的货物。
两百万钱相比于五千万钱的货物,无异于杯水车薪,但这已经是蔡复最乐观的估计了。
一旁的陆州在听到杜千轻飘飘的一句话后,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蔡复对叛军的实力不了解,但是陆州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贵族叛乱也有武国在背后怂恿。
甚至武国还援助了叛军一批武器,将叛军武装成了精锐之师。
就那么一支三千人的精锐叛军,居然被文国击溃了?
这怎么可能!
文都才一万人而已,怎么想也不可能挡住三千叛军啊!
陆州皱起了眉头,文国的表现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
蔡复接过文书后,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文书,文国能吞下多少货物,出价多少,都在这张文书上了。
按理来说,到了这个时候,如果陆州察言观色,他作为武国官员就应该及时避开,但是陆州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蔡复看了眼旁边的陆州,“那个......陆大人......”蔡复欲言又止,没把话说明白,但意思是请陆州避让一下。
蔡复知道文书上文都的情况肯定不好,怕陆州在这里伤了杜千的面子。
陆州装作没听懂一样,反倒面带玩味的笑容坐在椅子上。
文国平叛让陆州惊讶万分,但是陆州确定,文都即使撑过了乱军,现在肯定已经日落西山,饿殍遍野。
陆州一来想知道文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二来也有心想要看文国出丑。
蔡复现在有求于陆州,对方又是武国大官,蔡复不好把话说的太明白,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尴尬中,蔡复拿着文书打开不是,不打开也不是。
杜千看出了蔡复的尴尬,顿时爽朗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蔡大人不必拘谨,直接打开就好。文国什么情况,早晚也要让陆大人知道,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但说无妨了。”
听到杜千如此自信的语气,蔡复微微一愣。
以往因为文国遭逢大难,衰弱颓败,因此杜千说起话来,总是有种直不起腰的感觉,面对着陆州的挑衅,也从来都是能回避就回避,从来不会正对陆州的锋芒。
可是现在面对陆州的挑衅,杜千居然爽朗一笑,虽然仍称呼陆州“陆大人”,说的话还像以前那么谦逊,但是言语中的自信,确实尽显无疑。
而且这种自信更为强大,强大到不屑于会应陆州的挑衅,比对陆州反唇相讥更加自信。
就像是一个小孩打了杜千一拳,杜千如果比这个小孩更瘦弱,就会忍气吞声;再强一点,则会一拳打回去;
但是更强一点,就像一个身强体壮的成人,被一个毛头小孩打了一拳,不疼不痒,不仅不会打回去,反倒会大度的弹去衣服上的尘土,爽朗一笑,说“小朋友又调皮了”。
杜千现在就是第三种情况。
陆州也感受到了杜千的这种语气,不禁皱了皱眉头,却见到杜千已然面带笑容,举手投足间都有种自信非凡的样子。
有古怪!
杜千面带微笑喝了口茶,他现在的自信,源于他背后强大的文国。
越是在外和别国处事沟通,他越能感受到自己背后的国家带给自己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