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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差在萧峰身上吃了大苦头,乖乖指路。
小舟荡离码头,进入大湖之中。
只见烟波浩渺,远远的天边,天与水面相交,只剩一条线。
湖面上也有一些岛屿,偶尔打渔船从旁经过。
划了一会儿,公差又以手指路:朝那边走。
于是小船划入一片巨大的荷塘,此时才开春,荷叶残败,枯黄一片,不过也能想象夏天时碧叶连天的美景。
穿过荷塘,又进入了芦苇和茭白丛中,穿来穿去,忽而向左,忽而向右,水路的复杂让鹿鸣看得眼花缭乱。
“好好指路,若是故意指错,先取你命。”萧峰出声警告公差。
他随手击出一掌,掌风打在水面上,发出啵的声响,溅起了一朵不小的浪花。
公差大多见多识广,但是能将内力真气运用到这种地步的,江湖上实在是罕见,连忙道:“大爷请放心,这就是去曼陀山庄的近路。”
鹿鸣问萧峰:“贤弟,你怎么找到此人的?”
萧峰笑道:“我在城中转了一圈,正巧遇见一队公差正在抓抗捐的百姓,我就上前问他们谁知道曼陀山庄如何去,这人的脸色变得极快,一问果然知道。”
鹿鸣心知这个询问过程肯定不怎么友好,不然这些公差岂会乖乖作答。
那公差以为两人要去曼陀山庄找麻烦,讪笑道:“两位大爷,其实官府早就盯上曼陀山庄了,那曼陀山庄王庄主早年间死了,只留下一个孀居的年轻寡妇,姓李,叫李青萝,据说美丽无匹,直追古之西施貂蝉,但她名声不好,听说丈夫死后,就跟外面的野男人混在一起,这些年,还传出庄上有行凶杀人的事情。”
对于行凶杀人,鹿鸣和萧峰都不以为然。
江湖人手上沾血实在是太正常了。
鹿鸣笑着问他:“那你们既然知道这李青萝有不法之事,为何不抓起来。”
公差顿时愕然,旋即苦笑道:“这些武林人,一来有钱有势,二来高来高去,手段多得很,前几年,我们这边来了个上官,想要去查一查曼陀山庄的事儿,岂料才发下话,没过两日,自己脑袋就搬家了,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后来苏州的官儿,没有一个敢去招惹这些江湖势力了!”
鹿鸣微微点头,超出常规的个人武力,很容易形成对法律的挑战,成为法外之徒。
随着异世界的开拓,地球上不也渐渐出现了这种局面么。
将思绪收回,问道:“大概还要多久才到!”
公差道:“那曼陀山庄距姑苏城有四九的路程,大概要大半日才能到。”
鹿鸣问:“四九是什么意思?”
公差道:“一九就是九里路,四九自然就是四个九里。”
鹿鸣和萧峰面面相觑,没想到相距如此远,湖面上船行速度又如此慢,若是在陆地上,一个小时不到两人就能赶到。
船行了三个多小时,老船夫提议做点鱼汤。
停了船,颤巍巍的取了一柄鱼叉,站在船头,但是刺了几下,都没有刺中。
“捉鱼的事情还是我来吧!”鹿鸣道。
老船夫道:“客人,您一看就不是走水面上讨生活的,这抓鱼啊,有技巧。”
鹿鸣笑道:“没事儿,您让我试试,若是不行,还是你来!”
老船夫只好将鱼叉给了他。
鹿鸣拿了鱼叉,取下身上带着的酒囊,喝了一大口,喷在湖面上。
不一刻,水下面便出现了几条鱼的影子。
鹿鸣觑准一条,钢叉刺出,然后一挑,便有一条大鱼嘭地落在船内,身上两个血孔,却仍是起劲儿蹦跶。
鹿鸣又相继刺出两叉,捕获两尾肥鱼。
湖里的鱼个头极大,每条都有至少两三斤重。
老船夫看花了眼,连连赞道:“客人,您这个真的是神乎其技啊,老头子自愧不如!”
鹿鸣道:“不值一提!”
作为武道中人,又是练剑的,这只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借着这些小手段,倒是可以锤炼自己的武艺。
无意中瞥见那公差,面如土色。
刚才他见了萧峰的手段,本来以为鹿鸣看上去文质彬彬,或许好说话一些,但从叉鱼来看,就知道又是一个手段高明的武林人士。
船上有个小隔仓,推开木板,里面有火炉铁锅、木炭、油盐调料和碗筷。
船夫将这些家什取了出来,
生起炉火,上面架了口锅,盛上半锅清澈的湖水,放进些姜片,几粒胡椒。
又从一个拳头大的陶罐里取出盐巴来,掰了一小块放进去。
然后,将一条肥鱼抓起,用小刀飞快地刮掉鳞片,往雪白的腹部一剖,伸手进去,把鱼肠等物掏掉扔入湖水中,取了鱼最肥美的部位切成薄片。
鱼头放入锅中慢炖,直到汤色变白。
其余鱼片,等水开后,便倒入进去。
只等十几秒,就用几个面盆大的陶碗盛起,取了筷子,恭恭敬敬地给鹿鸣、萧峰和公差各端了一碗。
然后他把整口锅搬开,将其他两条鱼放在炉火上烤。
也不用其他香料,只在鱼腹内及表面抹了些盐,待两面焦黄,便香气扑鼻。
随后,他在船上拾掇出一块空地,把鱼汤连锅一起端来,放上烤鱼。
鹿鸣和萧峰盘腿而坐。
鹿鸣取出随身酒囊,取了一只陶碗斟上酒,递给老船夫。
“与子同船,岂曰无酒,老大爷,请你喝一碗!”
老大爷忙接过酒去,喜滋滋的抿了一口。
常年跑船的人,需要以酒去风湿和寒气,就没几个不好酒的。
“这酒,香啊!”
老船夫飞快喝了一碗鱼汤,吃下几大块鱼肉,将酒饮尽,继续摇橹往前划去。
浪花轻拍船舷,鹿鸣与萧峰慢悠悠吃着鱼,喝着酒,不亦乐乎。
鹿鸣突然想起一首歌,禁不住放下酒碗唱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鹿鸣唱歌时,不自觉的带上了内力,声传四野。
萧峰以刀击打刀鞘,同时起声作和。
他天生声音雄浑苍凉,带着草原男儿的不羁,倒是更符合这首词的意境。
一曲歌罢,老船夫笑道:“客人的歌儿唱的真好听,虽然这里不是长江,是太湖,但其他都挺应景儿的,我不就是那白发渔樵么,哎,老咯!”
“哪位先生江上高歌,烦请相见一叙!”
只听得一个声音远远传来,鹿鸣闻声看去,数百米外的湖面上有一艘画舫。
船头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面如冠玉,英俊潇洒。
“这人内功了得!”萧峰道。
相距数百米,还能把声音稳稳的送传过来,内功差了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