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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立？”
听见这个名字，黄忠磊校长眼皮子忍不住一跳，问：“韩长久的儿子？”
杨主任点点头，语气有些凝重：“事后有人送来了一段录音，基本可以证明是韩立先动的手。”
“监控调出来看了没？”黄忠磊问。
“正在调，我刚接到韩长久的电话，就收集了点信息赶过来了。”
“他是什么意思？”
杨主任叹了口气：“他要求立即开除伤他儿子的所有人，并扭送公安机关。”
啪！
黄中磊猛一拍桌子，破口大骂：“这些理事越来越过分了！真当学校是他们家开的吗？自己的儿子不知道好好管教，一天到晚惹事还要我们学校来擦屁股…”
杨主任噤若寒蝉。
良久。
黄中磊骂累了，揉了揉脑袋，说：“录音带了没？先放给我听听。”
杨主任点点头，拿出手机开始播放拷贝好的录音——
“清清，你就答应我吧。”
“她答应你没用，你要问问我答不答应！”
“是你！”
“麻烦让一让。”
“你们怎么不拦住他！”
“韩哥，他力气有点大。”
“没事吧？”
“萧浪…”
听到这里，黄中磊呼吸一窒：“杨主任，打韩立的那个学生叫什么？”
“好像就叫萧浪。”杨主任说。
黄中磊站起身：“马上打电话给学工办！查查我们学校一共有几个叫萧浪的。”
杨主任二话不说摸出手机，当面就开始打。
半分钟后，挂掉电话，对黄中磊道：“就一个，汽车电子1班的新生。”
“很好！”黄中磊冷笑一声：“这件事情你们不用管了，如果韩长久再打电话，你就让他亲自来找我！
“好，那我去处理一下，尽量减少负面影响。”杨主任说完就往外走。
“等一下。”黄中磊叫住杨主任，吩咐道：“让监控中心把今天艺术楼的所有录像全部删掉，半个画面都不要留下！”
“可是万一…”
“清晨上早自习的时候，有学生不小心把艺术大楼的监控电路给弄坏了。”
“我明白了。”杨主任点点头，旋即带上了办公室门。
***
另一头，萧浪是有点忐忑的。
打架这种事就跟某种运动一样，事前事后完全是两个感觉。
萧浪承认自己在看到杨清清被欺凌的时候是上头了，脑子一热，就想狠狠教训韩立一顿，并且凭借仅有的理智安排好了后续的事情。
但他知道不可能面面俱到，而且也没想到会冒出来这么多人——
本来以为只有足球队的20来个。
哪知道当时小李子跟张阳正在打篮球，徐强过去就是一阵忽悠：“有没有兄弟帮忙撑个场子的，晚上请大家龙城！”
然后跟小李子他们稍微熟悉点的，就都来了，加上足球队总共48个人，胆子小没动手的就在楼梯口放哨…
揍完韩立以后，萧浪就带着他们出了学校，包了个餐馆在那吃饭聊天。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避避风头，毕竟不知道学校的动作跟王清华的动作哪个更快。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杨清清问萧浪，自从做了某个决定后，她现在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
萧浪回过神，嘿嘿一笑：“因为心思都在你身上。”
“哎呀我去！”徐强觉得吃不下这波狗粮，端起杯子拿了瓶啤酒就溜出了包间，走之前又回头说了句：“兄弟们走啊，跟我敬酒去！”
“来了！”王力超对着萧浪喝了一杯：“浪哥嫂子，告辞！”
杨清清双颊绯红：“你跟你朋友们解释下啊，不然我以后出去怎么见人啊！”
“怎么没法见人了？”萧浪不乐意了，“做我女朋友很丢脸吗？”
“你别乱说！”杨清清小声道：“我可没说过要做你女朋友…”
“唉。“
萧浪叹了口气，也不说话，自己倒了杯啤酒一饮而尽。
一杯接一杯。
直到酒瓶见底，杨清清才伸手把酒杯拦了下来。
“别喝了，大白天的。”杨清清说，目光注意到自己抓着萧浪的手腕，很快把手缩了回去。
萧浪偷偷瞄了杨清清一眼，接着把酒喝了个干净，才放下杯子，幽幽低吟：
“离恨如旨酒，古今饮皆醉。只恐长江水，尽是儿女泪啊…”
杨清清不满道：“干嘛念那么悲情的诗。”
“你不觉得很应景么？”萧浪说，“明天估计我就会被学校开除，再送进派出所，然后韩立靠着他家的关系再摆我几道，想再出来，怕是难喽…”
“不会的。”杨清清认真道：“你不会有事，相信我。”
萧浪不经意迎上杨清清的眼神，不由愣了愣。
这么自信？
难道杨清清的背后，并不想自己想象的那样，只是个普通家庭？
可不对啊，在她身上，看不见半点贵气，这能是有钱人家的宝贝千金？
“你别想了。”杨清清说，“安心做你的足球队，我还等着看你上场比赛呢。”
“你又不喜欢我，还是别去了。”萧浪痛心道：“我看见了会难过的。”
“你又演！”杨清清显然不吃这套。
萧浪面不改色：“我是认真的！”
“我才不信。”杨清清扭过头去，不看萧浪的眼睛。
有人说眼神是无法骗人的，但她知道，这只是针对普通人而言，像那些获得国际大奖的演员们，眼神就是他们最强大的武器之一。
“我真…”萧浪说到一半，电话响了，便给杨清清使了个眼色。
“喂？王律师？”
“是我，萧先生。你嘱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合同原件我马上送过去给陈助理，你签好字以后，差人给黄中磊送一份过去就行。”
“好！”萧浪松了口气，心里也有一丝讶异——
捐赠合同的内容不少，他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合同拟好，并签订下来，这个王律师，绝对是个人才！
于是接着道：“麻烦你了王律师，还让你亲自跑一趟。”
“分内之事，萧先生不用客气。”
王清华的语气永远是那么云淡风轻，跟前几次见面一样。
这也是萧浪请他去跟校长谈判的主要原因。
像他自己，或是徐强，陈雪烟，刘川风等，年纪都太小，场面上就压不住。
寒暄几句后，萧浪挂掉电话。。
“你找律师干嘛？”杨清清问。
“唉。”萧浪叹了口气，缓缓道：“还不是为了能早点从看守所里出来，争取看能不能保住学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