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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正月廿二开始,一直到正月廿五,神都洛阳总算是稍稍平静了下来。也许是杀够了,又或者是受到了来自朝廷方面的严厉恫吓?
反正,再一次聚集到城里的那些武林人士们,在经过了一长段时间血腥而又疯狂的厮杀之后,竟难得及罕见地变得相对平静了下来,没有继续折腾得太过分,也更没有去试图挑衅朝廷的威严,且这种状况还一直保持了好几天,一直持续到了春闱恩科考试的结束。
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是那些比往日又多了好些倍的执金吾和朝廷披甲士兵们在努力巡逻和维持秩序的缘故……而知道的人却心下明白,那只不过是因为那些武林人士们互相厮杀的目标,那个据说能够找到太阿剑的剑鞘被某魔女给夺走并消失不见了的缘故!
现在,那些向来喜欢以武乱禁,不将朝廷法度和他人性命给放在眼里的大侠或女侠们无非就是在等着时机,默默地积攒着力气而已。
一旦等到某个女磨头出现,一旦等到那剑鞘或者太阿剑出世,那他们就肯定还是会选择抽出各自的家伙彼此争夺和血战不休的,那就是肯定的!
不过,再怎样那也是日后的事情了。
眼下神都洛阳虽说形势仍旧很紧张,一副波谲云诡的样子,且似乎背后还隐隐有某些人在推波助澜着,但至少目前就还算是相对比较平静,并没有谁选择在朝廷开科取士的这个重要且关键的时候冒头闹事或者添乱,让负责维持治安的某些官员和兵丁们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在这个看似平静的时候,靠近宣仁门的清化坊内那套豪华的几进宅子外边,暗夜中的一个黑影竟再次掠过了巡逻着的兵士,直接潜入了这套豪宅的后花园,并再一次来到了那一个凉亭前站定,然后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师尊!”
“徒儿来了……”
原来,之前那掠过一条条街道,一个个坊市的家伙,竟是那个喜欢以宫装打扮且还时常苛刻对待自家师妹的某个狠辣女人?
“你来了?”
“是!”
“哼!”
“往常你可是很准时的,可今儿,你怎么却晚了小半刻?”
听到身后的动静和应答,某华服美妇人便才缓缓地转过身来,用那不怒自威的双眼,在宫装女子的身上淡淡地扫了一眼。
“!!”
“师尊容禀!”
“徒儿来的时候被那北市敦厚坊的群人给盯上了,他们派出了不少的好手跟踪徒儿,徒儿为了摆脱他们才不得不多绕了几圈……”
“是以……”
“请师尊责罚!”
宫装女子原本还想继续分辩下去,并说明这次迟到不是她有心怠慢而是别的原因,但是,在她不经意间却看到了她师尊那可怕的表情后,便一个激灵,赶忙跪了下去并请罪着。
“算了!”
“今儿夜色挺好的,就不难为你了,起来吧!”
“!!”
“多谢师尊!”
“钰儿……”
“徒儿在!”
“那些个冢中枯骨,瓮中之鳖的烦心事儿,就不要拿来多烦我了,你自己去办就行了,今儿唤你来,是有别的事情。”
许久,那个华服美妇人才缓缓转身在亭子里走动并开口说着道。
“是!”
“师尊请吩咐。”
听到自己的恩师竟是有别的事情,宫装女子便赶忙作着一副洗耳恭听的谦恭样子,等候着命令。
“唔……”
“我问你,那柄太阿剑……你们找到了吗?”
“师尊!”
“天枢院的长老们正在抓紧时间破解,目前已破获了一些线索和发现了一丝端倪,只是,想要完全破解和拿到神剑,怕是还需要一段时日?”
听到自己的师尊竟关心这剑事情,宫装女子便赶忙回答着并心下暗暗打定了主意。
由此来看,她便不难猜测,那柄威道之剑不仅那些以武乱禁的武林人士垂涎三尺,竟连她的这个师尊都有些惦记上了,这样一来,不管那武林传闻是真是假,她都必须上点心,甚至是全力以赴去办好才行。
“哼!”
“那就是还没有找到了?”
“是……”
“一群废物!”
“请师尊责罚!”
宫装女子没有敢去反驳丝毫,仍旧老老实实地匍匐着跪在地上,并再次恳求自己的恩师降罪。
“罚你又有何用?”
“罢了!”
“你继续去按照计划行事,若可以,在最后,务必把那柄剑给我夺下来,你听到了吗?”
“是!”
“师尊放心,弟子以项上人头担保!”
“那便好!”
“现在,我问你……”
“梅儿,她现在的进度怎样了?”
“回禀师尊!”
“凡是在名单上的,目前已经被她给剪除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全在掌握之中!”
“唔……”
“那便好!这事你多用点心,二月中旬之前要收网,这事不宜拖太久,你得抓紧时间。”
“是!弟子谨记!”
“……”
“火神卫的情况,现在怎样了?”
在亭子里来回踱步了一会,看到这个弟子目前做事都还算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太大的纰漏后,才再一次开口问道。
“回师尊,火神卫已颇具战力,目前已经部署到城外,若有必要,随时可以调动剿灭那些逃出城去的乱臣贼子们!”
“哼!”
“他们可不是什么乱臣贼子,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癣疥之疾罢了!”
“师尊说的是,那便是一群癣疥!”
“不说他们了!”
“钰儿,有些事情你自己上心便可,若有差池,我唯你是问!”
“是!”
“师尊放心,弟子定当全力以赴!”
“但愿吧……”
“对了!”
“梅儿那丫头,她的武艺……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回师尊!”
“昨晚她碰到过李元芳,虽然纠缠了一阵,但他还是没有能留住她,被她给从容逃脱了。”
“噢?”
“有趣!连李元芳都没有能留住她?”
“是!”
“很好!”
“梅儿日后我当有大用,你可得好好培养!不过你切莫操之过急,得慢慢来,我们要有耐心……”
“是!”
“还有一事……”
终于,说了很多之后,那个华服美妇人便沉吟着,转过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宫装女子,准备说出今天的那最后的一件事情。
“!!”
“师尊但请吩咐!”
“钰儿……”
“那个李白,你还记得吧?”
“是!徒儿记得!”
虽然心下有些不解为什么自己的师尊又突然提起那个人,但是宫装女子还是恭恭敬敬地说道。
“呵!”
“我听说,那个李白,他没有参加考试……”
“!!”
“师尊,那等目无王法的狂徒,需要弟子让人去把给他抓来吗?弟子知道他住在哪里!”
“不!”
“先不必……”
想想这一次春闱恩科那么多报名参与的学子和书生,可偏偏就对方那么一个缺考的,华服美妇人便不由得琢磨了起来。
“是……”
宫装女子不敢忤逆,只是恭恭敬敬地应着。
“呵!”
“钰儿,既然你知道那个李白住在哪里,想必肯定派人盯了他一段时日了吧?那你便给我说说看,那个家伙,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缓缓转身,走到了凉亭里边,背对着宫装女子的那华服美妇人许久才就着仍旧有些寒冷的夜风,幽幽地问了这么一句。
显然,对于仅仅只从自己的另一个小徒弟的口中得知过李白的一些神奇之处以及那令人惊叹的学识的美妇人,此时已经对某个无故缺考春闱恩科的考生起了浓厚的兴趣了。
“回禀师尊!”
“据弟子的手下回报,那李白......他似乎就只是个游手好闲,会做几首诗,还有些许才华的穷酸书生而已?”
“他......”
既然是自己的恩师对那李白感兴趣,宫装女子不敢不说,便一五一十且还有些添油加醋地将自己看到的,以及自己属下回报上来的,关于那‘李白’平日里的那些不思进取,只知道游手好闲和在神都洛阳里乱逛,甚至还跟其同院租住的两个女剑手不清不楚的各种事情都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