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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丹火。但炼丹始终是苦力活。
于伦起身伸个懒腰,窗外已经夕阳西下。
“趁着晚上大家下班回家,人流高峰期。赶紧出摊,卖了这些药液。”
找来白纸一张。
上书“清毒药液,药到病除”。
一看。
就是卖假药的!
天色逐渐变暗。在四处上班的人们回流城寨。
于伦在阮梅云吞面摊位剪出一块空地,将药液瓶子整齐摆放纸箱上。
刚把招牌打出去,阮梅就不愿意了。
“还以为你会做什么生意呢。怎么能卖假药呢?”
顶着压力,于伦将白纸贴在纸箱靠街道的那一面。
“嘿。我这可是祖传的清毒药液。昨天才用这药救了一条命呢。”
“是吗?”阮梅打量药液瓶,眉头就没松开过,“那你打算卖多少钱?”
“一瓶三十块!”
一碗云吞面才一块五毛。
一瓶不知名的药液就值二十碗云吞面?
“你果然是卖假药的……..”阮梅恨铁不成钢,对着于伦后背就是一顿锤。
她手脚纤细,才多大力气?
这顿锤和按摩差不多。
于伦遥指云吞面摊:“别打了,有人来吃面。还不去招呼客人?”
天大地大,还是赚钱最重要。
双方暂时休战,做好自己的生意。
在这个年代,人们大多质朴。
于伦的这种类似卖假药的口号还真有人信。
问价的人不少,但掏钱的人寥寥。
在香港,九龙城寨是出了名的贫民窟。
大部分人都拿着最低收入。一个月工资也就几百来块。
一小瓶透明液体就要他们掏一两天的工资?
简直不可理喻!
“要不要在广告词里加‘壮阳’两个字?或许会卖得好一些。”
经济压力下,于伦逐渐滑向犯罪的深渊。
横竖没生意,他就和旁边吃面的人吹牛打屁。
城寨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挺熟。
“嘿,你们听说了吗?西贡那边最近出了几件怪事。”
“有什么事?说说呗。”
“据我老表的同学的爸爸的同事说,西贡这两天发现不少猫狗只剩皮包骨,死状凄惨。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
“这事我也有听说。好像那边晚上还会听到野兽的嚎叫。”
“果然有怪事。我表姐夫的情人在那边逛街的时候就遇到过。说有看到一个人从一栋楼的楼顶直接跳到另一栋楼的楼顶。”
话说。
最后那个人的话有问题吧。
“收规费了。把钱拿出来。”
放荡不羁的声音打断众人的吹牛消遣。
声音主人叼着牙签,表情欠揍,而且长得令人反胃。除此之外,也就一普通青年。
于伦记得此人,好像叫方石,道上混的。
阮梅摸钱速度极慢:“那,十块。”
“哎哟。阮妹妹。你就不用交了。”方石脸上皱纹堆在一起,那脸,说他五十了都有人信,“什么时候陪哥哥吃顿饭。别说规费,我每天倒给你十块,如何?”
每天日常骚扰。阮梅不胜其烦。
但有什么办法呢?弱女子一个,也就勉强自保。
于伦感觉耳朵受损,那哥们的声音堪比鸭脖子被踩一脚的声音。
听着贼难受。
“石老大!这是我的规费!”于伦挡在方石面前,手捧十元。
“哦?刚摆的摊?还卖假药?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也敢做?”方石莫名正义感爆棚,“多加两倍规费,否则我们东星要你滚蛋。毕竟,你这个骗子对咱们声誉影响不好。
还有,老子姓方!”
说得比唱得好听。
还不就是欺负新人,想多榨钱。
于伦心中不爽:“石老大。我这也是小本经营。何苦为难小人呢?”
“玛德。一瓶假药卖三十块,还敢叫小本经营?当我白痴吗?老子就收你三十规费,不!没五十块你小子今天别想好过。
还有,以后离阮妹妹远点。否则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别以为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
哦。
闹半天,就是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不是,石老大。你家里没镜子的吗?听说你家里可是买了台电视的哦。镜子应该买得起。”
话虽轻,但直接击碎方石那脆弱的内心与理智。
他把手指顶在于伦鼻子上。
“行,你个扑街够种。敢骂我丑。你小子死定了!!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咱们东星的乌鸦哥!知道东星社团吗?我兄弟过来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还有,老子姓方!”
方石抬腿,直扫于伦摆的玻璃瓶。
一条穿着棕色便裤的腿半路杀出,挡在方石的腿前。
“啊!”
惨叫声传遍整条街,方石抱着小腿在地上打滚,痛苦不堪。
“TMD哪个不长眼的扑街…….”他的怒号被眼前的陈家驹给瞪了回去。
作为神探,陈家驹上过警讯电视。不少人都认识他。
方石也是其中之一。
“原来是神探陈警官,我立马滚…….”
爬起来连滚带爬,刚溜出一点距离。又被绿色军长的标叔拦住。
一看对方肩膀上的两颗花,方石瘫软如泥,面如死灰。
“督察大佬,求放过!”
“你刚才好像叫得挺大声的,说什么规费。你不知道现在警方扫黑除恶盯得很紧吗?”
虽然标叔和颜悦色,但看的方石胆战心惊。
笑里藏刀,不过如此。
“没。误会,真的误会。”一大把钞票被方石抓出口袋,“我只是借钱。现在想想,我借这么多钱能干嘛?”
“不如我帮你还?”
“好好!好的!”
把钱塞给标叔后,方石拖着瘸腿,跑得居然比兔子还快。
人的潜能果然都是被逼出来的。
“那,答应你的报酬。”标叔顺手把钱塞进于伦手里。
老油条就是老油条。
手段够狠。
于伦甚至怀疑标叔是故意挑收规费的时候出现。
没怎么细数,估计手里的把钱有六百多块。
“陈警官,这么快就好了?”
“多亏了你的药。虽然才休息了一天,但打死一头老虎不是问题。”陈家驹收起嬉笑,神色肃穆,“事情都从标叔那听说了。在这里,向你郑重感谢救命之恩。”
九十度深鞠躬。
陈家驹还真拿得起放得下。
“原来…….你真不是卖假药啊。”阮梅轻捂嘴唇,惊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