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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灿很轻易就明悟了气感，心中还颇不以为然。
打开属性功法栏——
【功法：龟蛇功】
【品级：凡级上品，共九层】
【修炼要求：半妖血脉（人身修之有害）】
【功法特性：锻体、龟息、养生】
【注：功法等级可分为凡级、人级、地级、天级、星辰级、破碎级，无上功法、道级功法】
【当前进度，一层入门（18%+）】
看着上面显现出的功法介绍，心头微沉。
“居然是半妖血脉功法？！”
尽管他已经从小狼处对雷山寺有过了解，结果到头来还是避无可避嘛。
《龟蛇功》品级是凡级上品，真能有理由说它是天下最好的筑基功法之一。用以筑基淬体自然是极好的，奈何这根本不是人修的功法啊。
可现在骑虎难下，他不练也得练。
所幸背靠世界树，即便做错也能有挽回的余地。
因为他上次在逛集市的时候，看到过一种名为“遗忘河之水”的物品，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洗掉身上的技能、功法，返本归源。
当时他没有任何“洗点”方面的需求，而且物品价格过高，才不感兴趣的。
——下次回去一定要买。
言归正传，这是苏灿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修炼，正是对前路的摸索的时候，即便知道有危险他也不会停下脚步。
“正要看看修炼之路途前方风景若何。”
练了一上午，体内空空如也，苏灿却依旧甘之如饴、不肯停下。
【龟蛇功：一层入门（58%+）】
忽然远方传来怒喝声，他愕然看去。
正好看到真能一脸凶狠狰狞地对着两个少年挥舞长鞭抽打，直打得皮开肉绽，惨叫连连也不见停。
原来两个少年不知因为什么争执起来，大家都是气血旺盛火气大，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翻翻滚滚闹个不休。
动静已经很大了，惊动了喝醉酒睡懒觉的真能，便冲将出来二话不说一顿暴打。
周围人对此似乎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真能打了一会儿，见两人倒在地上抽搐，才丢掉手中鞭子，“抬下去，丢进血池。”
旁里立刻出来几个高大僧人，将两个少年提留着离去。
休息的时候，苏灿问跟他通铺的空慧，那两人会有什么下场。
空慧满脸不在意的说道：“能有什么下场，再重的伤丢进血池泡两天就又全好了。你新来的还没进过血池，自然不懂。等你什么时候第一层圆满了，进入血池就全知道了。”
第一层圆满？
照这个进度，他只需三五日就能达到了啊。
中午，苏灿的饭量明显大增。
此前一块肉都能让他吃噎住，现在能吃三大块。
吃完后继续练功，没有人监督，也没有人敢偷懒。
苏灿站了一会儿桩，便演练起配套的【龟蛇万寿拳】来。慢腾腾，犹如老年人跳舞，有几分太极的味道，却无时无刻不再感受着体内气血涌动，当真神奇至极。
日落之前，苏灿如愿以偿的完成了第一层的入门修炼，浑身气血澎湃，仿佛有一百只小老鼠在体内乱窜。
苏灿只感觉浑身暖融融的，体力大增，拳头也有劲了。
【龟蛇功：一层小成（8%+）】
【体质+0.1，力量+0.1】
肚子发出咕咕叫声，他感觉饿得慌，能吃上一头牛。
这时，真能再次出现。
浑身酒气熏天，竟不忘过来给“后进生”苏灿补课。
“世界的本质，是气。
气的属性多变，风、林、火、山、水等等，所有的生命修炼，都依附于某一系的气。但有几种气是天然对立的，譬如阴与阳，人与妖，正道与魔道。”
“那老师，我的气是什么属性？”苏灿提问。
“啪~”
猛的一鞭子抽过来，打在苏灿背上火辣辣疼。
苏灿身体猛的前扑，摔倒在地，他差点惨叫出声。
抬起头看到真能森冷的眼神，他又强自忍住，哆嗦着爬起来站好。
真能冷笑一声，灌了口酒道：“我说话，不要打断我。也不要叫我老师，叫我大师。”
“修行第一境是淬体筑基，贯通气脉节点的过程。气血淬体，铜皮铁骨，水火难侵，不动如山，亦称之为【不动境】。
《龟蛇功》第一层修的是胎息气动，气血旺盛，精气神完，气满自缢便是胎息。有了气感，以意引之，便成气动。
第二层是积累气血的过程，推动气血潮汐，形成气血浪涛，当气血强度达到顶点，便能冲击窍穴了。
人体有九大气脉窍穴。
分别位于左腿右腿，左手右手，后腰、颈椎、躯干，以及小腹，前额。
窍穴的位置并非一成不变，部分人也不尽相同。
窍穴即是储存气血，也是汲取气血的关键点。
等你开启第一个气脉窍穴后，就能按照功法，从体内提炼出第一口自己的‘气’，自然就能看到自身属性。
九窍与五脏六腑本就一体，练窍即是练脏。
七窍齐开，内天地小成自成循环，可淬炼筋脉、骨髓。当九个窍穴全部开启后，就有机会冲击第二境的瓶颈，成功打通所有窍穴将会形成气力漩涡，内外天地贯通，那将是质的突破！”
随后，真能又指导他如何测算自己的窍穴所在，如何引导气血潮汐冲击窍穴。
直到他没有了疑问，才算结束。
临走时忽然道：“你既然这么快就练出气感了，今夜就进血池淬身冲窍吧。”
“……”
是不是太快了。
他没敢说。
当夜，圆月高悬。
远处深山中传来阵阵深远的狼嚎声。
血池位于山腹之中，头顶有诺大的夜明珠照亮光明。
映照着山洞内那一潭潭散发着滚滚热气的血色温泉，数十根血管一般的树根插进温泉内，另一端则蜿蜒深入雷山大山深处。
情形十分诡异，与上一世八十年代的香江恐怖片场景还要瘆人。
山洞内不通风，却没有憋闷感。
满是血池，也没有丝毫的气血腥臭味。反而有股馨香气息，颇为好闻。
白日里被打伤的两人，就在外侧一处血池中躺着。身躯在血池中起起伏伏，怪异至极。若非他们胸膛还时有起伏，真当是两具尸体。
今夜一同来泡血池的有八人，被分成四队，两两一组分别进入一各个血池温泉内。
苏灿心中发憷，也不敢表现的异样。
按照规定将自己脱光光，捂着白花花的屁股蛋，快速跳进血池中。
池子不深，盘坐刚刚淹没脖子。
岸上有人盯着，他只能按照吩咐，开始修炼《龟蛇功》桩功。
这一次，才开始修炼，立即感觉到精神一震，浑身气血鼎沸，隐隐与周围虚空中的什么东西呼应。
精神感知成倍递增，让他迅速感知到周围虚空中无所不在的灵气。那些灵气也变得更加兴奋活跃，受到吸引般一丝一缕地透体而入。
他还没有炼化灵气的手段，只能通过新陈代谢不断吸收灵气，让自己的气血更加旺盛。
这是气血与虚空共鸣！
每一次震动，亦是对全身皮肤、筋膜、五脏、六腑、骨骼的一次淬炼过程。
苏灿心中大感神奇。
即便没有打开属性面板，他也知道自己的功法进度，一定在飞速提升着。
小成，大成，圆满。
突破……
《龟蛇功》自然而然的进入第二层修炼状态。
原本他的精神感知就是强项，如今在血池增幅下，敏锐了近十倍的感知，又让苏灿体会到了如交响乐般的气血共鸣。
随着《龟蛇功》的运转，气血源源不断涌现，精神引导下，气血如惊涛拍岸般在体内奔涌。贴近胸膛倾听，甚至能听到汩汩流水般的声响。
或许有些夸张，却是他的真实感受。
终于，气血浪潮达到了顶峰时，苏灿发现了第一处窍穴。
是位于脊椎处的一个奇异空间，隐约有生机在内里涌动着，仿佛幼蝶想要破茧而出。但是这个空间被一道无形屏障包裹，必须冲破屏障，才能够点燃这处大窍，让身体内外的气血在这里融汇贯通。
耳中听到一片气血回落的潮音，一个循环后涌到低处，积蓄力量借助一个浪头狠狠朝着脊椎处大窍屏障扑去。
仿佛一条小溪撞到一堵高墙，激射起无尽浪花，无功而返。
而冲击失败的后果，便是气血逆涌，喉头发甜，筋脉破裂，浑身骨骼都在发颤，酸痛难耐。
然而，这一波浪涛还没有完全退去，下一刻，又有无边的气血补充进来。这神奇气血快速修复着身体的损伤，推着气血再次激荡开来。
新生的气血潮汐般撞在一起，重新涌动着攻势。
一浪更比第一浪高，冲力也更强，反震力更是一次比一次强。
血池中的苏灿，一张清秀的脸蛋满是痛苦。
“太快了啊……根本停不下来。”
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自池底产生，在引导着他疯狂运功突破。
这还是《龟蛇功》打破窍穴比较温和的结果，若是修炼生猛刚烈的功法如《天狼诀》，引导内外共鸣反复对着屏障冲撞。那将更加狂盟霸道，冲击屏障的过程中，也势必会震伤身体脏腑。
于是，本该慢慢打磨的方法，将屏障越磨越薄，最后水到渠成地消弭内外浑然一体，却成了如此被动的局面。
苏灿默默承受了两轮，血管都不知爆裂多少，又修复了几次。
心知不能再任由这股力量胡来了，既然不能退，那就一鼓作气冲破窍穴屏障，否则身体即便不跨也会被充爆。
于是，主动引导散乱的气血潮汐，集中力量与一点，借助浪涛叠加的威力，对着屏障的冲击力越来越大。
原本如天堑的屏障，也在逐渐缩减差距。
不知是第几次了，体内已经千疮百孔。
当屏障破碎的瞬间，他的气血如潮水般涌入窍穴之中，而脊椎大窍也仿佛有了吸力，鲸吞牛饮般将周围的气血汲取过来，气血增加速度比之前直接翻了一倍。
当气血汇聚到极致时，在窍穴深处就有一点生机光芒迸现，跳跃着如风中的残烛。
这就是窍穴被点燃的标志。
“我看到了，我的气。”
一片阴影中蕴含一条鲤鱼，鲤鱼浑身赤色盘踞半边天无法照亮另一边的阴影，阴影也覆盖不了鲤鱼的光芒。
“所以，我是阴属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