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噬运

　　苏灿也没想到，会在拐角遇见爱……爱金发长腿嫩模始终如一的杰克。
　　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一直在识海中装死的锦鲤，也骤然开始活跃起来。
　　他眼前的视界发生变化，在杰克空荡荡的头顶出现一片游泳池大小的红色雾气，锦鲤开始对着那团雾气不停吞吸起了泡泡。
　　一颗泡泡，两颗泡泡……
　　虽少，却不停的被它吞噬。
　　那因为抽奖而奉献了【鱼唇一击】干涸的“气运池”，也再次变的有了源头。
　　“【噬运锦鲤】，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种“运”是主角才有吗？还是其他人也有？
　　吸收速度太慢了，相对于杰克一整个泳池的雾气，这点吞吸速度要猴年马月才能吞噬掉。他不知杰克丢失了这“运”会有什么后果。
　　用屁股想，也知道是有些不妥的。
　　可他不会停止掉。
　　虽然有点对不起杰克，但想想他的结局，便宜了大海还不如给我吞一点。
　　“少少的吞吸一点点，应该不碍事。”
　　苏灿在发现了这个变化之后，当然不肯离去。
　　于是主动约饭，拉近关系。
　　干净的西餐厅里，悠扬的音乐在室内响起。服务员对苏灿的一身着装挑剔的看了又看，犹豫着要不要赶他出去。
　　“7分熟的惠灵顿牛排，五份，再来一瓶红酒。能上快点吗，我比较饿。”
　　“当然，先生。我会叮嘱厨房，优先做您的那份。”
　　“谢谢。”
　　******的面子天大，在欣喜的接过苏灿指间夹着的一张10磅的小费后，他笑的比对他爸爸还要真诚。
　　杰克小声道：“嘿，我们只有三个人。”
　　“不，那是我自己的晚餐，你们随便点些别的都行，我请客，不要为我省钱。”
　　杰克道：“你一个人吃五份，吃得了吗？”
　　苏灿一耸肩，“也许。”
　　二人挑选一番，同样选择了英国国菜惠灵顿牛排。
　　随即杰克发现自己小看了他的食量，苏灿吃的既快又不失风度，熟练的运用刀叉将牛排切分成均匀的等分，一刻不停的送入嘴中，丝毫看不出是码头的廉价华人搬运工孩子。
　　一直吃完第三份，苏灿才稍稍放慢自己的速度。
　　杰克道：“你很久没吃饱吗？”
　　苏灿擦了擦嘴道：“看得出来吗，的确很久没有饱餐一顿了。正宗的安格斯牛排，都快忘了它的味道。”
　　法布里吐槽道：“我觉得还是美国的牛排更加正宗，切成厚厚的大片，放在吐司上抓着吃才更过瘾。而且半生的，你不觉得它不健康吗？”
　　苏灿道：“恕我直言，英国是第一个流行吃牛排的国家，牛排和烤土豆被视为执政者朴实低调的象征，用来抨击其他政客奢华的用餐习惯。英国人对牛排的喜好和痴迷已经有上百年了。不过，你所说的全熟大块吃法，现在的确在美国工人阶层比较流行。”
　　杰克惊讶道：“你去过美国？”
　　“我去的地方多了。”
　　苏灿主动拉开了话匣子，很快就将两人侃得找不着北。
　　杰克是个画家，生性随和豁达，苏灿见多识广、思维敏捷，无论什么话题都能答得上来，一番交谈杰克二人对这个酷酷的华人小孩刮目相看。
　　大方的谈吐，丰富的见识，与以往印象中的华人大相径庭。
　　加上年龄的反差，英俊的面容，更为苏灿的身份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苏灿在彼此初步熟稔之后，也有意识的将话头往泰坦尼克上引，很快就有了共同话题，“……我想坐那艘船，而你们想回美国。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三个都没票。”
　　“现在我有个计划，找个赌场大干一场，然后高价买下几张票。”
　　杰克摇头道：“苏，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人，可以做到长胜不败。一个赌徒，等待着他的，只有两种结局；一是输光，二是在输光前死掉。更何况，也没有赌场，会对你这样的小孩开放。”
　　“所以我们需要合作。”
　　苏灿理所当然道：“用我的钱，你们去打牌，听我的指挥下注，输了算我的，赢了之后我们对半分。”
　　杰克与法布里对视一眼，没有接话。
　　“试一试如何，你们完全没有损失，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然就继续在这个湿冷的异国待着吧，拉斯维加斯温暖的沙滩和纽约的繁华百老汇，都与你们永别了。”
　　杰克下意识的皱眉，旁边法布里奇奥却忍不住推他，“杰克，反正我们计划拿出所有的钱，去跟欧拉夫他们赌……”
　　“OkaY~”
　　杰克打断了他的话，“让我想想，布里奇奥。”
　　有些人，认识一辈子，只若初始；有些人，一朝相识，恰似故人归。
　　与苏灿的熟，无疑更偏向后一种。
　　杰克自然心动了，他对自己的牌技有信心。只是在知道苏灿的资金来源之下，如此挥霍心中难免有些膈应。
　　苏灿笑了笑，并不催促。
　　他加快速度将剩下两块牛排吞入腹中。
　　营养不良的孩子，正需要摄入大量高营养食物，他可不想以后成年了还是个地表最强138。
　　【黄金空间】保鲜度一流，待会得多买点新鲜牛奶备着。
　　好饱，好过瘾。
　　我以后，再也不会挨饿了。
　　“先生们，我吃完了。大船明天就要开了，抓紧时间商量一下接下来的配合如何。”
　　……
　　这是一家位于港口不远灯光晦暗的地下酒吧赌场。
　　似乎任何一家赌场，都不可能看到外面的天色。
　　在这个被无时无刻不被烟雾弥漫和随处可闻到男人臭汗味的地下酒吧赌场内，永远只有灯光照明，和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世界。但这不要紧，只要桌上的钞票还在增加，就会有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这也是苏灿第一次尝试精神外放，去侦查敌情。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额外长出一只上帝视角的眼睛。
　　周围的一切都以一种未知的形式，直接反馈进大脑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纤毫毕现，甚至连对手的心跳声，突然的小动作都感知得到。
　　随着他越来越熟悉这种类似精神念力的运用，探测范围也在不断扩展眼神，直接穿过墙壁看到更远的地方。
　　方圆十米包括墙后堆积的杂物都一清二楚呈现在脑海中。
　　而超出凡人的【智力】更是让他轻易记住54张牌的顺序，你以为是在玩盲牌，其实已经打明牌了。
　　他们已经玩了六个小时，桌上换了一茬又一茬的韭菜，他们之间的配合也越来越熟练。
　　期间并不是一直赢，那样太过显眼。大鱼吃掉，小虾米漏掉。有赢有输，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只有桌上的筹码在不停增加。
　　现在已经凌晨时间，这一晚的赌局，能一直撑到现在还满副精力去赌的，都是鲨鱼。
　　这一把杰克的底牌是一张红色的10，面上是一张黑桃A，他说话，这是一个很好的位置。
　　坐在旁边的苏灿轻轻弹了两下指，杰克余光收到，心头有些疑惑，一弹指是100磅，这可不是小数目。但他不能反驳，今晚赢了这么多，全拜神奇的苏所赐。
　　“好了先生们，我知道你们的牌不错，但我的运气显然更好，黑桃A最大，我加注。”
　　轻轻丢下两张100磅钞票，肉疼！
　　法布里奇奥面皮一跳。
　　有人不惧，继续下注，“第一把加这么大，吓唬谁呢。”
　　有人犹豫着弃牌。
　　发牌，对面的胖子桌上出现一对K。杰克收到一张黑桃10。胖子牌面最大，他思虑之后丢出几张票子，“我不信你的运气会一直那么好。”
　　继续往下发牌，黑桃10，梅花10
　　对手胖子明面上已经三张K，他以侵略性的语气说道：“你的底牌是10吗？我不信，跟！”
　　他毫不犹豫丢出几张100磅的大额钞票。
　　“跟。”
　　“不跟。”
　　“你们玩吧。”
　　“我牌也不差，跟。”
　　有人跟，有人弃。
　　旁座的小胡子底牌是一张红心J，桌面是一张红心Q，牌面也不错，他是第二条鲨鱼。但是在看了看底牌后，最终咬牙弃牌。苏灿看了他一眼，让他逃过一劫。
　　法布里奇奥没有得到苏灿的授意，加上只是小2，无对无顺，只能跟着抛掉。
　　杰克有些犹豫，桌上的筹码已经涨到1300磅了，还有几张白星公司的二等船票。比他们此前谋划的三等船票，可要高出一个等级。
　　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输了，整个晚上就都白忙活了。
　　“嘿嘿，跟还是不跟呢，或者回头看看你身后的小孩还有什么动作？”胖子忽然说道。
　　杰克悚然一惊，被他发现了。
　　“你一整晚都在听这个小孩的指示下注，当大家都是傻子吗。”胖子咄咄逼人说道。
　　若非苏灿一直规规矩矩坐在杰克身后，没有其他多余动作，早就被人轰出去了。
　　“跟！”
　　苏灿直接开口说话了。
　　即便胖子再怎么装腔作势，也改变不了他剧烈的心跳和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杰克的心跳更加厉害，他也不装了，转身小声问苏灿道：“你确定吗？”
　　“确定！”
　　杰克数了数，总共也就一千多，干脆将桌上的钞票都推了出去，“OK，先生们。改变命运的时候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下一张牌。
　　胖子接到3。
　　杰克接到10。
　　杰克直接蹦了起来，“对不起，我的底牌就是10。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他双手抓起桌上的钞票雀跃欢呼，还不忘用力给了苏灿一个拥抱。
　　“Nonono，这不可能。小子，你作弊。对，是你身后的小矮子在作弊。他一整晚都在按着眉心，我早看他不爽了。”胖子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酒精刺激下，挥舞拳头就要打人，杰克直接吓傻了。
　　亏得苏灿用力一推，将他推开。
　　胖子一拳挥空，脚下没站稳，巨大的体重直接倒了下来将牌桌压翻。
　　正在这时，头顶的大灯突然爆掉。
　　砰的一声，整个地下赌场陷入一片黑暗。
　　不嫌事大的其他赌徒纷纷嚎叫起来，场中一片混乱。
　　赌场的安保纷纷出动维持秩序，借助其余灯泡的光芒，很快就将闹事的镇压住。待备用大灯重新被点亮之后，豁然已经没有了苏灿三人的踪影。
　　胖子此前也赢了不少，赌风又嚣张，早被人惦记上了。刚刚更是不知被谁揍了一拳，鼻青脸肿爬起来，第一时间看向桌子，却哪里还有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