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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鞭司马空!”
“仙人剑指慕不群!”
叶余隐隐猜出两人身份。
天下间武器数不胜数,奇形怪状有之,平平无奇有之,无论什么样的武器,要看使用者是谁。
若在大宗师手中,哪怕是铁匠铺学徒练手而打造的劣刀劣剑,也能名震天下。
若在庸才手里,神兵利器也会蒙尘,慢慢被世人遗忘。
在地州,使用长鞭的不少,但其中最为出名的要数长恨鞭司马空。
鞭影如蛟龙翻天,蕴含恨极之意,一鞭之下,生死难料。
慕不群修炼金罡神剑指,以指为剑,剑气无坚不摧,一旦全力施展开来,密如暴雨。
二品武人虽称不上绝顶,但放在任何一个州都是威震一方的高手。
事到如今,叶余岂会不知,之所以会面临这样的危局,是因为他在盘龙香车上借力踩了一脚。
早知道这一脚如此要命,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叶余欲哭无泪,快被自己蠢哭。
面临着这般绝境,他在翻身躲闪之际,只能想办法活命,于是出声喊道:“误会,都是一场误会,请两位前辈手下留情。”
谁知两人置若罔闻,半点不留情。
长鞭与剑气一柔一刚,竟然互相融合,罡气布满虚空,好似天罗地网,把叶余所有退路封死。
只待罡气爆发,将其绞杀。
别说四品,就算是三品高手,遇到如此危局,也唯有饮恨一途。
叶余心头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自出道以来,遇到过许多凶险,但每次都安然度过,就如话本中楚留香那般逢凶化吉。
他想过自己以后有很多种死法,但从未想过,只因踩了一下路边马车的车顶,就落得个身死名灭的下场。
如今只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将师父的名头报出来。
可即便是死,叶余也不愿用师父的名头。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声音从盘龙香车里传了出来:“住手。”
声音仿佛有奇异的力量,司马空与慕不群听罢,银鞭飞回,剑指收起。
所有攻势如云销雨霁,刹那间消散,杀机尽敛。
叶余心跳骤停,身形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背后冷汗却冒了出来,心里多出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同时也更加震惊。
一言而令二品武人停手,世间唯有宗师能做到。
盘龙香车里,究竟是什么人?
斗笠下。
司马空冷冷看了叶余一眼,将长鞭盘在腰上。
慕不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阴冷笑容。
算你小子命大。
“多谢两位前辈手下留情,之前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叶余朝两人拱手示意,脸上带着笑意,余光瞥向盘龙香车。
车厢的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年轻人。
一袭出尘白衣,面如冠玉,长发披在身后,腰上斜插玉箫,明亮如星的眸子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谪仙临尘,超然于物外。
这种绝世风采,为叶余平生仅见。
他以前见到那些世家公子,名门少侠,与之相比真是云泥之别,即便宗师遇到对方也要黯然失色。
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让两个二品高手当车夫。
李闲目光打量着叶余,淡淡开口:
“你用的轻功,是跟谁学的?”
在车厢里,他用心神‘看’到,叶余在司马空和慕不群手下支撑了片刻,施展的轻功让他有些眼熟。
流星赶月。
李闲曾在孟慎行身上见到过。
叶余被这么一问,心头竟有些紧张,拱手恭敬回答:“晚辈的轻功学自尊师。”
“你师父是谁?”
李闲继续问。
“尊师江鸿羽。”
叶余语气平淡,没有半点自傲。
即便他师父是天榜有名的大宗师,但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要凭自己的实力行走天下等以后别人提到‘江鸿羽’三个字时,首先想到的是叶余的师父。
“江鸿羽!”
“你师父是天榜宗师江鸿羽?”
司马空和慕不群惊呼出声,目光看向叶余时也有一丝变化。
宗师已是人间绝顶,天榜之上更是宗师中的宗师,故世人称其为大宗师。
“正是家师。”
叶余微微颔首。
江鸿羽……
李闲脑海里闪过诸多画面,天榜排第十的就是此人。
他心头若有所思,“这么说,你知晓你师父的下落?”
这是何意?
叶余见李闲听到自己师父名号时面色毫无变化,心里就笃定他是一位宗师。
听师父说,世间除了天榜之外,还有诸多宗师。
有的隐居世外,有的游戏红尘,神龙见首不见尾。
此人找师父所为何事?是师父的故交,还是向师父寻仇的?
被这么一问,叶余面色有些犹豫。
“放心,我与你师父无冤无仇,只是想问一些事。”
李闲看出他心中所想,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听到这话,叶余暗自松了口气,不是寻仇那就好。
要知道,自己那师父是出了名的大盗,生平不知取走多少珍贵之物,比起师父来,自己只能算小巫见大巫。
于是叶余点了点头:“知晓。”
“带路吧。”
李闲负手看向远方,眸光微动。
…………
一日前。
李闲与苏萱策马疾驰。
出了城后,两人路过一处景色不错的小溪,苏萱勒马停下,转头凝视李闲:“老李,吹一个?”
“走。”
李闲欣然同意,下马来到溪边。
两人坐在一块巨石上,一人吹箫,一人聆听。
箫声悠扬,苍凉和寂寥中透着着逍遥自在,豪情满怀。
一曲终了,苏萱缓缓睁开眼,由衷赞道:“好曲。”
继而问:“这曲叫什么?”
李闲收起玉箫,淡淡笑道:“沧海一声笑。”
他比较庆幸,这首曲子竟然没被夏玄那老文抄公开花。
苏萱微微颔首,“其实我会弹琴。”
“那你怎么不早说!”
李闲撇了撇嘴,有些不爽。
这些时日,他吹了不少,却还没听过苏萱弹琴,总感觉自己亏了。
有个词叫做,白嫖。
苏萱笑着说道:“以后有机会再弹给你听。”
“这还差不多。”李闲满意地点头。
到时候来个琴箫合奏,岂不美哉!
苏萱语气有些低沉,叫道:“老李。”
“嗯?”李闲应了声,一脸疑惑。
“我得走了。”
“走哪里去?”
“帝州。”
“没事,人生何处不相逢,以后有机会再见。”
“人生何处不相逢……是这道理,那就,再见。”
……
苏萱走了,登到一只白如雪的大鸟背上。
白雕振翅而飞,绝云气,消失在云端。
临走前,苏萱将青鳞马送给了李闲。
再接下来,李闲买了辆盘龙香车,独自一人赶路。
因为前面有人约战,挡住了他的去路,还差点误伤两匹马。
李闲心情不爽之下,出手镇压两人。
司马空和慕不群这两位二品武人,由此沦为车夫,赶着马车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