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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充斥着各色矿石的庞大洞穴,即便是孟焦这样的巨兽也会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穹庐一般的洞顶笼罩了它,五光十色的崎岖嶙峋的岩石如天柱般或屹立或倾斜,或铺垫于脚下。
极致的庞大与孟焦本身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对比,雄虎的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或许是空旷产生内心的震撼,或是另类的闭塞造成的压抑,它感觉自己就像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一样,在面对一种极为古老的难以对抗的无法言明的力量,一时间就连呼吸都为之停歇。
在这样的旷世奇景中,猪人长老这样的异类也显得不再突兀,至于孟焦这样的猛兽更是平平无奇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那窟窿一百多米,猪人长老这一身白嫩的皮肤在斑斓的色彩中殊为醒目,孟焦没出声,它索性也做了哑巴,沉默着并不提醒,跟随巨虎的脚步逐渐向下,二十米的落差坡度并不陡峭,够它们走一段时间的。
越是深入,孟焦越能感受到辐射光的绚丽,它不知道身后的猪人能不能看见这些纷呈的色彩,不过孟焦料想那胖家伙是看不见的。
变异细胞造就的所谓进化普遍都遵循一个原则——我的发展取决于我的需求,像猪人这样进化出发达智力和特殊力量的变异生物,应该是不会产生探索类能力的,若不是追求身体强度的极致,孟焦也不会获得辐射视界这一特殊能力。
此时的它仿佛进入了一片辐射光的海洋,以洞穴穹顶和洞穴底部为直径,画出一个庞大的圆环,这中间一层一层遍是辐射的光芒,呈年轮状一圈一圈向中间收缩,而孟焦脚步所指便是年轮的中心,辐射光最为璀璨的地方,好奇心和直觉驱使着它,此刻,孟焦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身后那名不靠谱的向导了。
身体中沉睡许久的变异细胞久违的活跃起来,梵音一般的低语吟唱持续不绝地在身体各处回响,孟焦眼中真实的世界仿佛已经消失,它伸出了虎爪,紧紧抓住脚下粗糙的矿石,坚定且稳健地向目标迈进。
猪人长老身材肥胖且矮小,运动能力并不出众,在孟焦不再刻意等待它以后,它很快就被落下,再无法追上巨虎的步伐,无可奈何,它只得气喘吁吁地用两只前蹄按住膝盖,眯缝着一双眼睛注视巨虎远去,有万千的疑惑却不敢出声,唯恐惹恼了虎大爷把它一口吞进腹中。
这矿石巨洞猪人长老来过几千次了,哪里的矿石崎岖,哪里的道路曲折,它心里门儿清,尤其是造就铜熊的那块秘密之地,都快被它盘出包浆来了。
虽然来的次数多,可有一点,受身体所限,猪人长老并不能像猫科动物一样登高,而且它极为矮小,又好吃懒做,早年间艰苦求生倒还算矫健,自从建立部落,有人拥戴赡养后很快就养出了一个满是肥肠的大肚子,在那之后,想要探索这洞穴就更加困难,以至于它近几年来都没有扩大活动范围,甚至有些懒得去探索那所谓的“秘密”了,养养花草,烹饪美食,酿造“琼浆”才是真正的好生活,但凡有喜欢的事做,谁愿意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寻找那虚无缥缈的“力量”呢。
目送巨虎走向低处,猪人长老晃了晃自己的大脑袋,在心底嘲讽那只笨虎,洞底它去过不知多少次,连根毛都没有,可怜这被地底菌国盯上的傻家伙,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乖乖跑回裂隙,成为一个傀儡,为真菌卖命。
可惜的是,猪人长老自以为是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孟焦一路向下,总算来到了年轮中心的正下方,在它头顶五米处垂下了一根鲜红色的赤铜柱,像一把沐浴熔岩的宝剑悬在洞穴之间,这便是孟焦物色许久的“天梯”。
伴随一声浑厚的低吼,巨虎一跃而起,前爪攀住了赤铜柱根部,拉出两排火星,整个身体蜷缩的像一只龙虾,附上了石柱。
猪人长老惊的瞪大了双眼,巨虎的这种行动轨迹属实是有些超出它的想象了,就在它惊诧的注视中,雄虎开始疯狂的攀登。
猛兽表皮下分明的肌肉随着力量的爆发纷纷显露,漆黑的斑纹勾勒出肌肉线条,伴随着钢鞭似长尾的甩动,肩胛骨的起伏,巨虎逐渐上升。
赤铜虽然色彩灼烈,温度却异常冰冷,这不见光芒的地方积蓄不了多少温度,千百年来,赤铜柱还是首次被“拥抱”。
虎爪刻进了赤铜矿富有光泽的表面——这种瑰丽的宝石虽然沉重但却不够坚硬,孟焦的指爪远超寻常老虎,过度发力后,竟然在赤铜表面抓出了一道道爪痕。
暗红色的赤铜矿划出新痕后展露出格外艳丽的内心,那醒目的洋红色仿佛升腾的火焰,在阴冷的洞穴燃烧。
猪人长老仰着头,它的脖子已经有些僵硬,它的眼中映射着那道火焰,火焰在攀升,三米、五米、十米、二十米……直到巨虎的橘黄皮毛已经隐没在各色矿物夺目的霞光中,不见了踪迹,猪人长老才瞠目结舌的扭了扭发麻的脖子,大脑阵阵恍惚,它想不明白,这巨虎究竟是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还是说,那些凶恶的大猫天性如此。
而孟焦已经无暇思考,这条通天之路如此漫长且分外凶险,它已然赌上了性命,此刻身处百米高空,一着不慎失足坠落便要粉身碎骨,它不能多想,它无法多想,它只能向上攀爬,不断向上。
能被双臂揽住的赤铜柱此时俨然铺向两边,再不是孟焦能够拥抱的“娇小少女”,它火海似的宽阔身躯向两旁延伸,宛若一条汹涌的岩浆瀑布倾泻而下。
闪烁的迷离色彩干扰着雄虎的视力,让它难以辨别晶体上的起伏和裂隙,此时一定要谨慎再谨慎,于是孟焦的攀爬速度变得更加缓慢。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在下方等待的猪人长老早就逃之夭夭,跑回部落,而孟焦还在孤独且坚定的攀登。
一头几百公斤的庞然大物进行如此长时间的剧烈运动,无论是对身体还是精神都是一种极大的煎熬,此时,虎爪每向上挪动几分,便会留下一个湿漉漉的爪印,那是孟焦的汗水。
虎的主要汗腺都分布在脚底,这是它们用来散热的主要方法,作为一只身强体健的变异虎孟焦寒暑不侵,这还是头一次出这么多的汗,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它目视上方,在赤铜柱的尽头,年轮中心俨然是一片树枝形状的孔雀石。
散发着玻璃光泽的孔雀石颜色翠绿,表面坑坑洼洼,如老树树皮,覆盖在闪耀的辉铜矿脉上,如古木上生长的树叶,郁郁葱葱,消解了孟焦心中的疲劳。
喘着粗气,孟焦发力,将虎爪刻的更深一些,从开始攀登到现在,它从未看过下方一眼,从进入洞穴孟焦就知道,这将是一场豪赌,赢了,它拿回自己的性命,输了,不过是让宣判多时的死期早日来到,它别无选择,如今即将抵达终点,孟焦只能向虚无的漫天神佛祈祷,那份大奖是它所期待的东西。
短暂的休整后,攀爬再度开始,知道上方有孔雀石后,孟焦更加小心翼翼,孔雀石虽然美丽,但却非常脆,不同于沉重牢固的赤铜柱,登上孔雀石面,稍有不慎将其踩碎,可就会跌落近三百米的深渊,而下方还是嶙峋的矿石,就算它是铁打的身躯,也万万承受不住这样的损伤。
好在有惊无险,命途虽然多舛,有时候却总能眷顾孟焦这个特殊的个体,它终究是爬上了“天空矿树”,来到了年轮中心。
这里的辐射光已经浓郁到无需使用辐射视界便清晰可见的程度,那随处可见的金灿灿的色彩延伸成一条长长的光的管道,即使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它在轰击眼皮,强迫你睁开眼。
像贴近一轮明亮的太阳,孟焦觉得自己被某种来自远古的力量包围,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发出了幸福的呻吟,变异细胞兴奋的一塌糊涂,贪婪的吸收着这随处可见的辐射,再也不见往日的高冷。
小心翼翼地向前一步,孟焦眯着眼睛,一边吸收着这些璀璨的能量,一边努力看清光芒中的一切。
它不知道这辐射究竟有益有害,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现在放松下来回想起刚才攀登时紧张的乞求,倒让它有些忍俊不禁,那些它乞求过的神佛可能还没有它的诞生久远,现在去乞求神佛,未免太早了些,就算神明们能受到信号,也要几千年以后了。
咧开大嘴,在心底暗自嘲讽自己刚才的窘态,孟焦低着头欣赏着陶瓷般质感色泽明艳的孔雀石,在那模糊的绿色倒影中,突然闪现一双翅膀,交叠出数不清的残影,转瞬又消失不见了。
向前的脚步立即停止,孟焦整个一头巨虎直接来了个急刹车,它有点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将硕大的虎头贴近地面,贴近刚才那块镜面一般光滑的孔雀石,企图从中观察出某些恍若幻觉的东西。
“这,怎么可能?这种地方还会有鸟吗?”
孟焦脑袋上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它现在真有些搞不清状况了,究竟是自己又累又饿产生了幻觉,还是说,刚才真的有一只鸟从头顶飞了过去。
宽厚的虎爪擦了擦呈不规则圆形的孔雀石面,留下了几行汗渍,孟焦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清醒清醒,或许真的是幻视,它这样想,即便它心底有另一个声音倔强的反对——那不是幻觉。
就在孟焦即将说服自己的时候,它再次看到,还是那块鹅蛋形的孔雀石面,还是同样的模糊,还是同样一双翅膀,快速的闪烁过去,这一次,它看的更为清晰,也令它更加难以置信。
“那好像是一只——鸽子?”
“见鬼!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鸽子?”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