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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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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承的记忆有很多缺失,很多事情有待进一步验证。
  “你们这就去吧。”兰斯·奥古斯塔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疲态,他的眼神从克罗诺的脸上扫过,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再说。
  ……
  将武器交给门口的卫兵保管后,温云飞随同大祭司,以及一众观礼者进入了光之神殿。
  一根根洁白的石柱支撑起了这座恢弘的教堂,四周墙壁和穹顶上有各种各样的彩绘,有的似乎是记录了神界的战争,有的是宣扬女神的恩泽,更多的则描述着温云飞不知道的神话故事……
  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现实世界里的一些大教堂,当然,他没有去过,只是从影视作品里看到过。
  身负恶魔血统的两位女仆自然是不能跟进来的,贾斯比作为“管家”,也先去收拾克罗诺的府邸了。温云飞很想找人问一些心里对于这信仰的疑问,却一时无人可问。
  不过,亲身置于这恢弘庄严的建筑中,感受着肃穆之气,聆听着四周低低的圣歌吟唱声,让他也渐渐觉得心宁神和。
  ……
  “伟大的光之女神啊。”
  “请听从您子民的召唤。”
  ……
  众人来到了光之女神的雕塑前,望着眼前高大的雕塑,温云飞心头一阵恍惚。
  祭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贡品,有温云飞从来没见过的各类水果,还有形状各异的花草植物。
  而大祭司则直接低下头开始念起了祷告词,没有任何其他前奏的动作。
  ……
  “请拯救您迷途的羔羊。”
  “降下圣光,荡尽黑暗。”
  随着祷告结束,神殿穹顶上落下一柱光束,恰好照射在温云飞身上。
  这束光柔和而明亮,明明是直射眼中,却未让他觉得刺眼。
  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宛如赤身沐浴在阳光中一般,温云飞只觉身上四肢百骸都是温暖,舒服得像只猫一样眯起了眼。
  然而这种舒适只维持了一会儿,剧烈的刺痛便从灵魂深处传来。
  “啊!!!”温云飞忍不住叫喊出声,然而周围的人全都冷漠地看着他,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助。
  仿佛在动物园里围观一只猴子。
  剧烈的疼痛就像是撕裂了灵魂,让温云飞痛不欲生,他的眼前渐渐模糊。
  ……
  【人物卡:克罗诺的信仰(乌萨拉)已被抹去】
  【技能:精神控制抗性增强(被动)(信仰赐予)消除】
  【技能:忠诚固化(被动)(信仰赐予)(已失效)消除】
  ……
  熟悉的文字一行行出现在眼前,那撕裂灵魂般的疼痛也随之消失。
  眼前的光依然柔和,依然明亮,沐浴在其中,仿佛被温暖包围。
  刚才的一切疼痛都已经消失不再,心中的恐惧也随之消散。
  “啪、啪……”
  忽然有人鼓起掌来。
  接着其他人也跟着稀稀拉拉地鼓起掌来。
  “很少有人能在信仰抹除的过程中活下来。”克罗诺的弟弟——迪斯希尔·奥古斯塔,站在人群最靠前一排,面带微笑,“我的哥哥,您真的非常厉害。”
  光束渐渐散去,大祭司上前一步,扶起了克罗诺。
  “克罗诺殿下,您身上的邪神信仰已经被净化了,不会再有人操纵您的意志。”他说道。
  “欢迎您回家。”
  ……
  “几乎所有邪神的信徒,在被光之女神的祝福照耀过后,都没能活下来。”
  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内,贾斯比正在给克罗诺进行讲解。
  作为封疆大吏,割据一方的诸侯,兰斯·奥古斯塔早在克罗诺成年时就给他准备好了宅子,即便知道自己的儿子远在帝都,甚至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
  这份心意还是让克罗诺有些感动的。
  “那就是说,其实今天那些人都知道这个,就是准备看我死?”温云飞有些气愤,不过他到底还是没直接说便宜老爹的坏话,天知道这个管家是谁的人呢。
  “少爷请息怒。”贾斯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一旦信仰了邪神,基本上都会变得精神不太正常,大多数都可以被视为极端分子了。”
  “而且,”他继续道,“只要信仰得没有那么彻底,或是心里存在一丝犹疑,那都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少爷你既然能答应从帝都回来,那便肯定是心向家族的,即便当年在骑士团时被迫信仰了邪神,多半也还是有救的。”
  “你知道我信仰了邪神?”温云飞猛然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管家。
  “这……”贾斯比看上去有些惶恐,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皇家骑士团是帝国最忠诚的骑士团,凡是加入的,必然会用一些方法来保证忠诚。”
  “信仰某位愿意帮助皇室的邪神,是最简便且可靠的办法。”他解释道。
  温云飞一时无语。
  “贾斯比,给我好好讲讲信仰方面的知识,刚才的‘净化’,好像让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温云飞的确对这个世界所谓的信仰以及神灵全无概念,但之前为了不暴露身份又无人可问。现在就着刚刚接受完净化的借口,却可以堂而皇之地了解一下了。
  “是这样的,少爷……”贾斯比不疑有他,开始给自家少爷解释了起来。
  原来,这个世界确实是存在神灵的。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大部分人类都没有见过这些神灵降临人间罢了。
  而这些神灵大部分都有着自己的信徒,当一位信徒虔诚信仰某位神灵时,他便会与自己所信仰的神祇建立起某种玄之又玄的联系。
  大多数信徒因此可以得到神灵的庇佑。
  说到这里,就必须说一下,这个世界的神灵从神灵庇佑的角度来讲,大致可以分为两类。
  一类是不直接提供庇佑的,这一类神灵和信徒的联系度不高,对信徒的约束也较小,多见于一些元素神灵,比如今天的“光之女神”。这种神灵往往不会直接赋予信徒能力,还是需要信徒自己通过艰苦的修炼,但相应的,也不会对信徒的心智产生什么影响。
  需要获得神灵的帮助时,往往需要教会的祭司将信徒引入神殿,再藉由各种仪式借助神灵的力量。就好像在神殿里由神灵放了一个法术一样。
  而另一类则可以直接庇佑信徒,在信徒第一次虔诚信仰神灵时,便会直接和信徒建立起某种联系,甚至大多数会直接“赐予”信徒一些能力。
  有些信徒在信仰某些邪神后,甚至能一跃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成为一方强者!
  只是同样的,这种信仰的代价就比较高了,有些人会被影响性格,变得和原来完全不一样,成为另一个人;有的人则会献祭生命,或是自己身上重要的器官;更有的则会直接成为邪神的容器,被降临的力量夺取一切……
  相比较而言,克罗诺之前信仰的“乌萨拉”,算是比较温和的一种神灵了,只不过会强制改变信徒的忠诚,让他们绝对忠诚于帝国皇帝。而相对应的,也赐予了类似于精神控制抗性增强这样的技能。
  温云飞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里面隐含的一个信息。
  那就是,神灵或许也是可以交流甚至可以交易的!
  不然如何解释这种为皇家服务的神灵呢?
  必然是与皇室达成了某种默契吧……
  ……
  翌日,为温云飞接风的宴会如期举行。
  在电视上见识过各类欧洲古装宫廷剧场面的温云飞,第一次亲身参与了这样的宴会。
  宽阔的大厅内灯火通明,男男女女四处走动交谈着,各种食物和酒水摆放在长桌上。
  兰斯·奥古斯塔在开场时说了几句话,表示了对自己长子回来的欢迎,便自行离去了。
  丝毫没有提及前日的“净化”事件,也没有与温云飞单独说一句话。
  不过,随着领主的离去,宴会的气氛倒反而是热闹起来了。
  温云飞初来乍到,多数是生面孔,除了一开始的恭贺,现在自己身边反而冷清了下来。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些。甚至也不在意这个名义上的“父亲”都没有一句安慰的话。毕竟,这个世界于他,还是有着一层隔阂。
  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温云飞开始品尝这个世界科林斯塔地域特有的美食。
  硕大的黄金色的葡萄,如西瓜一般大小的满是窟窿的白色果子,以及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腿排肉……
  每一种都是温云飞平生未曾吃过的,当然,在原本的世界里,这些食物多半都不存在。
  倒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克罗诺殿下的胃口很好嘛,看来昨天的仪式并没有对您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呢。”就在温云飞大快朵颐的时候,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在身后响起。
  他转过身来,咀嚼干净自己口中的食物,顺便擦了擦手,打量了一下说话的人。
  这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发女子,穿着一身白金相间的晚礼服,年纪目测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此刻正端着一杯红酒,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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