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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修的继任者显然没有前者的底气,整个评估过程一直对克拉克客客气气的,自然评估也顺利通过了。克拉克感觉像是走了一个过场,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火星人,什么利益可以让他背叛自己的种族和星球呢?
“戒断仪式怎么样?”刘浪好奇的问。
“够劲!我这样给你说吧,全身的每一块骨头都粉碎性骨折,连脊梁骨都给你拆了。”克拉克口沫横飞的说道,就像这些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一样。
“那会疼吗?”伊芙捂着脸,难以置信的和刘浪交换着眼神。
“疼,怎么不疼,不过最后脊柱被打断就不怎么疼了。”
“脊柱都断了你还怎么走路?”刘浪说。
“融合手术啊,不然怎么穿上这身盔甲。”克拉克显摆的做了一个二头弯举的动作。
“哇,我能摸摸看吗?”伊芙试探性的伸出手指,快速的触摸了一下克拉克胸前的护甲。
“你会有感觉吗?”刘浪问。
“怎么会没感觉,我的感知能力比之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以后你们做坏事不要叫我抓到了,恩?怎么有血腥味,你们谁受伤了?”
伊芙的脸变的通红,刘浪赶紧给克拉克使了个眼色。
“是我牙龈出血了。”
“我就说我现在鼻子很灵吧!”
两个人稀里糊涂的掩盖着尴尬,但伊芙还是跑开了。
“我不同意你把末日骑士作为目标。”看着伊芙走远克拉克正色道。
“你是觉得我受不了那个苦吗?”
“你受不受得了那个痛苦先放一边,伊芙怎么办?”
“我就是为了伊芙!”刘浪的目光中充满着坚定。
“你看着我!我已经不是男人了,或者说我已经不是人了,末日骑士只有战死没有告老还乡这一说,永久的战斗是就是那位伟人给予你的恩赐。”克拉克掀开自己胸部的装甲,露出如龟背一样的漆黑外骨骼。
“看到了么?你弄成我这个样子,连一个温暖的拥抱都不能给伊芙。”
刘浪摸了摸克拉克因强化骨骼手术而板结化的肋骨,眼中有些湿润。
“你怎么还哭了呢?就这样还想当末日骑士?”
“伊芙会有人拥抱她的,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我的梦想。”
“谁是为了你了,我这样多好,可以活几百年,光想着要给你们一个个的送终就烦死了。”
克拉克就是这样,外表吊儿郎当内心温柔至极,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他和伊芙,刘浪全都知道,所以他从内心中更加坚定了要跟随克拉克的脚步成为末日骑士的决心,他要为伊芙夺回地球。
克拉克成为末日骑士后的第一个任务是奉命押解一个人犯,能出动末日骑士押解的人物一定非同凡响,克拉克甚是好奇,不过押解对象戴着头套,估计嘴里也塞着口塞。押解由一个小队执行,四名末日骑士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况且随行的还有几十名军士,能对这样的押运武力造成威胁的恐怕就也只战斗修女和末日骑士自己了。
“你是谁?”斐德罗小队长嘶吼道,此时他的头盔已经被砍掉半截,连同一起砍掉的是一部分头皮还有一只右耳。分子刃早已断成两截,爆弹矢打光了弹药,铁狮子只能手持车轴护住身后的押解仓,从未被血污遮挡的左眼看见战斗修女伫立在火光之中,宛如天神。
“看守好押解仓!”斐德罗小队长制止了正要上前的同伴,他们只好虎视眈眈的紧盯着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刚才就是她用双手在空中编织了一张无形的网,触及到这张网的军士全都变成了尸块,袭击者有这等能力,围攻反而会被一网打尽,斐德罗队长是准备牺牲自己来换取队友生的希望。
“圣母院要里面的人,队长请你让开。”
圣母院和骑士团从来互相卖个面子,刚才那一手一来是怕误伤押解仓,另一个原因也是不想伤及末日骑士。
“圣母院修女大人要人就光明正大的要好了,带个面具来抢算怎么回事。”
圣母院的战斗修女鲜有戴着面具执行任务的,她们几乎天不怕地不怕,从没影藏身份的必要,戴着面具说明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会留下你们的基因腺的。”
说完面具下露出的嘴角一提,像是天使的狞笑,灰色身影凭空的突进过来。
“她们还会飞不成?”克拉克大惊。
斐德罗将车轴横置于胸前接下修女的拳锋,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单膝跪地,发出怒狮般的吼叫,吐沫从咬紧的牙关中喷出,身上每块肌肉都绷得犹如钢铁。随着全身的盔甲噼啪作响,支撑着身体的所有骨骼都如绷紧的树枝发出喀嚓的爆裂声。但随着“啪”的一声巨响,成年人大腿般粗细的车轴断成两截,斐德罗的胸膛也随即被贯穿,之前的一切努力竟只阻挡了修女零点零一秒的时间。
两名队友在队长倒地的瞬间呼喊着冲了上去,修女顺势将斐德罗从胸到头反切成两半,平展双手,一只脚定立另一只脚像圆规一样优雅的画出一道弧线,身体平转了几圈,宛如芭蕾的旋转让两名末日骑士庞大的身躯一层层倒下,像被切片铺平的黄瓜。
克拉克打开押解仓,将分子刃架在那个人的脖子上。
“看你快还是我快!”能够让战斗修女手刃3个末日骑士,这人对于她肯定有着非常重要的价值。
“你不会杀他的!”战斗修女一步步走近。
“我怎么不会杀他,我会杀的!”
“拿掉他的头套!”
“职责所在,他既然戴着头套,那就不应该去看的。”
“克拉克!”头套里的人居然没有戴嘴塞,而且这个声音非常的熟悉。
“铃木修??”
克拉克显然识别了声音的主人,他猛的把头套掀开,果然是那个失踪了好几个月的一等修士铃木修。
“怎么会是你?”
铃木修原本清瘦的脸颊现在看起来更没有血色,深陷在眼眶里的眼睛一时没有适应外界的亮度,眯着眼对着修女说:
“是你吗?丽莎?”
“她是丽莎修女?”克拉克惊道。
“铃木修,你就是管不住你的嘴,你这是逼我杀了他。”丽莎摘掉面具,果然是那副面孔,克拉克这一辈子也不会忘。
“别杀他,他不是坏人,他和他们不一样。”
铃木修虚弱的摆摆手,丽莎居然居然把举起的手刀放下了,铃木修对克拉克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以后有机会再向你解释,你要受点苦了,但这都是为了你好。”
他话音未落,丽莎突然用右手一挥,克拉克感觉自己突然长高了几十厘米,原来是头被人家切掉了。
末日骑士的凝血能力是常人的数倍,大脑也能短时间的保持存活,可见丽莎对于末日骑士的了解之深,而克拉克才第一次见识到战斗修女的手段,丽莎时间算的很准,后援很快就到了,他们把克拉克的头又接了回去。
身首异处的结果是免除了克拉克的嫌疑,这证明行凶者没有区别的对他下了杀手,面对审查,克拉克的说辞是还没反应就身首异处了,所以来人长什么样怎么动的手用的什么兵器一概不知。能把杀人这活做到如此细致的程度简直堪称艺术,克拉克猜想,战斗修女一定是能够制造某种力场,就像分子刃一样,而且还能像武器一样发射出去,但以他的大脑实在是想不通这是怎么做到的。
再与铃木修相遇已是3年后,丽莎大摇大摆的来到克拉克的驻地,在与他擦肩而过时手掌轻抚过他的腿甲,克拉克即便是拥有超人类的视觉也才非常困难的辨认出腿甲上被刻上了几个数字,那是个定居点外的坐标,一座荒废的补给站。
克拉克如约来到补给站,这里虽然半截被沙土掩埋但生态系统居然还可以使用,于是他摘下头盔来到铃木修的身后。
铃木修并没有回头看克拉克,而是折叠着一张彩色的薄膜,薄膜随着铃木修的折叠和指尖的加压渐渐呈现出一种利用空气动力飞行工具的雏形。四年的时间并没有改变铃木修的模样,他就像是在家过了一个慵懒的周末,下巴和嘴唇上满是唏嘘的胡渣,头发扎成马尾任由几缕卷发乱糟糟的搭在额头,如果不是身材瘦削了些克拉克会感觉宛如昨日。
“脖子接的不错,我还担心留疤呢,丽莎的能力是控制粒子,她切出的切口不亚于单分子刃。”
“这一定是你的主意。”克拉克摸着自己的脖子,确实一点伤疤都没有,这说明对组织的破坏非常的小,只有足够锋利的刀刃才能做到这点,包括分子刃和丽莎的粒子流手刃。
“丽莎和你是什么关系?”这是横亘克拉克心中很久的一个问题,
“判官庭是隶属于圣母院的呀”铃木修得意的神情呼之欲出。
“我是说一个战斗修女怎么会为了你劫狱。”
“因为她是我孩子的母亲!”
这是一个克拉克完全想象不到的答案,甚至是母亲这个词也是在记忆中搜索了很久才得以理解的概念,火星人并没有母亲,只有生殖细胞的提供者。
“你这个混蛋,你居然给圣皇戴绿帽!”
“这都是你们的误解,战斗修女是用圣皇的基因做种子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是圣皇的女儿,而我从某种意义上是圣皇的女婿,是驸马爷。”
“一等修士铃木修,你竟敢诽议圣皇!”克拉克厉声说道,什么女婿驸马这些词他听都没听过,但光是议论圣皇就已经是大罪。
“你怎么对驸马爷这样说话呢,况且你这句话里有两个错误,1,我已经不是一等修士了,2,真正叛国的人不是我。”
“3,你逮捕不了他!”
丽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他们的身后,克拉克被吓了一跳,连忙握着脖子跳在一边,但铃木修也被吓得坐在了地上,他怯声问:
“你是从什么时候来的?“
“我孩子的母亲那里!“
铃木修不敢说话了,只是向克拉克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虽然我和他进行了交配,但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其实那件事有更好听的说法……”
丽莎一个眼神制止了铃木修小声的纠正,她的坦白让克拉克差点喷出一口血来,心想这战斗修女果然不食人间烟火,坦诚的可怕。但丽莎有远比坦诚更可怕的地方,所以关于铃木修是怎么让战斗修女委身于他的还是忍住以后问吧。
“你们找我来这里有什么事!”这么大费周章的把他约出来,肯定不是为了探望病情,或宣布交配的。
“逮捕我吧!”铃木修平静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表情也没有一丝戏谑之意。
克拉克被这种过山车似的真心话大冒险弄糊涂了,他和铃木修只有数月的共事,甚至谈不上什么交情,为什么要把这么多的秘密全托付于他,
“我们做审判官的最善于判断一个人的好坏,你眼里没有火星人那种愚昧,也没有上面那些人的狡邪。虽然好坏不是决定我们是否留人性命的依据,这是一开始的命令所决定的,但可以决定我们处决的手法。不论是骑士团还是圣女院,全都是杀手,你们明杀我们暗杀,都以圣皇的名义夺人性命。”
铃木修苦笑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路,他接着说:
“我失踪那天,是奉命去解决一个至纯地球教的据点,你知道自从地球与火星开战那些教徒的活动就被宣布为叛国行为了,我先是解决了守卫,与其说是守卫不如说是两个拿着铁棍的看门人,感官一点也不敏锐,以审判庭的手段,都是以针枪一击毙命。”
克拉克见过这种武器,发射器非常普通,就像一支笔,但里面的针弹精巧无比,纤细的直径中填充着几种混合物质,在射入人体尤其是脖颈和头部后会发生剧烈的爆炸,但不会破坏外层的组织,杀人无声且隐蔽。
铃木修没有发现克拉克的神离,依然不断的述说着当日的际遇:
“据点里正进行着仪式,没有人发现死亡正在接近,他们身穿各种古怪的服装匍匐在地,以一个蓝色的球体为中心大概二十个人围成一圈,我对至纯地球教并没有什么仇恨,相反的我比普通的火星人更了解他们,因为我手上比普通火星人沾了更多他们的血,他们只是一群固执的想家的人。虽然他们的仪式和打扮疯疯癫癫的,但也没干什么坏事,所以我打算让他们无知觉的结束生命。当我举起针枪,将所有的目标锁定时,奇迹发生了。”
铃木修双眼望向天空,眼睛里发射出虔诚的目光。
“那是个小小的,浑身粉紫的小怪物,有头有脚,他发出的声音就像天使在吟唱,他们在庆祝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仪式的主持人将婴儿举向蓝色的球体,宣告着又诞生了一个来自地球的血脉。接着,他将婴儿递给孩子的母亲,女人刚经历过一番生死挣扎,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沁透,一缕缕贴在额头上,她非常的虚弱但还是将婴儿贴近裸露的胸膛,在孩子开始吮吸**时,周围的人发出了赞叹和叫好声,庆祝这是个健康的婴儿。“
铃木修泪流满面的诉说着这一切,丽莎的手下意识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以她敏锐一定也能感觉体内的第二个脉搏。
“我丢下枪,双腿瘫软到只能跪着。我头一次感觉作为一个火星人是这么虚无缥缈,火星人所有骄傲都来自于自我的改造,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成为末日骑士吗?我那时终于知道了原因,我是怕了。你别误会,我不是懦夫我不怕戒断仪式的痛苦,我恐惧的是那种变异和丑陋,因为我们越是改变自己,离家就会越远。”
说到这里,铃木修看向克拉克:
“对不起,无意冒犯,你们做出的牺牲很伟大,这一切都是我的个人选择。”
“那接下来呢?”克拉克很明白成为末日骑士就等于和人这个标签划清了界限,火星人看他们的眼神比看至纯地球教好不了多少。铃木修有他的选择,成为末日骑士也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对于这一点他从没有后悔过。
“他们将婴儿放入我的怀中,那种怀抱生命的感觉就像抱着整个宇宙,从那一刻起,我成为了一个供奉蓝色地球的信徒。人的本质并不在于你是生于子宫还是试管,人,始终是人,失去根的果实会枯萎,没有源头的河流会干涸,火星人已经流浪了太久,该回家了。”
克拉克以自己是火星人而骄傲,为了保持人类文明的火种,他们放弃作为人的特征来适应这个地狱一般的环境,末日骑士就是这种精神的代表。他也从内心里鄙夷至纯地球教,因为他们拒绝改变,是依靠火星人的牺牲才能延续到今天。而今天,一个火星人居然堕入至纯地球教的教义中无法自拔,这让他愤怒不已,他举起爆矢枪瞄准铃木修的胸口。
“你是说要向地球投降吗?一等修士铃木修,你的言行已构成叛国罪,玷污了作为一个火星人的骄傲,我以那位伟人的名义将你就地处决。”
铃木修将手上的纸飞机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用两指投了出去,纸飞机在稀薄的空气中没有飞多远就一头栽进尘土里。铃木修弯腰捡起纸飞机,自然自语的说:
“我以为吹一口气能飞的更远呢。”
他走向克拉克,将纸飞机放进爆弹矢巨大的枪膛里,径直往外走去。
“不要脏了你的手,让他们动手吧,信我已经带到了,你可以带我走了。”
让一个一等修士触摸武器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但克拉克看着这一切发生却始终无法扣下扳机,仿佛体内的神经失去了连接。
铃木修从丽莎身边走过,将手伸向丽莎的脸颊,快触到时顿了一下,随即又垂下。丽莎一直面无表情的面对着一切,仿佛这一切和他无关,就像她杀死费德罗时一样。
“我很想和你一起养育这个孩子,但我的使命就是我的生命,使命完成了生命也该结束了。”
“我会照顾好他的。”丽莎说
铃木修听着这句话,笑了,笑的无比爽朗,笑的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