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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小方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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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兴抬眼望去,许嘉楠的身影逐渐放大,乱发横飞,肆无忌惮地拍打着他的脸庞。房间里,案宗资料纷纷扬扬,倒卷而起。
  
      “风扇关一下,谢谢。”许嘉楠将手臂上的挂件抖落,来到唐兴身边。
  
      “好嘞!”
  
      猫在角落里的年轻督法员将高悬的风扇关闭,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
  
      不过房间内乱相并未就此而止,桌椅棉絮你来我往应接不暇,却无一近许嘉楠周身三尺之内。
  
      “许头,这堂课……是不是有点兴师动众?”想起外面被拦在警戒线外的居民,唐兴苦笑连连。
  
      这得耽误多少人的事啊。
  
      一道白影从他身前掠过,将一个球状物体揽在怀中,然后轻轻放下。
  
      许嘉楠好像没有看到般,他抬起手将头发捋顺,然后用油腻腻的手抚摸着唐兴刺球般的脑袋,他指了指窗外,笑道:“看来你还没意识到啊,你知道那里能看到什么吗?”
  
      房子、院子,还有有什么?难不成是诗和远方?唐兴微微吐槽。
  
      “是真正的凶案现场。”被甩开的人型挂件幽怨地看着房间里肉体翻涌,她随口解释道:“我们在布置现场的时候听到了惨叫声,除了裸男没穿衣服外,我们其他人立即就封锁了巷子,顺便报案。”
  
      许嘉楠要在林家巷给自己出题,刚好遇到了真的凶案,李鬼碰着李逵了?
  
      唐兴脸色有些怪异,不过,督法员报案?
  
      喂?洞洞幺吗?
  
      我是督法员,编号xxxxxx,我要报案……我没有开玩笑!
  
      我现在很严肃!我再重申一遍,我没有开玩笑!
  
      挺有画面感的。
  
      “死者”脱离战局,嘴角一片乌青,他豪横道:“谁是裸男了?小唐,记住老子的名字——戴勇榕!要不是怕一身妆被毁,老子一出手……”
  
      “你是谁老子?”许嘉楠冷声问道。
  
      房内温度骤降。
  
      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更别说是自己要收的学生了。
  
      虽然没打,但爆粗口也不行!
  
      戴勇榕喉头一哽,戾气尽散,他干笑道:“我是我儿子的老子!”
  
      许嘉楠冷哼一声,开口道:“这堂课的原型是很多年前,一个智障经手的一起案件,也是我个人认为依旧存在争议的案件。
  
      他得出了与你现在一样的结论,怀疑死者的妻子就是杀害他的真凶,并且在她拒不认罪的情况下批捕。当然,即便死者妻子确实是凶手,但当中定然还有其他疑点。”
  
      “后来呢?”唐兴好奇地追问,他脚步一点,往墙角退去,避过了一件带着疾风而来的小台灯。
  
      用了智障形容某位督法员,要么有旧怨,要么就是很看不上眼。
  
      白影再次掠过,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小台灯咣当落地,外面的塑料壳被摔碎。
  
      “真是浪费……这可都是钱啊!”
  
      年轻医生叹了口气,惋惜不已,他拉下戴着的口罩,露出隐藏的香肠嘴与蒜头鼻,加之其铜铃般大眼,还有那两条与黑塔兄弟有得一拼的卧蚕眉。
  
      这绝世容颜,在唐兴今世所见的人中足以位居榜首。
  
      至于大马猴,属于耐看型的,丑美丑美的。
  
      他微微喘息,对唐兴笑道:“我听我爸说起过这起案件,据说,为此许顾问与那会带他的督法司闹得很不愉快……”
  
      “我可没这么说!”方法医矢口否认,脑门沁出的汗珠滑落,也不知是累到了还是吓到了。
  
      他右手用力,随着焦烟升起,嘈杂的房间这才安静下来。
  
      从地上爬起,左右脸不再对称的赵郢心中冷笑,科技盲,你们想必还不知道什么叫做云储存吧?真以为弄坏了我手机就可以销毁你们勾搭的证据了?
  
      “可是老爸,上次你明明……”蒜头鼻还要说什么,方法医一瞪眼,他无比乖巧地闭上了嘴。
  
      方法医不偏不移地对上许嘉楠冰冷的目光,无奈道:“小儿戏言,做不得数。”
  
      他扭头看向依旧兴趣满满的唐兴,硬着头皮说道:“既然小唐想知道后续,那我方正作为许顾问的挚友,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两人对案件的不同看法罢了。不过那件事确实很巧,案件卷宗遗失了,且当年拘押没几日,那位女士心脏病突发,没了。”
  
      这种科技时代还能卷宗遗失?难不成还是纸质版,都未入档数据库?
  
      “换句话说,小唐督法,或许是你杀了我。”张小芬翘着的腿放下,皮质鞋底与地板接触,发出一声脆响。
  
      她吊着眼,眸中只剩眼白,瞬间化作戏精。
  
      唐兴微微失神,从一开始,自己的主观意识就认为死者大概率是妻子所杀,一切的推测也往那方面去。但现在想想,还未排除他的邻里、朋友的嫌疑,还是太过武断。
  
      若今天不是案件模拟,而是自己处理的真实案件,那是不是要酿成一桩冤假错案?
  
      “是与非,我们说了不准,但在我的这场设定中,死者妻子不算是真凶。唐兴,你的表现整体还算可以。
  
      但有一点,你的信息来源大多来自书面以及其他人口中,别人说什么,你听什么,且很少怀疑。如果说张小芬真的是凶手,那你觉得她的问询记录一定都是真实的吗?”
  
      许嘉楠脸色越发严峻,严厉道:“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夸过你的想象力了。很多时候断案就是靠猜、靠想!你以为我是在说笑?
  
      你要想别人所不敢想的事!怀疑一切合理的事,怀疑一切不合理的事!
  
      你要怀疑!你获得的线索是别人故布疑阵、混淆视听,还是真的是我们需要的有力依据!
  
      大胆怀疑,怀疑一切你所认知的常理!怀疑一切,你所认为不可能的事情!”
  
      晴空惊雷,唐兴心头巨震。
  
      怀疑一切吗?
  
      就像我,之前在怀疑青玄哥,心中对他充满了警惕,可那零星一角的猜测,谁也说不准是否只是心中臆想。
  
      所以当他可能遇到危险,我又会矛盾重重地挂念他,生怕他真的遇到什么不测……
  
      唐兴凝视着许嘉楠,一字一顿问道:“那如果暂时得不到答案呢?”
  
      他想知道,再遇到这种两难抉择,该如何处理。
  
      方正、戴勇榕视线悄悄汇聚,这种疯魔般的话语,那小子居然信了?怀疑来怀疑去,这得死多少脑细胞?
  
      他那圆溜溜的小刺头,莫不是想太多,少白头?剃了?
  
      “得不到答案,就做那润滑油,让一切保持现状。不要妄自将自己的不确定告诉他人。”许嘉楠转身走到窗外,木然望着窗外,“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不确定,一旦被人当成了肯定,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麻烦。”
  
      唐兴表示明白,三人成虎。
  
      “可如果这也怀疑,那也怀疑,那不是很累?走到哪,就要想,他会不会对我造成伤害,他的眼神如何,是不是要对旁边的人做什么……许头,你这么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就没有尝试信任过……”
  
      许嘉楠摆手,打断了唐兴的问话,“你想信任谁?刚才的你,值得信任吗?连自己都不值得信任,你还指望信任别人?”
  
      “你最先要怀疑的就是自己。有时候你都未必了解自己,而你的敌人却能将你研究透彻。你的习惯,你的思维,都是你可能步入陷阱的。”
  
      方正、戴勇榕视线再次汇聚,什么情况?记得许老大以前没这么偏激的啊,以前大家进渊地,不都是背靠背,互为倚仗吗?
  
      你问问?
  
      我不,你问。
  
      胆小鬼!
  
      两人视线分开,瞥向他处。
  
      还未等唐兴消化完,赵郢揉搓着脸,叹了口气,“我虽然不赞同老许教人疑神疑鬼,但他就是这么做的,而且成功了。他说的东西,也有一定道理。”
  
      “这种修行普及的年代,有着无数可能。即便你亲眼看见,就能确保不是迷惑人的功法?就能确定面对的人,不是被人以精神力、神识操控?”
  
      他朝猫在角落的徒弟萧叶宇嚷道:“小宇,把许老大写的东西拿给唐兴看看。”
  
      萧叶宇从裤兜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小方块递给唐兴,眼中满是怜悯。
  
      唐兴心中隐有猜测,他反复调整着呼吸,颤着手将白纸展开。
  
      白纸上字迹很少,很分散。
  
      凭主观意识锁定嫌疑人——张小芬;
  
      ②因血液颜色怀疑死者真正‘死亡’时间;
  
      ③发现尸斑-检查书房,发现棉被积灰程度,对照案发房间掉落在地上的被子推导;
  
      ④怀疑死者遭人袭击精神力受创,请求法医验尸;
  
      ⑤通过死者手机记录发现凶手留下的迷惑手法。
  
      真的,被彻底安排了……
  
      唐兴浑身战栗,被彻底看透了。
  
      现在只是一起案件重演,若是在与自己性命相关的场合呢?
  
      或许是发现唐兴受到了难言的打击,许嘉楠难得安慰道:“别气馁,只要你努力,将我说的话运用到生活中,凡事多想想,终有一天能追上我的脚后跟。”
  
      “是!我会努力的!”唐兴勉强平复心中的激荡,握紧拳头,斗志昂扬。
  
      许嘉楠的身影,似乎更加伟岸了。
  
      自己想跟他学习的时候,不就是发现他很厉害吗?现在,他越厉害,自己应该更高兴才是。
  
      “也没其他事了,我们走吧,你们几个把房间收拾下。”
  
      许嘉楠眼睛微眯,看起来心情不错。
  
      “等等!”唐兴连忙叫道:“我想知道,被子在哪?就算用元气强行烘干,与自然烘晒有所差别,我已经找了……”
  
      许嘉楠笑吟吟地指了指窗外,唐兴探头一看,再次愣住。
  
      下面公共区域的栏杆上,挂着十余床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棉被……
  
      灯下黑。
  
      “走吧。”
  
      “等等!”
  
      这一次,叫住许嘉楠的,是赵郢。
  
      他身侧微侧,敬了个礼,朗声道:“许顾问,隔壁的案件,局里希望你能去看一下。”
  
      这次,他并未叫“许老大”,而是叫了官方头衔。
  
      “看来运气不错,真的可以实践了。”许嘉楠轻飘飘来了一句,“带路吧。”
  
      “老方,你也来吧。”
  
      “行,我收拾一下。”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戴勇榕、张小芬以及几位年轻后辈,戴勇榕慢悠悠地穿上衣裤,不知从哪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团,眸中流露些许玩味。
  
      “现在小唐肯定十分崇拜许老大。可你们说,要是哪天他知道,许老大在我们每个人这都留了不止一张‘预言’,他心里会作何感想?”
  
      “可是,小宇手上的,是第一张。”
  
      戴勇榕表情微僵,嘴角一抽,“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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