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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到不能再好,二爷爷的飞燕凌波还有不好的?放眼天下轻功,飞燕凌波也起码排上前五。
但他已经有了四爷爷这个师傅,再学二爷爷的身法岂不是……欺师灭祖?
“二爷爷你这是……”
“哈哈,别怕,这是我们商量好了的,不仅是我的飞燕凌波,你三爷爷的剑术,大爷爷的清心明镜,也一起学了吧,总算是我们几个老头子对你的一点补偿。”
魏勋鼻子酸的不要不要的,眼角隐隐有泪,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念这个家,一度以为不会再回来,但是一回来,铺天盖地的温暖便把往日里的所有冷清扫掉。
家就是这样的东西,你可以不在,但不能没有。你远离他乡数千公里也好,时间过去几十载也好,一旦重回这个家,往昔忧愁仿佛都得到了补偿。
“还有我的刀法也该传给你了,你小子可别给我偷懒。”
四爷爷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头靠在椅子上午睡,就好像刚才他没说过话一样。
“谢四爷爷。”
魏勋从四爷爷那里学了力法,但一直没学刀法,今日各位爷爷都有武功传他,四爷爷这个老骚包自然不会示弱。
“勋儿,你们坐了一天的车也累了,容儿,你吩咐一下人打扫勋儿的房间,安排他入住吧。还有你小雨,私自离家,罚你在悔过谷面壁一周,其间不得见任何人。”
大爷爷说完,各位老人起身各忙各的去了,二爷爷经过蓝雨身边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同时也示意她别想逃过面壁,好好挨罚吧。
蓝雨都快要哭出来了,用眼光向二爷爷求情,直到老人离去。
她重重叹气,看来这一周要贼无聊了,还好表哥已经回来,一周后尽可“再续前缘”。
容师兄安慰她:“师妹,还好只是一周,比断腿好多了。”
“表妹,你在悔过谷里好好的,出来后表哥给你做好吃的。”
还没等蓝雨有什么表示,两个同门师兄就把蓝雨架了下去,还可听见一位同门说——“师妹,这下你跑不了,师兄会好好对你的。”
魏勋无语,也不知道蓝雨得罪了多少人,看来她要面对的不仅仅是面壁的无聊,还有同门的怒火。
容师兄打了个响指,魏勋目光被吸引过来。
“别看了,反正有得她受得了。走吧,师弟,你之前的房间还留着,让人打点打点就行了。”
两人一同出去,沿途碰见了几个弟子,容师兄吩咐他们清理房间,又把行李里的礼物拿出来,“给师兄弟们的,就说魏勋回来了,对了,师傅的礼物我来送。”
“师弟,你先走走吧,我去给师傅送礼物,刚才都忘了。”
容师兄说完扛着几大件东西走了,都是一些从外面搜刮回来的高科技,比如手机,蓝牙耳机什么的。在山里这些玩意稀罕。
魏勋一个人东游西逛,在他的故土里,当然不会迷路。
他先是来到了王二叔家开的武器铺,三年不见的王二叔还很硬朗,那寸长的头发又硬又密。王二叔见了他,发出爽朗的笑声,还说这几天不忙就来找他喝酒。
世代为医的赵家主人赵三,还是喜欢吹牛。李婶一点都没老,爱打扮,走在路上都没能认出来,还以为是个年轻姑娘。碰到的几个同门也都跟他打招呼,三年了,大家还是能准确叫出他的名字——魏勋,小魏,小勋。
多好啊,这世上只要还有人记得你的名字,那你就不算太孤独。
因为你还在,活在别人的记忆中。
曾以为自己了无牵挂,原来只是离家太远。
就算是鲁夫,也时时刻刻想着东海吧,那条小渔村里有他啰唆的村长,温柔的酒吧女郎。
他走着走着,来到了一间木屋前,刚好看见几只麻雀在花丛中嬉戏。一株高大的樱花树傍着木屋,热烈开放,落樱如雨,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有时风吹过,花瓣便飞入了小溪里。
落花流水,屋前人神伤。
他在心里发苦,想不到漫无目的的走,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
木屋的门打开了。
一个女子走了出来,她提着一个小木桶,小步走到樱花树下,然后弯下腰来,白如霜雪的右手伸进木桶里,捧出一点水淋在树身上。
她自言自语:“树啊树,你快快长大,勋儿回来的时候,好给我做个秋千。”
她又解开了发带,任青丝泻下,用混合着花瓣的清水洗头。
一个人从他身后过来,很轻,似乎怕她知觉。
“花伊姐姐,我来帮你吧。”
花伊手颤了一下,缓缓回过头,清澈眼眸中溢出了点点泪花。
她哑声道:“是你,就知道是你,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
他伸手捧起了水,花伊顺从地低下了头,把头发摆向左肩。魏勋看见她脖子上晶莹的绒毛。
“等下我就帮你做个秋千,挂在樱花树上。”
“可以坐两人吗?”
“可以,三人都行。”
“两人吧,我喜欢两个人的。”
“好,那就两个人的。”
水珠从发梢滴落,沿着皮肤滴进脖子,她笑着抓住他的手:“痒。”
他捂着那三寸皮肤,继续捧起了清水。
“你还好吗?”花伊问。
“好,在外面我读了高中,有……一个不错的朋友,叫张小北,下次带给你见见。我还学会了看漫画,动画,还有喝奶茶……”
花伊静静地听,他慢慢地说,直到木桶见底。
“好了,花伊姐姐。”
花伊拿起桶边的毛巾,拧干了水,细细擦着头发。
“你呢?”魏勋问。
“我一直在这里,种种树,养养花,跟着大爷爷学习清心明镜。”
“好学吗?”
“挺简单的,就是种种树,养养花。”她笑着说,有点不好意思,突然觉得这门武功更像是花艺。
花伊,花艺,一门很适合她的武功。
“大爷爷很快就会把清心明镜教给我,以后就可以常常见面了。”
“那时我可要好好监督你,不能偷懒哦。”
“我不会的。”
他站了起来,折下一株樱花,别在花伊的头发上。
花伊原本就很美,眉目如画,气质优雅。现在樱花别在发上,直如画中人走出,美不胜收。
“花伊姐姐,你还是这么好看。”
花伊再也无法掩盖心中的纷乱,滑进了他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勋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自你走后我就没有开心过一天,你还看漫画,看动画,喝奶茶,哼。”
她锤着他的胸口发泄三年来的思念和委屈。每一下的力度都刚刚好,足以让魏勋明白——原来他想她,她也想着他。
就这样在我怀里哭一场吧,我早知道见面会哭的,也早就知道你的多愁善感。
她抽动着肩膀,哭了好一会儿,忽然抬起了头,泪眼婆娑:“答应我,别走了,好吗?我们每天都见面,每天你都帮我洗发,每天都为我摘一束樱花,每天都坐在秋千上……每天……”
魏勋很难过,他真的很想答应,但他不行,一个当过鸟儿的人,是不会在笼里呆太久的,总有一天他要飞走。
在这之前,他至少要给喜欢的人留下一个梦,一个美得足够的梦。
“好,我再也不走了,陪着你,每天。”
当初他不肯发假誓,远走了他乡数年。回来后却撒了人生第一个谎,上当受骗的还是喜欢的人。
我们能骗的岂不都是喜欢自己的人?
我们愿意骗的岂不又是喜欢的人?
听着誓言入耳,她转哭为笑,心花怒放,看着他说,“今晚留下一起吃个饭吧,尝尝我做的樱花糕。”
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好,你也尝尝我的手艺。你的斧子呢?”
“拿斧子干嘛?”
“我去砍棵树,好给你做个秋千。”
“两人的。”她说,然后入房里拿了一柄刃口闪亮的斧子出来。
“给。”她递上斧子,“早点回来,我摘一篮樱花做糕点,很快就好。”
她忽然很害怕他一去不复返,所以又提醒他:“再去李婶那帮我买盒胭脂,记得一定要买回来哦!”
他重重点头,提着斧子出镇找大树,在外削了一棵坚硬的梨树,做成木板扛了回来。又顺便去李婶那买了一盒桃花胭脂,他记得花伊姐姐一直用桃花胭脂。走之前,李婶挤眉弄眼,问他是不是送给蓝雨。
他愣了一下,尴尬地笑着说是给容师兄买的,他……他最近有点爱美,再不顾李婶惊讶的目光,他慌张丢下钱,扛着大木板飞离现场。
路上他问自己这是怎么了,随口撒谎,胭脂就算是给花伊姐姐的,也没什么嘛,怎么一听见表妹的名字就……
他冷汗涔涔,越想越怕,“难道表妹还学了“桃花债”?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给我种下了,那不是邪门武功吗?”。
正胡思乱想的中,容师兄突然跳了出来,“师弟,你可让我一顿好找,你怎么扛着一截木头,还拿一柄斧子干嘛,看你挺辛苦的,让为兄帮帮你吧。”
容师兄在沉重的木板和斧子间迟疑了一下,笑嘻嘻地选了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