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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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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转眼就来了。
  考场刚下过大雨,家长们还撑着雨伞,隔着铁栏杆焦急地等待。
  哗,如泄洪一般,学生们从教室里出来。格挡着的大门缓缓打开,有些等不及的家长推着大门急欲进去,守门的大爷骂着维持秩序,“急什么急,反正考得也不怎么样,回去,回去。”
  心急的家长才不管,似乎一直以来辛苦学习的是他们,现在高考结束了,一脸的解放状态。
  子女涌过来和家长相拥。
  魏勋看着人群,找到了张小北,他在管家和父母的陪同下,笑嘻嘻地进了自家的豪车,然后扬尘而去。
  哦,原来他的父母从国外回来了。
  他这样想着,坐在一张长椅上看着喧闹的人群,有的喜极而泣,这是考得不错的家伙;有的泫然欲泣,这是...压错题的吧;还有的干脆就哭了,不用说,这是抱佛脚失败了。
  十几分钟后,人群空了,大爷大大咧咧地准备关门,回头一眼看见魏勋,招手叫他出来。
  经过大门时,大爷问他,“你家里没派人出来接你啊。”
  魏勋笑笑不回答,迈开腿离开母校。
  母校门口是热闹的旧街,无数小贩在这里打开生意笑脸迎人,客户摆着一张“我可是本地人”的脸上去问价,然后精明的回价。小贩摇头晃脑直说吃亏,陪笑着把东西卖了。魏勋看到,客户走后,小贩笑嘻嘻地数着钱。
  “冰糖葫芦——”
  一个声音喊道,“新鲜的糖葫芦,大爷,来一根吗?”
  有人捅了魏勋一下,魏勋回头,一个青涩的身形俏立身前,她穿着蓝色的长裙,头戴着蝴蝶的发饰,小巧的脸蛋上抹了淡淡的胭脂,这个女孩笑起来的样子给人一种蝴蝶飞舞在花丛的感觉。她身上喷了香水。
  “我想吃,给我买一个吧,表哥。”
  “蓝雨?”魏勋看着这个几年不见的表妹,一时间认不出来,这还是那个留着鼻涕黏着他的表妹吗?
  她长大了,不仅是年龄,还有身体,站在她身边,铺面而来的都是年轻女孩的气味,那是混杂着香水,体香,以及荷尔蒙的味道。
  “给我买一个嘛。”
  蓝雨抱着他的手撒娇,一如当初那个黏人的小女孩。
  魏勋笑笑,心里松了一口气,正在组织的客套话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表妹还是一点没变啊,见到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买,还总是让他买,有几次他不愿意,表妹就大哭大闹,家里人怎么劝都没用,最后只好是魏勋像个长跑运动员一样穿过热闹的街道,就为了帮表妹买一条雪糕。渐渐地、他习惯了表妹的撒娇,只要她要的,从不拒绝。
  “好啊。”
  魏勋叫停卖糖葫芦的小贩,小贩问,“大爷,来几串?”
  “两串。”
  下过大雨的码头是阴凉的,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吹着两个年轻人的头发,他们坐在码头上,面向着大海吃糖葫芦,男孩吐了两个山楂籽入海,叮咚响了一声,女孩也有样学样,用力吐得更远。
  “哈哈,表哥,我赢了。”
  “我又没跟你比。”说是这样说,这一次他用上了劲,把山楂籽吐得比表妹的更远。
  “啊,你耍坏,又说不跟我比,你看我——”
  蓝宇努起了嘴,收腹挺胸,吸纳空气,一副河东狮吼的泼妇模样。
  “别,”魏勋捂着她的嘴巴,按着她的脑袋不让她做这么丢人的动作。
  蓝雨挣扎了一会,手捶着他的胸口直喊你放开,魏勋说就不放,有种你咬我啊。
  然后,蓝宇真就咬了他,很轻,她脑海里闪过吃蛋糕的画面。
  魏勋却以为是真咬,神经反射一样的放开了。
  他笑着想说你还真咬啊。
  下一刻表妹却抱住了他,把自己埋入他的怀里。
  “表哥,我真想你。”蓝雨幽幽地说,好似一个怨妇。
  魏勋抚摸她的头发,帮着理顺,一如当年啊。
  他叹着气,“我也是。”
  “那你怎么不回来看我?”魏勋胸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我不愿意,你知道,家里人已经把我赶出来了。”
  “你可以不用管那几个老家伙的,他们都老了,你说个谎,骗骗他们就好了。”
  是啊,骗骗就好了,但是我就是不愿意说谎。
  魏勋苦笑。
  “其实你要去找大姨夫和大姨母本来就是人之常情,那帮老家伙却逼你发重誓不要再起这个念头,你不愿意说,才跑出来的。他们根本没有赶你走啊。”蓝雨抬起头与他直视,眼神中满是祈求,“表哥,你卖个好,跟老家伙们道个歉就回来吧,好不好?”
  魏勋没有回答好与不好,“你也没有来找过我,应该是被禁止出来找我吧?”
  蓝雨好一会儿才无力地说,“是,我知道今天你毕业所以逃了出来见你一面。”
  事实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不能。
  大海扬起了波涛,又很快破碎,云压了过来,显然又会下雨。
  “走走走,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跟表哥去练练,你好不容易偷跑出来一次。”蓝雨瞬间红了脸。
  他拉着蓝雨走,没几步,雨珠就落了下来。
  两个人被淋了个透心凉,落汤鸡似的往前奔,魏勋大笑着拉着表妹的手越跑越急,好像身后的大雨、忧伤统统追不上他们两个。
  三年前,魏勋从家里出走的时候,也下着这样的大雨,他逃命似的跑,就想找个避雨的地方好好哭上一场...
  他一个人在外面自力更生了三年,挨过不少顿饿,受过不少苦,但这些都是值得的,他把这些苦难当作是自由的代价,他在心里问过自己,为了自由都值得吗?
  他不知道,但他很享受。
  两人回到了魏勋的家,魏勋给表妹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换上,他也换了一套新的衣服。表妹从浴室出来,她身上的衣服因为过大,松松垮垮的,半个肩部都露了出来。蓝雨不好意思的拉了一下衣服遮挡。魏勋可没什么心思看表妹的走光,比了比身上的肌肉后,突然看向桌子,双手伸在桌子下面,一出力就把一张一百多斤的桌子扛了起来。他轻拿轻放,桌子搬到了一间只有床的房间里,那不是他的房间,租的房刚好多了一间出来而已。回到大厅,又把沙发扛了进去,因为电视不碍事,他也不管了,忙完这些,居然也没有出汗。
  “哥,这个练啊?”蓝雨鼓着一双大眼睛,张大了樱桃小嘴,显得蠢萌蠢萌的。同时,她脸上的红晕不见了。
  魏勋说赶紧的,别废话,不是这个练哪个练?
  蓝雨咦咦哦哦的上场,她不会解释是哪个练的,从一个孩子到一个女生,对许多字眼都会有全新的认识,她还以为是...啊,好害羞,自己在想什么呢。
  魏勋脱去了上衣,用衣服擦了擦汗扔在电视柜那里,他不想有什么布料阻碍他手上的动作。
  蓝雨也把上衣脱了,露出自己的罩衣,已经十八岁的她身材曲线完美,凹凸有致,皮肤更是白如珍珠。这样的身材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想入非非,但魏勋只是盯着,脑袋里没有闪过一丝邪恶的念头。她把上衣包住自己的罩衣,算是穿了件露脐装,要是像刚才那样松松垮垮,根本不用开始接下来的事。扎好自己的头发,凝目向前,心如止水,仿佛换了个人,那张清丽可爱的脸多了一丝冷艳。
  魏勋这边也是,气质一大变,相比于往日如湖泊般的平静,他心中迸发出火山般的情绪,眼中露出凶悍的神色,如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或者一个冷静的杀手在等敌人露出马脚。
  两人缓缓抬起手,做了个相让的拳礼,嗯?感情是要打架啊。
  蓝雨首先动了手,以极快的速度欺近魏勋,与他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单脚旋转踢腿成扫势,横斩魏勋的腰部。按道理,魏勋就应该沉腰用手格挡,这样就能借地力守住下盘,然后手发力推开她的玉腿,出拳转守为攻。然而魏勋的武功路子不同于一般的武术家,从他沉稳的身形就可知道他出自名家,身兼名家的修养。在腿贴着腰部的时候,他轻巧地退了一小步,步子不大,却刚好闪开。在蓝雨的眼里却不是一小步的距离,而是魏勋迅速的后退一大步躲开了,她不以为奇,收势后退,双腿起跳蹬得老高,双脚踩在天花板上,时间似乎停止了一秒了。她带着风声俯身下冲,双掌齐出气势如鹰。如果有人在场,一定会被这个女孩的弹跳力吓到,人类的跳跃极限也不过如此。
  耳边风声呼啸,魏勋感到了一丝风压,下一刻,他脚部的地板开裂了。
  “喂喂,别用上意啊。”。
  魏勋作了个‘挽’的招式,举臂过顶手腕一转勾住蓝雨双手,转身卸掉了施加在身上的气压,顺带把蓝雨粘了下去。
  在空中的蓝雨直如一支竹蜻蜓转啊转,头晕眼花、啪唧一声着地,屁股都快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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