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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落罢，他还故作沉醉地吸了一气，似乎已经全沉浸在了烧饼的香气之中。
纵使在明面上的道义和村长的“规矩”之下，这年来季婵家从未少过饭食，可其余人家送来的要么是吃不下的剩粥，要么就是硬邦邦的饼子，只有牛长夜次都是挑着最好最新鲜的吃食给送了过来，也让季婵这些年来早就已经自我封闭的内心有了些许波澜。
“过了年，我可以自养活自了，”少女伸出皙的，轻轻拢了拢耳侧的柔顺黑发，“我娘虽然没留下么银两，却留下了一亩阳灵稻田，这些年来都是村长家代为耕种，明年我满了十岁之后，可以将这一亩阳灵稻田要来，独自理。”
牛长夜闻言有些担忧和焦急，道：“你如此纤弱，怎能得了那些地里的活？我这年常常跟我爹爹去地里帮忙，就连我如此力气，要精心护那些阳灵稻田都很是费力，你又如何能得？”
季婵摇头道：“我无事，阿夜哥莫要管了。”
“我怎能不管？”
此言甫一脱说出，牛长夜瞬间红了脸，一时之间很是有些讪讪。
少女澈的扫了过来，定定地看着牛长夜，道：“阿夜哥，这些年来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我也知你心中所，可我母亲是一个地位卑微并招人唾弃的妓，连带着牛家村的村民对我都是避如蛇蝎，你还是下那个念头罢。”
不知从哪里来的胆气，牛长夜蓦地挺直了腰杆，粗着脖子道：“婵，我不在乎那些绯言绯语，我只想娶你，只想一辈子对你好。”
季婵精致的眉眼之中夹杂着一丝黯然，声道：“不可能的……”
片刻之后抬起了头，眸子里挂上了些许平日里的冰霜，道：“人都说我母亲很脏，可我却不怪，因为是养活了我，但牛家村的村民也养活了我，阿夜哥是对我极好，我独自承这些倒也罢了，绝不能连累到你。”
在如此之小的村庄之中，流言蜚语的杀伤力超乎想象，甚可以跟随一个人一辈子之久，季婵会有此等心事也并不足为奇。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