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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惑心海 /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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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就这么听着杨凯讲的他的过去,内心却没什么波动,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想这么熬过邪神的洗脑。
  就这样,无论谁和60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只是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这就是他除了吃饭外的唯一活动了。
  而杨凯每隔几天就会来看望60,每次来还会带着60的熟人,和60讲述他以前的故事,希望能让60恢复记忆。
  时间就这么过去,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在其他人看来60的失忆完全没有好转,性格也变得阴沉,医生提出让60出院的建议。
  这天,杨凯推着坐着60的轮椅,出院了。
  不过今天,杨凯没有穿着他一直穿的军军装。
  杨凯和60用了一个小时时间,才到了60的住所。
  这应该是个陌生的地方,60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但这儿的一切他都十分熟悉。
  屋子只有两个房间,客厅十分整洁,除了待客用的桌椅茶具外,没什么其他多余的装饰。
  进到他的卧室书架上有他最喜欢的书,家具是他喜欢的款式,而在最显眼的地方,还挂着一套白色连帽衫和链子镖,旁边则是一套皇国军军装。
  60看着桌子上,放着一个相框,上面是自己和一个女人的合照。
  60颤抖的用仅剩下的那只手臂拿起了相框,看着那张照片,用手指摩挲照片上女人的脸庞,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这是他曾钟情的人,不是鹰卫也不是流士,只是一个笑起来特别好看的普通人。
  那时,60刚刚成为鹰卫,他也没有将自己对她的爱意告诉她。
  60第一次作为鹰卫执行任务的时候,看见了她。
  作为邪教仪式的祭品,零零散散的摆在桌子上。
  当时,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他坐在地上,用了一个晚上想要将她拼起来,但到最后,还是缺了几块。
  那个晚上,他对着她说了很多他曾经没有说出口的话,尽管她已经听不见了,尽管她的两只耳朵也不见了。
  “刘凌,你回来了。”
  这时,一个声音从60背后传来,刘凌是他的本名,而那个声音是他永远忘不了的。
  他颤抖的回头,看见了身后的那个女人,虽然眼角有了些许皱纹,岁月让她不再那么貌美,但他还是认出来了,这是他那早已死于邪教徒之手的心上人—小柔。
  60刚想开口,小柔就扑到了他的身上,泪水沾湿了他的肩膀,说出了他想说的那句话:
  “太好了,你还活着。”
  小柔,抱着60,感觉到他有一边空荡荡的袖子,看着他空荡荡的裤管,小柔哭的更厉害了。
  但小柔的嘴上还是安慰60道:“没事的,没事的,活着就好。”
  60看着小柔哭泣的样子,心痛的像要裂开一样。
  但是他没有沉迷在重逢的氛围里,他不停的告诉自己,现在是幻象,小柔已经死了。
  他强忍住泪水,板着脸,一言不发,就像过去一个月一样。
  但他越是这么对自己说越是这么做,他的心就越痛。
  接下来的日子,作为60妻子的小柔白天工作,晚上回来照顾60,给60讲她们俩是怎么从相恋,一步步走到婚姻的。
  60依旧板着脸,默不作声,但他会在小柔做家务时偷偷瞄着小柔,晚上睡觉时偷偷看小柔熟睡的脸,在小柔讲以前他们恋爱的故事时,他一字不漏的听着。
  他常常会想,现实中小柔如果还活着,他们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呢?不,肯定比现在要好,现实中的他还没有残疾。
  时间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的过去……时间一长60也不再刻意板着脸,甚至托杨凯给自己找了一个抄录的工作。
  60白天用仅剩的一只手抄录资料换取报酬,晚上配着小柔聊天说话、给小柔读她最喜欢的恋爱小说。
  小柔脸上的憔悴渐渐消失,笑容也不再疲惫,而是充满幸福。
  60就这么肆意沉浸在他现实中永远得不到的幸福中。他内心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是邪神的幻象。
  但这幻象对他来说太过真实,小柔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内心。
  既然邪神用来洗脑的幻象这么漫长,那就用这漫长的幻象一起和小柔生活吧,但60相信,自己是绝不会信仰生命邪神的。
  一年……两年……五年……他们的孩子已经四岁了,60看着正在教孩子写字的小柔,心中充满了幸福。
  时间过了太久,关于生命邪神,60连消息都没听到过,更别说信仰了。
  60也开始搞不清自己到底是真的因为战争残疾失忆,还是还生活在邪神用来洗脑的幻象里。
  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因为他得到了真正的幸福,不管是幻象还是现实,他只要这么一直生活下去就好了。
  60抄完了今天工作要抄录的资料,在轮椅上伸了个懒腰,突然他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60赶紧将轮椅推到门边,打开了门。门口杨凯倒在一片血泊里。
  60想搀起杨凯,但只剩一只手的他,刚将杨凯的身体搀起一点,就失去平衡从轮椅上摔倒了血泊里。
  艰难的撑起身体,看见杨凯的嘴微微颤动,好像再说什么。
  他将耳朵贴过去,仔细听着杨凯说的话。
  “队……长……楼……下……嫂子……有危……险……”
  60想追问杨凯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杨凯说完话就断了气,再没了声息。
  内心的不安席卷了60,他用一只手拖着身躯一点点蠕动,艰难的到了楼梯口。
  60心中焦急,根本没时间一阶阶下楼梯,便直接用一只手护住后脑蜷缩身体,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到了楼下,60从楼梯口往楼下的走廊望去,眼前的场景让他接近崩溃。
  走廊里摆着一个银色的金属长台,周围聚集一群用白布盖着脸穿着白色长袍的人,将走廊堵的水泄不通。
  长台后站着一个白袍人,用手指蘸着一种艳粉色的液体在桌子上描画着。
  这是一种仪式,而这种仪式完成的样子60做梦都忘不了。
  那银色长台上散落一桌的小柔,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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