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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2 叙别情命运天地 破礼制认母点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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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佶虽然答应让陈大方和苏天行进京一趟,并且授官职行军司马。但这事跟童贯、蔡京一干重臣商量的时候,除了极少数同意外,都百般阻挠。后来赵佶强令中书舍人拟诏书,但时任中书舍人以“不合法制”为由,拒绝拟诏。赵佶于是找了个理由,换了个人担任中书舍人,这才拟出诏书。但这前前后后就折腾了近两个月。这时已经临近中秋节。
  诏书拟好后,赵佶着入内内侍省押班黄理,由六名皇城司的宿卫护送,去相州宣读诏书。可黄理一行人去相州,按说来回十五天足矣,但一个多月过去了,他们还没回来复命。
  这一个多月来,赵福金想要见到赵佶却见不到。每五日的早朝后,去后宫也没人见过,也不见赵佶出宫。好容易见到赵佶一面,问及此事,赵佶好像有急事,匆匆回答道:“放心,既然发了诏命,他俩肯定会来汴京城的”。过了几天才知道,这一个月来,赵佶都是乔装内官出宫的,几乎天天出宫,出去后就待在香满楼李师师那里。对于赵佶和李师师的事,赵福金穿越过来后,也是听过一点的。只是她穿越过来后,赵佶极宠一个刚刚册立的妃子,所以很少出宫。直到近期才想起宫外还有一个李师师,这一个月才会经常去李师师那里。
  她原本不知道赵佶是个昏庸无能,并且极其软弱,而且好色的皇帝。后来慢慢发现,赵佶不仅于朝中之事难下决定,而且还大多撒手不管,把权力都交给了蔡京和童贯等一干奸臣。这个皇帝一点都不残暴,当听到受灾难民的困苦后,还会感叹自己做的不够好。但转身就去玩弄琴棋书画和花鸟玉石了。赵福金去过一次万岁山,虽然还没竣工,但能看出园中构造宏伟,物事极尽奢华。光那园中的石筑山,花石皆为江南各地运送而来,很难想像千里之地,这中间到底耗费了多少人力财力。这些都令赵福金开了眼界,也颇有些担忧。她看到如此极尽奢侈、浪费民力的生活,还是感觉自己的爹爹是个十足的纨绔皇帝,虽然对自己很好。她也劝过赵佶数次,每次赵佶都道:“我大宋国运昌盛,财税丰厚,这点喜好,无伤根本的”。
  但赵福金是那种心里不爱装事的人,对于这些她是管不了了。她只希望,能够在这千年之前的宋朝见到徐明。如果陈大方和苏天行都不是徐明,那就好好当自己的帝姬,至少穿越一次,也能享个荣华富贵。
  直到今天,赵福金带着侍女,还有四个入内内侍省的宦官,去蔡府打听情况。因为见不到赵佶本人,就想问问蔡京,这传诏书的人为什么还没回到汴京城。蔡鞗见赵福金来了蔡府,很是意外讶异,因为这是赵福金一年来第一次来蔡府。赵福金只是对蔡鞗冷冰冰的说了句“我找你爹爹”,然后就鱼贯而入。而蔡京见到这位皇帝最喜欢的女儿,只是礼数周到,对于诏命之事则一问三不知。
  赵福金只得扫兴的离开了蔡府,打算去往童府问问情况。这也是这个月赵福金第三次去童府了。童贯虽然也是宦官出生,却是个手握兵权的宦官,官至校检太尉,领枢密院事。所以并不居于宫中,而是居于汴京城中的府邸。就在从蔡府去往童府的路上,见到一个熟悉的脸孔,站在车行门口。旁边站着一个中年妇人和一少女。
  赵福金在旁观察了半刻,发现那少女和疑似徐明的人甚是亲昵。因为苏天行在查看孩童送来的秦飞剑的书信时,陈蓁蓁是靠在苏天行左臂看的,看完后还挽着苏天行。而这一幕就被赵福金看在了眼里。
  赵福金醋意倏起,大喊一声:“徐明”。身旁五人听后莫名奇妙的看着赵福金。而苏天行在听到徐明的名字,神情惊讶,左顾右盼。这更让赵福金认为此人就是徐明,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陈大方或苏天行其中之一。只是她疑惑于,陈大方或苏天行乃是书生,怎么此人如此邋遢不堪。
  在苏天行、岳夫人、陈蓁蓁进酒楼吃饭的时候,赵福金戴上帷帽,也进了酒楼,坐在了最里面的一角。于是之后发生了两个宦官笞打苏天行屁股的事。
  苏天行听了赵福金对于穿越过来的经历,才知道,他和陈大方、陈蓁蓁三人被追杀,是因为赵福金想要见到他,求皇帝给陈大方和自己官做,而且还让陈大方和自己来一趟汴京城。特别是来汴京城这件事,会让童贯起杀心。陈家乃官宦世家,在朝中很有影响。一旦皇帝见了陈大方,极有可能会改变任命行军司马的决定,而给到陈大方更高的官职。至于自己,那应该是后来才入了童贯的法眼。因为第一次在陈家私塾和黑衣人混战的时候,黑衣人的目标很明显没有自己,秦飞剑也说他接到的暗杀目标只有陈大方和陈蓁蓁。应该是童贯见赵福金如此关心陈大方和自己,才会在第二次暗杀的时候把自己也加了进去。虽然自己和陈大方、陈蓁蓁遭暗杀,是因为赵福金向皇帝推荐了自己和陈大方而起,但赵福金也是无心之失,只能怪童贯过于心狠手辣了。
  看着赵福金那一身锦衣华服,自嘲般的笑了笑,道:“真没想到,咱俩同时穿越过来,命运会如此不一样。我九死一生,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认了个好义父,谁知又遭遇刀兵之祸,至而流浪于此。你倒好,穿越过来就极尊且荣,受万人敬仰,好不快活呀”。
  赵福金道:“现在好了,咱俩又碰见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永远是我的。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吃苦了。今天晚上,你和岳飞母亲,还有那个小姑娘,就住在我的宅子里”,说到这拍了拍苏天行的肩膀,笑道:“放心,以后有姐在,你在宋朝想死也死不了了”。
  苏天行听后,打趣道:“唉,姐,那我跟陈蓁蓁以后的事,就全由你做主了。我们俩要是成亲的话,一定让蓁蓁给你敬茶,谁让我在宋朝就你一个......”。还没说完,赵福金就捏住了苏天行的左耳,狠狠的道:“你说什么。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一定把你送进入内内侍省,让你当太监”。
  在耳朵的一阵疼痛下,苏天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看着眼前明媚动人的赵福金,越想越是心惊。赵福金见他怔怔的看着自己,表情严肃。拍了拍他的手臂,道:“想什么呢”。
  苏天行回过神,拉着赵福金坐了下来,道:“小雪,你一定得帮我这......”。赵福金打断道:“以后私下里叫我福金,当然了,人前得叫我帝姬。以免被别人看出破绽。我以后就叫你......嗯......小行子吧,嘻嘻”。
  苏天行道:“好好好,叫什么都行。福金,你一定得帮我这个忙。这不仅仅是在救我,也是在救你自己。顺便也救了全大宋的百姓。而且,我还要为我义父报仇”。
  赵福金满不在乎道:“什么忙呀,看把你说的那么伟大,还要救天下的百姓。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够在大宋境内欺负到你,即使是皇帝也不能”。赵福金经过这一年的大宋生活,对自己的地位了解的极是清楚。
  苏天行听后,没好气的叹了口气,道:“你个历史盲。你知不知道,就你现在的爹爹,大宋的皇帝,在历史上叫宋徽宗”。赵福金听到这还是毫无反应,嘻嘻哈哈的看着苏天行。
  苏天行续道:“你爹爹总共就坐了二十六年的皇帝,就把皇位传给了一个叫赵桓的人”。赵福金道:“赵桓我知道,是我爹爹的长子,现在已经被立为太子。人挺不错的,对我也是极好。即使他当皇帝也没什么呀”。
  苏天行对她这种历史白痴也是一点办法没有。道:“你这个赵桓哥哥,在历史上叫宋钦宗,只当了一年的皇帝。然后就发生了靖康之耻”。
  赵福金听到这,“啊”的一声。靖康之耻她是听过的,但对细节却所知不多。于是问道:“这靖康之耻我听说过,但不知道是因为啥耻辱了”。
  苏天行苦笑一声。他知道,林千雪小的时候,虽然两边父亲都是老师,家里也有很多书籍,但她从小就不爱读书,唯一的爱好就是化妆。后来考大学还是她父亲停薪留职一年,好好教导了她的学习,才勉强考上了大学。
  于是抓住赵福金双臂,摇了摇她的身子,道:“你听好了。因为靖康之耻,金国攻打我大宋,抓走了宋徽宗和宋钦宗,并且连这两个皇帝的妃子和子女都抓走了。其后,有些有骨气的妃子和女儿因为受不了金国权贵的侮辱,而选择了自杀。其余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大多数成了金人的奴隶和玩物”。对于靖康之耻后被虏的大宋皇族的命运,苏天行了解的也不甚详细,只是有个大概了解。他只知道,大多数命运极其悲惨。记得宋徽宗一个最漂亮的女儿,就是被金国权贵折磨而死,但他不确定是不是叫赵福金。当然,他虽然知道的少,但也不仅仅是说出来的大概,只是害怕说出来吓到赵福金,所以才点到为止,让她知道严重性就可以了。
  赵福金见苏天行表情严肃,说的极是诚恳认真。心里也有些害怕,眼光闪烁道:“那......那怎么办”。
  苏天行轻叹一口气,道:“我也没有太好的计划,只是咱俩现在穿越到宋朝,已经回不去了。若想避免靖康之耻的发生,我们两个就要努力改变历史。既然穿越了一次,连平静的生活都不能满足,那我们就拼一次”。说到这,看着赵福金顿了顿,笑了笑,续道:“再说了,你现在贵为帝姬,我们若能避免靖康之耻的发生,你就还是大宋高贵的帝姬,我也可以跟着沾光呀”。
  苏天行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命悬一线,生活困顿,最大的愿望就是活下来。即使到了相州,遇见钱进和陈大方,思想也没有发生改变。直到认了陈大方为义父,并且受陈大方的家国天下思想的熏陶,他才萌生了与命运抗争的勇气,但这也仅仅是为了改变自己的人生。再后来,在黑衣人的追杀下,朝不保夕,只顾逃命。直到现在遇到林千雪,看到林千雪穿越过来是大宋帝姬,使得他改变历史和大势的愿望瞬间迸发出来。
  赵福金略显担忧的苦笑一声,随即脸现笑意,道:“不如......这样吧。我爹爹、娘娘和姐姐让我住在宫外,就是希望我跟蔡京的第五子蔡鞗多接触,以便明年初我跟蔡鞗订婚。现在我正为这事发愁。本来没有见到你的时候,即使我不同意订婚,可能在爹爹、娘娘、姐姐,还有皇家影响的压力下,我也不得不屈服。现在好了,既然见到了你,我就跟皇帝说,我要和你订婚,让你苏天行做大宋的驸马。你做了驸马,慢慢我在央求爹爹给你一些实权,看能不能改变历史,避免靖康之耻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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