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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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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儿,差不多全部装车了。”屋外传来手下的声音。
  十分钟后,安伦穿过一众窝棚,来到熔炉附近。
  这是座建筑哥特气息浓郁,设计风格极为粗犷,几乎就是炉身和几个主要元件拼接在一起。
  不过这也使它变得可靠。
  服役超过五十年,都没出什么大问题,依然能够正常运转。
  这里是冶炼矿石的地方。
  所有开采出的黑石,都会在熔炉简单烧制,去掉无用的石质外壳,以节约运输成本。
  熔炉边上,停着一辆载重卡车。
  卡车造型厚重,八对负重轮支撑起整个车身。它的外表看上去很是老旧,货箱上到处是修补的痕迹,底盘几个连接处也爬满锈迹。
  数十个工人正来回忙碌,将冶炼过的黑石一块块装车。
  半小时后,装载完毕。
  卡车引擎发动,喷吐大团蒸汽,车身开始不住震颤。挣扎几次,才启动成功,以一个缓慢的速度行驶起来。
  卡车后方,还跟着一辆越野车。
  与载重卡车相比,它更加小巧,也更加舒适。
  随行战斗人员都在这辆车上。
  安伦却是一个起落,直接跃上车顶,然后一拉防水布,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
  其余人对这种行为很是不解:为什么放着舒适的越野车不坐,非要躲在车顶这种炎热的地方?
  安伦却知道,若真的遭遇袭击,护卫车辆会是敌人的首要目标。
  而载重卡车作为被劫掠的对象,则会稍微安全那么一些。
  车队驶出聚居地,向着地平线飞驰而去,这一路旅途漫长,道路两旁全是一成不变的戈壁荒漠,很是无聊。
  越野车中的战士纷纷开始放松,有的凑在一起打牌,有的则开始聊起天来。
  安伦趴在车厢顶部,一边警戒周边情况,一边思索起这次任务。
  护送任务的终点,是五百公里外的黑石城。
  这座钢铁巨城辐射着周围数百公里范围。
  千年以前,黑石城那一片还只是片荒芜戈壁,罕有人至。直到两百年前,一位无名冒险者在这里发现了黑石矿脉。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数支贵族勘探队蜂拥而至。
  在勘探出几条大型矿脉后。
  附近相安无事的贵族们,忽然就有了无数冲突,甚至爆发了数次小规模战争。
  通常来讲,领地相临的贵族,大多有着血脉上的渊源。
  一般不会为了利益上的事撕破脸。
  只是这几条矿脉实在太过丰厚,根本没人能抵挡得住诱惑。
  最终,荒原北部的温顿候爵凭借强悍军力,击溃一众对手;又付出一块伯爵领作为补偿,这才取得了这片土地的所有权。
  而后数十年里,一座全新的工业城市在这里拔地而起。
  这座城市就是黑石城。
  荒野上的景物枯燥重复,仿佛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安伦环视一周没有发现异常,就准备开始修炼。
  他调整好姿势,让身体尽量放松。同时思绪放空,把纷乱想法驱逐出脑海。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意识开始游曳。
  恍惚之间,脑海深处微微一震,整个世界仿佛被撞了一下。
  最深浓的黑暗从不知名处涌出,如墨一般,流过大地天空,流过这世界每个角落,最终淹没一切。
  安伦觉得自己像是落入水中,所有感知都变得迟钝。
  回过神时,他已经置身一处虚无世界。这里没有大地,没有天空,没有上下左右,甚至连时间都失去意义。
  这个世界和黑暗地域类似,整个空间充斥着灰色雾气。
  当然也有所不同。
  在这里,安伦完全感知不到身体的存在。他的全部意识,化作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光球,在黑暗中载沉载浮。
  此刻光球暗淡无光,只能照亮四周一米范围。
  收敛思绪,细细感知。
  在周围空中,除了黑暗以外,还游离着淡淡光点,而且数量不少。
  这让安伦心头不由一喜。
  他定了定神,精神力化为一只无形触手,向着最近的光点伸去。可那颗光点却如有生命般,十分灵动,每当触手接近,就会闪到一旁。
  安伦也不气馁,再次集中精神,驱动触手向光点靠拢。
  ...
  如此来回数十次,终于捕获一小小粒光点,吸入那颗代表他自己的光球。
  随着光点没入,光球立时明亮了几分。
  安伦大致估算了一下:只要再吸收三十个这样的光点,就能恢复到全盛状态。
  这种游离的光点,就是元素。
  传说中,元素是组成这个世界的本质。
  每一种生命都可以通过吸收元素变得强大。
  实事却不是如此,只有极少数人能觉醒血脉力量,进而模糊地感知到元素。而大多数人则根本无法感知元素,更谈不上汲取吸收。
  聚居地里那些居民,就属于这一类,他们终生都无法觉醒血脉,吸收元素。
  于是只能作为贱民,日复一日,浑浑噩噩地挣扎过活。
  安伦运起稍微好些,他勉强能够感知元素。
  但对元素依旧没有半点亲和,以至于哪怕汲取一个最微小的元素光点,都要费上很大一番力气。
  不过他还有别的办法。
  心念一动,光球上方徐徐浮现出一张半透明书页。
  这是命运残篇。
  可以看到,书页上大部分符文都处于灰暗状态。
  这些承载能量的金色符文,都在狙击芙蕾雅一役消耗殆尽。
  还好在昨天的献祭中,,又有少量神恩充入命运残篇,这才使得它还能使用。
  书页刚一浮现,空中那些光点就仿佛受到吸引一般,缓缓向这个方位汇聚。
  而后数个光点没入命运残篇。
  一道光柱投下,照射在光球上,浓郁的元素能量随之注入。
  顷刻之间,安伦原本暗淡的光球就变得明亮,甚至是有些耀眼。
  而在光球恢复明亮后,他就停止了吸收。
  以他目前的实力,就只能承载这么多元素。
  而想要进一步,就需要元素模型。
  获得模型,才能知道进一步凝聚元素的方法。
  大部分模型都掌握在贵族手中,即使偶尔有一些低级模型流传在外,也是价格不菲,远非平常人所能承受。
  是以大部分人觉醒元素之后,就会止步初阶,终生都难有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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