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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莫琴像是被人坏了兴致，转回了头，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桌面。
左安朝着罗元微微一笑，坐在了他前面的位置。
罗元怔怔地看着左安的背影，又偷偷瞄了右侧一直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的莫琴一眼。
在他眼里，这两人都不正常，身旁不断传来的寒意便是证明，莫琴虽然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昨晚的记忆告诉他莫琴不可能还活着。
明明已经死了，却依然能够行动，这让罗元下定决心一定要远离。
至于左安，虽然刚刚帮了自己，罗元依旧没有放下对左安的警惕，这份警惕来自于长久的积累。
早在他和左安同住一间宿舍时他便发现了左安的异样，这异样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几年前被卷入一场灵异事件的他对那些异常的征兆十分敏感，发现一点不对都会下意识脑补出很多情景，跟左安同住一间宿舍的他每晚都少不了噩梦的折磨。
还有一点最为恐怖，当时和他一同在事件中幸存下来的人全部对那恐怖的东西没了印象，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像被洗脑了一般，忘记了原本的事实，被一些虚假的事故记忆取代。
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有信任过任何人，也不再信任这个世界，每日在世界观崩塌后的惶恐与不安中度过，有时甚至会抱怨为何自己没能成为被‘洗脑’的一员，忘记这折磨人的一切。
现在是白天，又是人员聚集的考场，原以为那些脏东西不会在这里动手，但从莫琴刚刚的表现来看，自己想的显然过于天真了。
她话语中的冷意丝毫不加以掩饰，罗元无法想象自己回答后会是什么下场，趁着她现在没有追问的意思，要赶紧离开！
罗元做好了打算，既然阳光和人群无法阻止那些东西，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也毫无意义，反而会让自己一直处于和脏东西近距离相处的状态。
虽然外面也同样不安全，但总比关在这间考场要好。
他迅速收拾起自己的物品，拿起背包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朝着门外走去。
这些目光对罗元而言根本无关紧要，在确认了莫琴并未因自己的离开而有所行动后，罗元松了口气，伸手去推考场的大门。
嗒！
门开了，罗元还未碰到门把手的手掌却停在了空中，他抬头看着从外面进来的人，脚步僵住了。
站在门口，手里抱着卷子的监考老师看了眼罗元背着的书包，而后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不大愉快地问道：“这位同学，考试马上开始，你想要去哪里？”
罗元整理好表情，努力让自己回答的比较自然：“厕所。”
“是吗？”监考老师依旧没有让开路的意思，反而随手关上了门，“上厕所并不需要背着书包吧？”
“想在考前最后看一眼。”罗元摊了摊手，无奈地将书包放回讲台，“这样可以了吧？”
罗元的想法很明确，比起能远离这里，书包什么的要不要都无所谓。
监考老师不停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罗元，看的他十分不舒服，好在，这种审视随着考场铃声的响起被打断了。
监考老师不再注视罗元，抱着卷子一言不发地走向了讲台。
这是同意了？
罗元愣了一下，不知道这种毫无说明的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总感觉今天的老师好像有些奇怪，总会给人带来一股寒意...
但愿是我想多了...
罗元不再纠结，考场响起的铃声仍在持续，他按住门把手，想要推门向外走去，不管老师同没同意，他今天都不打算在这里待下去了。
嗯？
把手转动，大门却没有丝毫动静，罗元感觉自己推的不是教师门，而是一堵墙壁。
冷汗在额头上冒出，不详的预感也在心中翻涌，他加速转动着门把手，得到的只有不变的结果。
被困住了...
罗元握住门手的右掌忍不住轻颤，能做到这一点的鬼东西，他心中已经有了结果。
他缓缓转过头来，看向了莫琴，却发现莫琴此刻依旧没有看他。
那张秀气的面容正直视着桌子上发下的试卷，也不知试卷上有什么精彩的内容，罗元总感觉莫琴的眼里在发光。
不是她搞的鬼吗？
就在罗元思索之时，一声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位同学，考试已经开始，请立刻回到座位。”
监考老师的声音传入罗元耳中，冰冷而又低沉，这让他心中一惊，难以置信地注视着老师的面容。
看上去似乎...少了一份生气？
难道说…这位监考老师也同样是那些东西？
想法一旦冒出便无法收回，心脏怦怦的声响在胸膛里清晰地回荡。
似乎在验证罗元的猜想，一件件怪异的事开始接连发生，原本只会响三次的铃声此刻却响个没完，音调也渐渐变的诡异沉闷。
如果拉上窗帘挡住阳光，罗元毫不怀疑自己正在浏览一间鬼屋。
音调只是序章，恐怖的正篇随着试卷的全部发下而开始。
“老师，这卷子是不是有问题？”有人在怀疑中举手提问，他一手抓着卷子，一手指着上面，“这上面除了姓名以外，一道题也没有啊…”
“我的也是…”
“我这张也什么都看不见。”
呼应声此起彼伏，这让罗元稍稍安了些心，至少，这说明了考场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些脏东西。
他趁机记住了那些未发出声音或像莫琴一样仍低头看着卷面，仿佛没有注意到任何异样的人，在心中给他们打上了危险的标签。
“卷子并未发错。”监考老师笑着回答，同时，铃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而，窗户一侧的帘子自行拉开，明明很是透光的纱帘却意外地遮住了绝不部分的阳光，温暖阳光的考场转眼间变成了恐怖氛围爆棚的密室。
考生的人群里开始出现了慌乱，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妙，无法理解这间教室发生了什么。
罗元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最先注意到异常的他已经深陷绝望。
他始终在注视着莫琴，因此看到了她的举动，她在‘考试’，那张试卷上是有东西的，只是需要媒介才能查看。
“请同学们安静。”随着监考老师话音的落下，充斥在考场内的嘈杂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有人瞪大了双眼，他们的声音在这一刻全部被禁止了。
“卷子并没有问题。”老师清了清嗓子，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但需要将自身的血液染在卷子上！”